林初夏眨眨眼,佯裝沒發現戴老師臉上那“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情緒。


    “戴老師,不瞞你說,其實,在完成每天老師布置的課堂課後作業後,剩下的空閑時間裏,除了刷試卷,每天我還會寫一篇不低於兩千字的作文和日記;畫一到兩幅畫,如果是水彩和素描,就畫一幅,如果是簡筆漫畫,就畫三到五幅,總共時間不會少於半小時;再寫五幅以上的毛筆字和鋼筆字,同樣不少於半小時;最後,再練半小時的英語口語。”


    戴老師:“……”這叫什麽?嚴格遵守“三天不練手生,三天不念口生”的規則?


    不過,一天24小時,刨除吃飯睡覺和學習的時間,剩下用來休息的時間,根本就不夠吧?


    “你不是會晚上熄燈鈴後,打著手電筒在被窩裏寫作文和練英語吧?”


    至於寫字和畫畫?


    倘若,南山中學沒有實行半軍式化封閉管理,嚴格要求每一位學生,不論對方家世地位如何都必需住校,並且,半個月才能迴家一次,而,學校的巡邏管理製度也很嚴格,圍牆不僅又高又厚,上麵還拉了電網,戴老師絕對會懷疑林初夏和那些每天晚上翻牆出去打遊戲,泡吧的不務正業的學生一樣。


    唯一的區別,就是對方出去是浪的,而,林初夏出去是學習的。


    “當然不會!”


    林初夏一臉的驚詫,仿佛那個每天晚上睡覺後,就會進入係統空間完成這些課外任務,還很有幾分樂此不彼的那個人,並不是她本人似的。


    “老師,我可是‘身體是革命本錢’理論的忠實擁護者。在我看來,沒有一個好的身體,不可能在這樣高強度的學習裏堅持下去。退一步來說,就算靠著強大的毅力熬下去了,但也往往會是‘事倍功半’的效果,同時,還會給身體帶來不可逆轉的危害。”


    “所以,你呀,就放心吧,我才不會為了這些在大家看來可有可無的興趣愛好,而犯‘顧此失彼’的錯誤。”話落,林初夏還撇嘴,碎碎念道,“我敢肯定,如果我真這樣做了,別說你,就是對我實行放養政策的父母長輩都不會放過我。”


    戴老師忍無可忍地瞪了林初夏一眼,頭一次發現太過固執,作風強硬,且為人處事頗有自己一套的學生,如林初夏這樣的,也不是一件好事。因為,這種說服人不成,反被對方說服的感覺,實在太讓人不舒服,讓向來披了張嚴肅敬業的外皮,內裏卻心細如麻,且極擅說服調教學生的她,都不免生出一抹不該有的挫敗感。


    然而,她不可能像麵對其它學生那樣,強硬的命令林初夏放棄這些,也不可能勉強林初夏,更不可能放任林初夏,因此,琢磨了許久後,戴老師幹脆利落地問道。


    “說吧,你準備什麽時候摘下‘萬年老二’的帽子?”


    林初夏嘴角抽了抽,這綽號,從向來嚴肅的戴老師嘴裏說出來,咋那麽詭異呢?


    不過,既然已經被識破了,林初夏也不打算再繼續瞞著戴老師了。


    當然,這也和她從沒在戴老師麵前做些遮掩的舉動有關,絕不是因為前世今生,做很多事情時,因為她那幅”遊刃有餘”的架式,而讓無數人猜測她並沒有盡全力,就更不用說壓榨出自己的潛力,而是隨意應付性地交差,所以,即便重生後,也不免帶出幾分這樣的做派來。


    “最初,我是想在高三入學測試時,順理成章地升為第一名。”


    “現在呢?”


    戴老師挑眉,似笑非笑地瞅著林初夏,她就知道,這丫頭不是盞省油的燈!也確實,別說普通人家,就是權貴人家,也養不出這樣一個才16歲,就當得起“明事理,識時務”評價的小狐狸。


    於是,就在林初夏抖了抖身體,擺出幅“被戴老師這般目光驚嚇住的可憐、無助又柔弱小白兔”模樣時,卻突然聽戴老師又慢吞吞地補充道:“李鳳英準備出國了。”


    “就在半個月後。”說到這兒時,戴老師特意頓了頓,意味不明地看著林初夏,“你知道了?”


    雖是問話,卻帶出幾分不容人拒絕的肯定意味。


    “就……”林初夏忍住抬手摸鼻子的念頭,下意就地扯了扯嘴角,訕笑著解釋道,“聽你這麽說後,我猜到的。”


    “是嗎?”戴老師將信將疑地看著林初夏,“我記得,你在班內人緣特別好,不僅張莎、錢玫和於麗玲,就連孫雲剛等人都特別服你。”


    而,以林初夏的對人心的揣摩,和強悍的領導力,即便“沉迷學習,無法自拔”,也絕不可能出現“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情況,更大的可能是“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事”。


    “唉……”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林初夏除了攤手,聳肩,一臉的無奈外,還能做出什麽樣的神情呢?


    “嘖!”戴老師搖搖頭,“不管怎麽說,我都希望你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合理分配好自己的時間,將每分每秒都利用到極致,以確保日後的自己不會後悔。”


    “下個月的月考,全校第一?”


    “沒問題!”


    林初夏忙不迭地點頭應下,其實,即便戴老師不說,她也會再往前邁一大步,並在接下來一年多時間裏,穩穩地霸住全校第一名的寶座。


    不為別的,隻為了在師長們已經被她說服,同意她“學習比賽兩手抓”的情況下,不會因為左鄰右舍等外人,扯著“為她好”的大旗,而以一種強硬的態度幹涉她的這些計劃和安排。


    到時候,“後院起火”都是輕的,怕就怕,出現令人扼腕和痛悔的“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情況來!


    “宿主,你怎麽知道,李鳳英什麽時候出國留學?”


    不等林初夏琢磨著要怎樣忽悠它,係統又道,“肯定不是張莎跟你說的,也不是錢玫和孫雲剛和你說的,那麽,就是於麗玲?這不對啊,宿主,你和她不是一直不對付嗎?什麽時候,你們關係竟然好到連這種隱秘消息都能隨便透露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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