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張莎倒抽了口冷氣,雙眼瞪得溜圓,“不可能吧?她前個月才考了22名,這才一個……兩個月,就跌到42名?”


    “初夏,你是不是記錯了?”


    啥?試卷改錯了?總分統計少了?


    不是不可能,但是,想想看,連“傻白甜”如張莎,在聽了這個名次後都驚唿出聲,想也知道統計分數的老師,在算出全校排名後,就會因為這中間的20個名次差距,而毫不猶豫地拿出於麗玲的整套試卷,再逐一地複核三五次。


    “我從戴老師那兒知道這個消息後,也和你一樣驚訝。”林初夏歎氣,“你就沒發現,那段時間,她早出晚歸,就算偶爾和我們撞上了,也會一臉哀怨又憂傷地看著我們?”


    “我以為,那段時間,她和男朋友吵架了,所以……”張莎抹了一把臉,又小聲地說,“而且,她也是那個時候來那個的……”有那麽一點情緒上的反常無常,不是很正常的?


    “再說了,她不是說要讀文科嘛?我是要去讀理科的,她就算費勁將我拉下去,就這成績,也不一定能順利進入理科實驗班,有必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嗎?”


    話落,張莎還不忘拿疑惑的小眼神,一次又一次地瞟林初夏,就差沒挑明:即便於麗玲真想算計人,也應該拿備受戴老師信任和器重,同樣選擇文科的林初夏開刀,而不是她吧?難不成,又是一出“大佬打架,凡人遭殃”的事故?


    “你在想什麽呢?!”林初夏抬手,rua了把張莎的腦袋,在張莎那疑惑又震驚的目光裏,一臉淡然地收迴手,“你怎麽知道,她的目標隻是你一個人,而不是一群人呢?”


    在這一刻,張莎仿佛福爾摩斯附身般,電光火閃間,立刻就驚唿出聲:“你是說……錢玫?!”


    林初夏笑了笑,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說到底,張莎和錢玫曾做了十多年的好朋友,哪能在錢玫成就“包打聽”美名的情況下,不受到絲毫影響?


    真要說區別的話,就是錢玫是高調又張揚的,而張莎卻是低調又內斂的。


    張莎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不由自主地皺眉,思索著這件事要不要通知錢玫一聲。


    瞥了眼陷入糾結和猶豫情緒裏,幾乎達到無法自拔程度的張莎,林初夏心裏暗歎了口氣,收迴視線後,沉下心神,再次開啟係統空間,進行新一輪的學習。


    第二天,萬人矚目的期末考試,或者,應該說是分班考試就開始了。


    整場考試,持續了短短三天。緊接著,就是即將到來的漫長暑假。


    是的,漫長,對於南山中學這樣的重點中學來說,長達一個月,足足30天的暑假,可不就是漫長嘛?要知道,上學期的寒假,林初夏所在的高一年級,也隻享受到了20天的假期呢!


    “分班名單最快7天,最慢10天後,就會貼在宣傳榜上,大家可以自己過來看榜單,也可以找離學校近的小夥伴幫忙看,再或者打電話給校務處。”


    “宿舍的話,除非有人找到老師,提出合理正確的要求,而老師也同意了,否則,就還是按照目前的安排,不做任何變動。”


    “我讀文科,所以,我還會是大家的班長,副班長將轉去理科班,還有其它一些班委的變動,等開校後,我們再重新推選。”


    “暑假從明天開始,作為‘學神遍地走,學霸多如狗’的南山中學實驗班一員,我相信,在座的每一位小夥伴都不會忘記自己身為高中生的職責。”


    按照學校一慣的規則,開校後,必然會進行一次摸底測試。


    按照難易程度來分的話,文理分班後,實驗班所用的這套試卷絕對當得起“噩夢級”難度的評價。重點班嘛?那必然是地獄級。


    這些話,林初夏並沒有說出來,但是,在場的人,誰不是聰明人,又哪能聽不出她的話外之意?


    “最後,我再老生常談一下,我知道,大家都是聰明又理性的大人,不是那些傻白甜的小孩子,但是,就如‘淹死的都是會水的’這句話所說那般,生命隻有一次,我希望,每一個人在做任何‘損己不利人’的舉動之前,能慎重地考慮一下自己和家人能接受的後果。”


    “好了,我就說這麽多,祝大家暑假玩得開心,開校見!”


    話落,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林初夏就跟條滑溜的魚兒一樣,趕在被重重人群包圍住之前,輕巧地溜迴了宿舍。


    又過了半小時,張莎和於麗玲兩人才頭發淩亂,滿頭大汗,衣裙皺巴巴地迴了宿舍。見到整理好行李,正一幅神清氣爽,不,應該說是好整以閑姿態坐在那兒喝著茶水,笑眯眯看著她們的林初夏後,兩人往前邁去的腳步不由自主地頓住了,對望一眼後,彼此都看見了對方眼底的氣惱。


    “好啊!”張莎跟陣風似的,竄到了林初夏麵前,拽著林初夏的胳膊,就想往自己那滿是汗漬的臉上蹭去,“你捅出來的馬蜂窩,卻留我們兩個可憐人在那兒受罪……你說說,你的良心呢?被你家小黃吃了嗎?”


    林初夏嘴角抽了抽,雖然,她自詡不是什麽潔癖,但是,她是真接受不了和大汗淋漓的人來任何近距離的接觸,即便,對方是張莎,和她“雖不是姐妹,卻勝似嫡親姐妹”般的存在。


    就見下一刻,也不見她怎樣動作,就收迴自己胳膊,同時,拿起桌上早就備好的一條繡了《荷塘月色》圖案的手帕,按到了張莎的額頭上,嘴裏還不忘記長歎了口氣,看向兩人的目光裏帶出幾分“沒想到,你們是這樣的張莎和於麗玲”的懊惱和抓狂。


    ——說好的心有靈犀的好朋友、好姐妹呢?在說完那番洋洋灑灑的話後,她就特意給了兩人一個“風緊,扯唿”的眼神。奈何,架不住,不論是擁有猛獸一般直覺的張莎,再或者向來聰明機警的於麗玲,有一個算一個地沒接收到她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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