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現在的鄧秀珍,因為有了自己的事業,每個月賺的錢都輕輕鬆鬆就能將林愛國秒成渣,又因為“遠香近臭”的理念,在長住市裏,十天半個月才能迴一次家的情況下,哪有和林愛國爭執吵鬧的想法?


    至於林初夏?前世,她就經曆過這些了,今世,重生而來的她,對林愛國待他的兄弟和妹妹們,一如既往地“護短”舉動,已經是一臉淡然,心底並沒有多少波動。最多,偶爾,才會感慨一聲“果然,又是這樣的”。


    唯有鄧秀珍,才是真正被瞞在鼓裏的。


    ……


    吃過飯後,林愛國就起身,揮一揮衣袖,特別瀟灑地離開了。


    林浩宇撇嘴,卻快速地將碗筷放迴廚房裏,又在“嘩啦啦”的水流聲中,三下五除二般將碗筷刷洗好,接著,就一邊甩著手上的水,一邊“噠噠”地跑到客廳。


    “姐,你說我爸是咋想的?明知道那姓曾的暗地裏算計你,結果,他今天竟然還讓你去幫忙?”


    “大人嘛,就算心裏不舒適,但是,因為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那種,總是要給對方做臉的。”


    林初夏並沒有糾正林浩宇嘴裏的稱唿,更沒強製性要求林浩宇不論在外麵,抑或是私下裏,都要稱唿這位一聲“四嬸”。


    畢竟,人嘛,誰能沒點小脾氣呢?尤其,還是如林浩宇這樣年輕氣盛的小夥子呢!


    “就算這樣,也不能讓你對著罪魁禍首伏小做低啊!”


    雖然,理智上明白,林初夏說的確實是真的,但是,情感上,林浩宇卻是沒辦法接受的。


    啥?讓林愛國找林愛軍和曾娟兩人的麻煩,就“因為林初夏的要求,迫於無奈,不得不挑了‘忌嫁娶’這天擺酒”這個傳言,讓兩人和林初夏賠禮道歉?


    那是不可能的!


    就如剛才,林愛國不就想讓被曾娟算計的林初夏,在被曾娟打了左臉的情況下,再腆著張臉,笑著將自己另一邊的臉也送到對方手下去?


    林初夏拍拍林浩宇的肩膀,安撫道:“他們大人嘛,總是想著‘和稀泥’。”


    能不鬧起來,就最好了,一旦鬧起來了,也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總之,對老林家來說,這種事情是家醜,萬萬不能鬧開來的!


    “來,幫我拆紅包。”


    昨天,從老家離開前,兩老和塞了一個紅包給林初夏。


    是的,即便,林初夏是個女孩兒,但是,“長子長女”的身份,和打小表現出來的聰明機靈,尤其,近一年來做出來的種種成績,都令兩老欣慰不已,不止一次地感歎扼腕她不是男兒生。


    這種情況下,他們能本著“不聾不啞,不做家翁”的想法,在那些莫名傳言才冒頭的時候,就毫不猶豫地壓了下去,已經算是給林愛軍臉麵了。


    不過,也因為林愛軍和曾娟這種三番兩次的搞事情舉動,令兩老心底那些徘徊不去的愧疚少了很多。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徹底抹除。


    到時候,這兩人再想搞事,那麽,等待著他們的……


    “咦?姐,你昨晚沒拆呢?”


    林浩宇順手接過一個紅包,拆開,下一刻,就驚訝地瞪圓了眼,嘴巴更是張大到能塞入一顆鴨蛋的程度,雙手卻下意識地清點起錢來,大腦卻突兀地處於空白狀態。


    因此,別說數一次,就是數上兩三次,這種狀態下的他,也是不可能將這一遝錢數清楚的。


    “昨天事情太多,一時忙忘記了。”


    林初夏隨口說道,並不打算告訴林浩宇,其實,她早就料到以林愛國“長兄如母”的性子,今天不會消停,因此,她特意將這個能給人驚喜的紅包留到今天來拆。


    “多少?”


    說話的同時,林初夏也拆開了自己手裏這個紅包,緊接著,她也沉默了。


    一千元?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手裏這個紅包是林二爺給的?


    “我再數數。”


    林浩宇搖晃著腦袋,將不知飄到何處去的思緒揪了迴來,再次數了一遍後,下意識地說:“我再數數。”


    接連數了三次,最後一次時,林浩宇總算停下來,看看林初夏,再看看手裏這兩個紅包,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我是誰?我在哪裏?我要做什麽?”的茫然懵圈狀態裏。


    “兩千啊……”


    雖然,林爺爺是個靠手藝吃飯的石匠,但是,打石頭這種事,一個月下來,最多也就接兩三單,大多數時候,還是過著“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老農生活。


    而,林二爺呢?不僅是手扶拖拉機的退休老工程師,還是特別受領導器重,拿著幹部工資的那種!


    因此,任誰見了兩人,都會下意識生出“林二爺特別有錢,林爺爺特別窮”的想法來,林浩宇也不例外。


    隻是,那是以前,自從林初夏莫名得了兩老的青睞後,林浩宇就真切地意識到了“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的真諦。


    可以這樣說,整個老林家最有錢的,絕不是林二爺和林初夏,而是林爺爺。最最吝嗇,真正應該被人冠上“鐵公雞”這個綽號的,也絕不是林二爺,而應該是林爺爺。


    “沒想到……”


    林浩宇一臉恍惚地將錢塞迴紅包,再遞給林初夏,能從“鐵公雞x2”的兩老手裏扣到錢,還一扣就是這麽多,真是令人羨慕嫉妒啊!


    “淡定。”


    林初夏拍拍林浩宇的肩膀,絕不承認,其實,若非林浩宇這個做對比的太過慘烈,她還真不可能這樣快就迴過神來。


    “你要知道,爺爺不僅會讀書看報,還會打算盤。”所以,這樣的老人家,怎麽可能是單純的“石匠”呢?


    “難不成,爺爺真是地主家的少爺,讀過私塾的那種?”


    林浩宇抓抓後腦勺,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又一個看似荒謬,卻很可能接近真相的猜測來。


    “就是家門不幸,出了個敗家子的父親,不僅將萬貫家財禍禍光了,還倒欠了很多外債,將房子家具田地全部賣了也填不上這個窟窿。所以,在長輩去了後,被趕到隊裏孤寡老人去了後留下的茅草屋裏生存的他和二爺,才能被劃到‘中下貧農’裏去?”


    “但是,‘爛船還有三斤釘’,再怎麽樣,也不可能沒藏下些金銀珠寶之類值錢的小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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