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晚自習前,所有人將分班申請表交到我這兒來。注意,申請表上麵不要有任何塗改和汙漬,有寫錯的,找我重新拿表。”


    這是為了防止有人因一已之私,而篡改同學的申請表。在教室內外都沒有安裝監控的當下,稍有疏忽,這盆髒水就會被有心人潑到林初夏身上來。


    不是林初夏故意將人心想得這麽壞,而是任何事情都必需做好最壞的打算。尤其,在有錢玫這個明裏暗裏看她不順眼的人存在的情況下,林初夏更是不敢掉以輕心。


    這樣想著的同時,林初夏也漫不經心地補充道:“事不過三哈。”


    錢玫抿了抿唇,低垂的眼底,迅速地掠過一抹遺憾和煩悶。


    她知道,林初夏那番話,說的就是她,但是,那又如何?隻要,林初夏手裏沒有任何證據,那麽,就算她實名暗害了林初夏,林初夏也隻能灰溜溜地認命!


    隻是,萬萬沒料到,林初夏竟然跟隻滑溜的泥鰍一樣,不論是買東西,再或者發試卷,又或者發申請表,都將方方麵麵考慮到了。


    這感覺,就像麵對蜷縮成一團的刺蝟般,無處下口。就算豁出去,狠下心來上去咬一口,也會被刺得滿嘴鮮血,痛不欲生。


    畢竟,嘴裏可都是軟肉,被針刺一下,沒流什麽血的情況下,都要痛上許久,就更不用說咬刺蝟了!


    ……


    如果說,文理分班申請表,對實驗一班和二班的同學來說,隻是走個“過場”,那麽,對重點一班和二班的同學來說,就是早有準備,並紛紛摩拳擦掌,準備在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中拚上一把,從而達成“踩著實驗一班和二班某些同學的肩膀,成為高二文理兩個實驗班中的一員”的目標。


    這個目標,其實並不那麽難。


    畢竟,高一入學分班時,哪怕是實驗班,每個班也有10個“關係戶”。這10個關係戶,就算有心學習,但是,底子擺在那兒,完全跟不上老師的講課進度,縱使他們有著“頭懸梁,錐刺股”的不服輸勁頭,每次考試,卻也依然是墊底的。


    到了高二,文科和理科這兩個實驗班,就必然是“優中選優”的佼佼者,關係戶什麽的,那是絕不可能存在的。


    一切,隻因,南山中學一到高二,每次考試都會實行慘烈的“淘汰製”。


    ——即每次月考都進行全校排名,一旦名次掉到100名以外去,就必需收拾東西,搬到相應的班級裏去。而,後麵的重點班或普通班裏,有人考到100名以內,也能來到實驗班。


    這些“名額”,早早就被人盯上了。


    這些人中,不僅有重點班和普通班裏名列前茅,卻在入學測試時,因為身體不適或其它的原因,而沒能分到實驗班的學霸和學神;也有因為其它原因,而準備壓榨出自己全部的潛力,狠狠地逼自己上進一把,奪取一個名額的人。


    比如說,早早就被林初夏拋到後腦勺去的徐建軍。


    ……


    當然,來年除了分班考試,還有會考。


    會考關係到畢業證,但是,別說實驗班和重點班,就連普通班的學生,都沒一個將這場考試放在心上。


    畢竟,哪怕是普通班排名墊底的學生,放在縣鎮高中,也都是名列前茅的尖子生。在縣鎮高中裏,中等偏下成績的學生都能拿到畢業證的情況下,他們能拿不到畢業證?


    除非是交白卷!


    至於擇校班?


    對於這些二代來說,畢業證什麽的,完全不需要在意的。


    他們之所以會留在國內讀高中,隻是因為年紀太小,三觀還沒定型,很容易就會被外麵花花綠綠的世界迷了眼,被有心人帶壞。


    等他們畢業了,也差不多二十來歲了,三觀已經定性,知道了“什麽事能做,什麽事萬萬不能做”的道理,也結交到了誌同道合的朋友,更拓展了自己的人脈關係圈。


    這個時候出國,除了能讓自己的履曆變得更漂亮外,學習到國外先進的知識理念,更進一步拓展人脈關係的同時,也是為迴國後,接手自家公司做準備。


    ……


    一晃,就到了期末考試這一天。


    語文、數學、英語……


    隻持續兩天半,沒一刻停歇的高壓式考試,對一眾中學生們來說,還真不叫一個事。


    尤其,自正式結束高一上半學期的課程後,實驗一班和二班的學生們,已經刷了將近一個月的試卷。他們看待這些試卷的心態,已經由最初的震驚和煩躁,到中間的麻木和發吐,再到現在的樂在其中。


    最後一堂考地理,表麵看來,它和曆史、政治這兩門課程一樣,純粹依靠背誦的方式來拚分數,但是,其實,文科嘛,隻要能看懂題目,即使不能完全照搬書上描述的那些迴答,在切合題目的情況下,用自己的話做迴答,也是能得到一個不錯的分數的。


    就算從頭到尾都沒扣到題,答案更是偏到天邊去,但是,隻要寫得滿滿當當,沒一處是空白的,那麽,閱卷老師也會適當地給個卷麵分和辛苦分。


    不過,這些,對於實驗班和重點班的學霸學神們來說,哪怕是特別厭惡背誦,一門心鑽研各項理論公式的純理科男,也算不上什麽。


    往往,刷試卷刷到習慣成自然的他們,到了考場後,就會毫不猶豫地發揮出自己的全部實力。甚至,不止一位在極度壓榨逼迫自己的情況下超常發揮,取得了連他們自己都驚歎的高分。


    這種情況下,提前交卷,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了。


    於是,在開考後不到一小時,實驗一班和二班的學生們就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與其說他們特意放慢速度,避免因為不該有的粗心大意而失分,到不如說他們的手被凍成了個饅頭,捏著鋼筆特別費勁,寫字速度完全快不起來。


    凍手凍腳這件事,完全不是什麽多活動,讓血液流動起來,再或者,用一些保養的偏方泡手泡腳,就能解決的。


    南方的冬天,陰冷又潮濕,別說手腳了,就連耳朵、鼻尖和臉頰,都會被凍傷。而,隻要是第一年,這些地方生了凍瘡,那麽,就算以後每年費心保養,稍有不慎,也會再次出現凍瘡。


    ——跟風濕一樣,隻要沾染上了,就別想絕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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