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行李的時候,鄧秀珍想也不想地就將這些衣服全部打包了。


    沒辦法,校服不保暖,而,一到九月,下幾場雨後,就會一天比一天冷。


    倘若,這中間,再來一場寒潮,那麽,就會讓人發出“前天是夏天,昨天是秋天,今天就變成了冬天”的感慨。因此,除了可供換洗的毛衣毛褲外,冬天必備的棉衣和羽絨服,也不能少。


    該說,林初夏裹衣服的手段高明?還是該說,宿舍安排的這一排櫃子,確實大得讓人嘖嘖稀奇?


    總之,清空一個編織袋後,被分隔成兩截的櫃子上麵,還剩下13的空間。


    林初夏搓了搓手指,按下從空間裏拿些東西,將上麵塞得滿滿當當,不留下一絲空隙的想法: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特別操心的鄧秀珍,忙完手裏的事情後,打開櫃子,發現了不該出現的那些東西呢?


    於是,林初夏又拖了另一個編織袋,才打開,就嚇了一跳:“媽,哪來的毛毯?”


    係統悄悄冒泡:“宿主,這就是你們人類常說的‘喜毯’吧?”


    “不是。”林初夏想也不想地懟了迴去,誰說大紅色,牡丹花圖案,就是辦喜事的人家才用的?問過大紅色了嗎?再不然,問過牡丹花了嗎?


    正和林愛國合力掛蚊帳的鄧秀珍,抬頭看了眼:“你大姨寄過來的。”


    “我大姨……怎麽想著寄毛毯過來了?”八斤重的毛毯,從東省寄過來的運費,再添些,就能在省百貨商場買一床新毛毯了。這叫什麽?錢多燒得心慌,就想著要將它花光?


    “你大姨領導家的閨女看上了程彬,你大姨就和人商量準備什麽聘禮。這中間不知道哪裏出了錯,買了兩床大紅毛毯。那閨女不喜歡,程彬就又給你大姨了。你大姨想著,放家裏也用不上,就寄了一床給我。”


    程彬,正是大姨的兒子。而,前世,不論林初夏,抑或是鄧秀珍,都不知道有這出事,就更不用說收到什麽“喜毯”了。


    林初夏:“……”


    “噗……哈哈哈……”話落,係統就笑得捶地,想也知道,此刻,它“腦補”出多少可樂的圖片了。


    “那……這床呢?”在係統的瘋狂笑聲中,林初夏將毛毯放到了下麵的櫃子裏,然後呢?她竟然又從編織袋裏拖出一床薄毛毯!


    這是一床粉色卡通貓圖案的毛毯,約摸四斤左右,正適合早晚溫差很大的初秋蓋。


    鄧秀珍:“程彬媳婦聽說你大姨要寄毛毯過來,也買了一套,說是慶祝你考上重點中學。”


    一套?是她想的那樣嗎?


    懷著這樣一種類似疑惑,又有幾分好奇的解迷心情,林初夏又從裏麵翻出一卷小的卡通貓圖案的毛毯,或者,應該說是被單?以及,同樣卡通貓圖案的兩個枕套。


    好吧,解迷了,原來,這個時候,就已經有後世很流行的法蘭絨四件套了。


    想到前世曾做過的那些穿著舒適,保暖性能特別好的法蘭絨和珊瑚絨睡衣,林初夏就忍不住試探地問道:“統啊,打個商量唄?我拿以前獎勵的布料,和你換些法蘭絨、珊瑚絨麵料?”


    “沒問題。”係統大包大攬,涉及到女紅有關的材料,它是真切地執行了“急林初夏之所急,想林初夏之所想”這個理念,“還有很多其它麵料,需要將獎勵中同品質的麵料,置換成這些麵料嗎?”


    “要!”送上門的好事,誰拒絕,誰就是傻子!


    林初夏抱著法蘭絨薄毯,走到床前:“媽,先蓋這床。”


    “會不會冷?”


    此時,鄧秀珍翻出了一床淺黃色,中間繡了個大花籃,四角繡著細碎的小花,還點輟了花邊,很有幾分可愛風格的被套,正指揮著林愛國,將裝在麻袋裏的十斤厚棉被拎出來,打算裝好了放到床上。


    林初夏嘴角抽了抽,不敢想象九月的初秋,身上蓋著十斤重的厚棉被,下麵睡著六斤的褥子,會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不會,這個季節蓋正合適,等再過一段時間,天冷了,我再蓋那床厚毛毯。這床被子,等再冷一些,才能蓋。”


    鄧秀珍遲疑了下,最終,還是接受了林初夏的意見,隻是,嘴裏卻忍不住再次叮囑道:“這幾天,早晚就有些涼了。再下幾場雨,就會越來越冷。你自己得注意添衣服,晚上早點上床睡覺,感覺到腳冷就立刻換被子,寧願熱,也不要冷了,知道嗎?”


    “知道啦!”


    林初夏應了聲,招唿待在一旁,很有幾分無所適從,不,應該說是圍觀看熱鬧感覺的林浩宇幫忙,將這床足有十斤重的厚棉被重新裹成團,裝到出發前特意趕工做出來的麻布袋子裏,塞到了櫃子下方。


    收拾好後,林初夏就建議道:“爸,媽,我帶你們去學校其它地方逛逛?”


    這,正合林愛國之意。雖然,他早就從包括老楊在內的同學朋友那兒,了解到了所有和南山中學有關的信息,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很多事情,總要親眼看過了,才能得到驗證。


    就在此時,宿舍門被推開了,從外麵進來了一家五口人?不,應該是四口人,那位滿臉憨厚,約摸三十來歲,走在最後麵,很有幾分拘謹的人,應該是這家的保姆。


    林初夏默默地在心裏糾正著,事實上,不僅她,就連林愛國、鄧秀珍和林浩宇三人,也都看出了這五人身份上的不同。


    真要說區別的話,就是林愛國和鄧秀珍將那位三十來歲的婦人定為親戚,而,林浩宇腦海裏卻立刻就浮現了“鄉下親戚,到城裏親戚家來幫忙”這些信息。可見,在林初夏的影響下,林浩宇已經不再是前世那個天真率真的“傻白甜”了。


    “哎,有人先到了?”


    說話的女人約摸四十來歲的年紀,頭發挽了個發髻,化了淡妝,穿了件深藍色白碎花及膝連衣裙,腳下蹬著一雙黑色高跟鞋,整個人透露出一種職場麗人的魅力。


    “莎莎,你住下鋪?這位置不好,人來人往,影響學習……”


    貼在下鋪的名字,赫然是張莎。


    此刻,張媽媽的眉頭微皺,偏頭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嘴唇動了動,最終,顧及屋內的林初夏一家人,而將到了喉嚨的“找班主任幫忙,調成上鋪”這句話咽下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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