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卸下了一些重擔,但感覺自己好沒用。”秦星淵灰心的說,“仔細想想,大家都罵的對,我也搞不明白,當時怎麽就頭腦一熱,去做那麽危險的事情……”


    衛文成狠狠抽了一口煙:“壞事做不得啊……”


    塞赫西那邊附和道:“確實,不然遭報應!”


    三人目光對視,不約而同地歎口氣。


    他們三人都失去最看重的,最能自豪的地方。


    秦星淵被大家訓斥之前做的事情危害極大,衛文成沒法鎮壓南軍內部的站隊分裂,塞赫西最喜歡自由和打架的人卻隻能每天皺眉審核文件。


    這邊三個人沮喪,煩躁。


    另外那邊三個人都在認真工作。


    遊河在地圖上圈了路線,對菲爾斯點點頭:“既然南軍這邊有蘇家要探索安塞,我就不急著去安塞探索,等這次休假結束,我和你去荒蕪大陸試著把第八層的便利利用上,清理出一部分的戰線,以後……”


    菲爾斯拿筆在地圖上劃拉幾個坐標。


    他認真的聽著。


    旁邊的艾登記錄著,時不時補充自己的意見。


    威利和赫爾這兩個副官也投入得很認真。


    等告一段落休息的空隙,兩個副官看到旁邊陰雲密布的三個人。


    威利疑惑的問:“他們怎麽這麽頹廢?看起來跟要死了一樣。”


    秦星淵坐沙發低頭,雙手搭在桌上。


    對麵的衛文成抽煙陽躺沙發,看起來生無可戀。


    塞赫西頭發亂糟糟,整個人趴在桌上。


    赫爾聳聳肩:“不清楚。”


    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耳尖的塞赫西有氣無力道:“我想打仗啊,不想被淹沒在公務文件裏~~~”


    秦星淵低頭看桌麵:“我想扭轉秦州乾坤,改變大家的生活,但我好像一事無成。而且還做得那麽糟糕……我昨天寫的開發報告,不僅蘇雅罵了,將軍們也說不行……”


    心酸。


    衛文成吐出煙霧。


    “瑪德……”他說,“我就是當初欺負了一下蘇雅嘛,至於一直拆我的台嗎?!”


    衛文成仰天翻了個白眼。


    今日不同往日。


    蘇雅自己的影響力越來越大,還有些極端的擁護粉絲。


    “欸……”


    衛家失去先機,步步在後退,偏偏表麵上他們還得笑著。


    大家麵麵相覷。


    遊河清了清嗓子:“咳咳,我們繼續。”


    菲爾斯和艾登立馬迴頭,跟遊河繼續商討工作。


    秦星淵抬頭看了那邊一眼,小聲嘀咕:“連遊哥都不管我們了。”


    衛文成翻了個白眼。


    這不廢話嗎?


    “遊哥跟天依關係好,東軍目前需要他,哪能讓遊哥分心來管我們?”


    在南軍內部都已經儼然分裂成三個隊伍。


    一個是衛家派係,就算是自家派係,大家對衛文成頗有微詞。


    一個是蘇家派係,蘇家帶左家等軍官,占領內部話語權又狠又快,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最後一個是中立的派係,裏麵混雜不少別有心思的人,但基本上都是不站隊的中立勢力的軍官們。但是即便是中立派係,他們更傾向和蘇家交好。


    因為現在的情況是南軍掏錢掏資源在蘇雅那邊師門買了太多的卡牌。


    又要負擔自家的聖軍學院開銷,還要搶楚州的地界,還要培養前線士兵,實在是太疲累。中立派覺得大家都是為人類奮鬥,為什麽要互相勾心鬥角呢?


    而且蘇雅還是那麽好的孩子,沒必要和蘇雅鬧得那麽僵硬。


    秦星淵問衛文成:“我記得你們那邊的中立派挺會耍嘴皮子的,不然讓他們當個和事佬?”


    衛文成搖頭,眼神空洞:“辦不到。”


    衛家派係的人都知道,現在如果跟蘇家和蘇雅妥協,南軍就會被進一步吞噬。


    蘇雅也許善良,但蘇家和左家可不善良。為了保障蘇雅的未來,為了自家的孩子站得最高,背後的家長們肯定各施手段。所以對麵的蘇家和左家不會妥協,而他們衛家也不會妥協。


    “別說了,對麵也不會同意。”


    衛文成說完,又抽了一支香煙點燃。


    “大將軍不會管我們。”衛文成抽得煙霧迷蒙,雙眼熏得眯眼,“他太欣賞蘇雅,又太討厭我,不會給我支招了。”


    秦星淵歎氣:“……你還是有時間,起碼蘇雅要來我秦州做事。在蘇雅迴來之前……”


    衛文成抬起手,擺手。


    “你想多了。”衛文成的手指耷拉落下,“蘇雅根本不會按兵不動,今年就開搞楚州,今年就開始搞我的南軍。將軍都說讓我自己掙紮的時候別太醜。把舞台退讓出來的時候,不要太難看。”


    衛鵬強將軍真是這麽說的。


    如果不是蘇雅性子還是有點溫吞,溫柔。如果蘇雅是個男孩子,現在南軍的衛家應該被逼離場了。


    現在還沒鬧得太難看,純粹是衛鵬強的後手聯合了東軍、天依,還有額外的籌碼。


    但他衛文成,已經是明麵的棄子了。


    “唉……”


    衛文成抹了把臉,丟掉香煙,起身往外麵走。


    要走出大門,卻碰見天依走了進來。


    衛文成看到天依,還是恭敬的喊了一聲:“嫂子好!”


    無論是菲爾斯還是遊河,都比衛文成年長。


    天依點點頭:“大家都在這兒,你要去哪?”


    衛文成不好意思的抓頭發,迴答她:“工作不順利,出去透透氣。”


    天依疑惑:“工作?楚州還是安塞?”


    菲爾斯、遊河、艾登三人已經放下手裏的筆,走了過來。


    “天依!”x3。


    三個人剛抬起的一點笑容轉為嚴肅表情。


    這裏的人不多,都是熟悉的知情人,看到三人的情況,忍不住露出笑意。


    天依的手搭在菲爾斯手中,看得遊河很不爽。


    艾登在旁邊微微擰眉。


    衛文成幹笑兩聲,揮手要道別:“嫂子在這裏好好玩啊~”


    剛邁出一步,衛文成想到什麽,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天依嫂子,你們真的想要楚州嗎?”


    嗯?


    天依笑了笑:“誰會無聊到給自己增加工作量?要楚州幹嘛?”


    楚州會被管製起來,但不是現在。


    如蘇雅所安排那樣還要讓它混亂一段時間才行。


    “不要?”衛文成一愣,他停下腳本,轉身走迴來。


    他問:“那你們幹嘛要帶人打楚州?”


    菲爾斯皺眉,把老婆的肩膀攬住。


    天依好笑的看向衛文成:“我們什麽時候帶人打楚州了?這楚州一直在前線對戰士們形成幹擾,我們隻是動員大家幫軍部。現在人人實力提高,出來解決前線的一點小問題,大家一起維護我們的家園。”


    “就跟狩獵活動一樣,我們隻是單純的想要消滅異獸啊。”


    這是蘇雅計劃中的永恆主題,消滅異獸優先。


    都是因為事態變化而產生利益紛爭。


    衛文成不斷擰眉頭:“這隻是明麵的說辭吧。你們的想法還是最終把控楚州……”


    天依搖手否定:“不是噢。一個治理州,需要投入強大的政治體係,要盤活整個州級的經濟,人口。很複雜呢。我們就算再厲害,也不想玩這些。”


    她笑道:“你們是不是誤會了?我們隻是牽頭解決楚州的安危,要打楚州,搶楚州地盤的,應該是那些財閥和協會吧?就算是蘇家和左家,他們更多的是想競爭軍事話語權。”


    “打楚州、搶楚州,蘇家和左家沒怎麽做啊。”


    話一說完,聽到的軍官們皆是一愣,一道閃電劈過腦海。


    衛文成睜大雙眼:“這……這兩個事情,就是兩個事兒!”


    蘇家派係要的是南方軍部的軍權!


    搶楚州的,是那些小財閥和其他世家的雜碎!


    衛文成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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