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憎惡她,可如今父親也站在虞疏晚的身邊,他豈能對著來?


    倒不如找個合適的夫家,將人給嫁出去就行了。


    畢竟一個女子的歸宿不就是要嫁人的嗎?


    看著虞景洲還一臉大發慈悲的模樣,虞疏晚笑出聲來,


    “我還得謝謝你是吧?”


    虞景洲擰眉,


    “虞疏晚,我……”


    “柳師姐,辛苦了。”


    虞疏晚直接打斷了虞景洲的話,低下眉眼開始喝著端進來的藥。


    柳婉兒一點兒力氣都沒收著。


    若是方才她還能有點理智,現在聽虞景洲的這些話隻覺得惡心得很!


    虞景洲倒是抗揍,一個跑一個追,雞飛狗跳得很。


    虞疏晚權當做看戲了。


    柳婉兒叉著腰氣勢洶洶,


    “若是給虞歸晚選擇夫婿,你是不是才不會這麽草率!”


    “我們說我們的,何必扯到歸晚的身上?”


    虞景洲自然不會草率地將虞歸晚的未來給定下。


    首先那可是他從小疼到大的妹妹,二來,虞歸晚從小都沒有受過苦,若是男方家裏不好,到時候讓歸晚受委屈了怎麽辦?


    至於虞疏晚……


    一則是那人的確挑不出來什麽錯,再則,虞疏晚是怎樣的皮糙肉厚,怎麽可能吃虧?


    聽虞景洲說了心裏話,虞疏晚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叫停,看著虞景洲道:


    “既然你覺得你是好心好意,那你不如說說看,是誰家的公子?”


    虞景洲身上處處都透著痛,但此刻也沒有猶豫,


    “是今日被雲相舉薦,已經做了從五品翰林院侍講的賀淮信賀公子!”


    虞疏晚原本已經不痛了的頭在此刻又開始了隱隱作痛。


    她深吸一口氣,想要壓下心頭的那一股異樣。


    虞景洲會錯了意,以為虞疏晚隻是不了解賀淮信,便極為好心的介紹著,


    “賀公子也算得上是青年才俊,說是之前對你一見鍾情這才想要來求娶。


    之前他在京城的時候就已經很是歡喜,隻是如今有了些本事這才敢來求娶。


    虞疏晚,你自己想想吧,就你這樣的,有男子願意要你麽?


    還不如趕緊早一些地選擇一個男人嫁了!”


    眼見虞景洲的氣焰又囂張起來,虞疏晚再次的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微笑道:


    “好哥哥,近來在軍營之中應當是很累吧。”


    虞景洲滿臉的警惕。


    虞疏晚卻已經向可心伸出了手,可心有些茫然,虞疏晚道:


    “長板。”


    可心立刻恍然,將自己的長板從袖子裏抽出來畢恭畢敬地遞給虞疏晚。


    眼見虞疏晚拿著長板往著自己這兒來,虞景洲也慌張起來,


    “我、我是為你好,你若是不願意接受也就罷了,你還想動手不成?”


    見虞疏晚不說話,虞景洲知道她是什麽都做得出來的,直接轉過身帶著幾分狼狽的奪眶而出。


    虞疏晚收斂了臉上的笑,冷漠地開口道:


    “虞景洲,再敢插手我的事情,你就等著死吧。”


    不能殺父母,可虞景洲是兄弟啊。


    太蠢的話,殺了也就殺了吧。


    虞疏晚轉過身,將長板還給了可心,可心很是解氣,


    “小姐之前將人給打服了,否則現在公子哪兒有這麽好打發?”


    可說歸說,可心還是惆悵不已,


    “侯爺都已經變了,公子怎麽……”


    虞疏晚不想再聽見這些,直接叫可心先下去了。


    柳婉兒咬牙切齒,


    “我幫你打死他算了!”


    “侯府的公子哪兒有那麽容易死的?”


    虞疏晚淡淡道:


    “我倒是好奇,賀淮信是怎麽跟他搭上線的。”


    柳婉兒義憤填膺,


    “跟虞景洲玩一起的能是什麽好東西?


    疏晚,我不管那個賀淮信是誰,反正你得保持距離才行!”


    虞疏晚自然是清楚的。


    她迴過神來,對著柳婉兒安撫一笑,


    “我知道的。


    你先過去看侯爺吧,免得待會兒又出了什麽幺蛾子你不在身邊。”


    柳婉兒放心不下她,


    “那你呢?”


    “我沒事。”


    虞疏晚莞爾一笑,


    “我的院子,誰敢對我動手?”


    柳婉兒雖然想說些什麽,可終究是沒有說出來,乖巧地點了點腦袋就背著自己的小藥箱離開了。


    屋子裏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後,虞疏晚臉上的所有神色都消失得幹幹淨淨。


    賀淮信要比她想象的動作還要快。


    或許,在昨日之前,賀淮信就已經覺醒了前世記憶,用自己的本事和上一世的記憶哄得了祈景帝的信任。


    可還是懊惱!


    自己在京城當真是順風順水的時候太多了,竟然沒有將他給記住。


    虞疏晚死死地攥著手心,直到手心的皮肉都有了些許的血跡,她這才緩緩地鬆開。


    可心此刻又來了通報,說是白盈盈來了。


    虞疏晚迴過神來,忽的眼睛一亮。


    是了,影閣如今應當已經建立的差不多了,想知道賀淮信迴去錦官城後到底發生了什麽,直接問問白盈盈就是!


    白盈盈很快就進來了。


    看見虞疏晚手上的痕跡,白盈盈的麵色微變,


    “你這手怎麽了?”


    “不礙事,也就是一點點的小傷罷了。”


    虞疏晚迫不及待的開口,


    “影閣如今怎麽樣了?”


    “已經差不多了。”


    白盈盈剛要說話,就聽見虞疏晚擲地有聲道:


    “幫我查個人。”


    虞疏晚目不轉睛的盯著白盈盈,


    “我要知道賀淮信迴了錦官城後發生了什麽,事無巨細,我都要知道!”


    賀淮信不可能是莫名其妙的重生的,必然是有契機。


    或許自己弄明白契機了,也許就能夠找到機會一舉擊潰他呢?


    白盈盈愣了愣,苦笑一聲,


    “我來就是要說賀淮信的。”


    虞疏晚有些不明白,白盈盈歎了口氣,


    “之前我跟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不是讓我出去過一次麽?”


    那次也是為了殺賀淮信,可沒殺死,反倒是被賀淮信身邊的高手給傷了。


    當時的虞疏晚可生氣了。


    虞疏晚點點頭,


    “這有什麽關係?”


    白盈盈抿唇,


    “這一次查南疆的事情,也必不可免地查到了賀淮信身邊的那個黑衣人……


    我想起你說過不想他活著,你馬上就要及笄了,我想給你個禮物。”


    若是真殺死了,的確是個不錯的及笄禮物。


    虞疏晚有些頭疼。


    她扶著自己的額頭,


    “你們做了什麽?”


    “賀淮信身邊的那個人擋下了傷害,我們的人差一點就能夠將劍插入他的心口,不知道是不是賀淮信的心髒要比旁人長得更左一點,所以……他並未死。”


    白盈盈自己都聽得不敢相信。


    虞疏晚給的東西都是一等一的好。


    可這一迴到底是怎麽了,她是真無法解釋。


    機會稍縱即逝,她也隻好離開。


    昨日一路到了京城後賀淮信就失去了蹤跡,所以今日這才來請罪。


    原來如此……


    虞疏晚抿了抿唇,麵色陰沉許多。


    白盈盈知道這一次的事情是自己有些過於主張了,張了張嘴,帶著愧疚道:


    “小姐,您責罰我吧。”


    虞疏晚看了她一眼,


    “責罰你做什麽,你也沒做什麽。”


    更何況白盈盈說的也沒錯,自己就是想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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