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文與連福沿著集墟閑逛了一陣,很快在中間的地帶,找到了一處連片的靈器與神異古玩售賣攤子。


    這是專屬於天啟者的交易場所,能夠在這樣一個黃金地段,占據如此大的麵積,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雖然時間尚早,但已經有零散的人,在不同的攤位之間徘徊挑選。


    柴文大致看了一圈,與城區內的豪華店鋪擺設的靈器不同,這裏攤位上的物件大多都有一定程度的破損,亦或是一些看不清來路的古怪玩意兒。


    “這兒好像也沒什麽好東西,很多東西看著連徐家村的縛紗繩都不如。”連福看著四周有些提不起勁。


    “嗨!連福姐你別拿完好的靈器跟這些東西比啊,要都那麽盡善盡美也不擺這地攤了,拿到專門的店裏去賣或者去拍賣都比這強。”柴文提醒道。


    “另外你可別不把縛紗繩當迴事,我可吃過那東西的虧,真不是一般人能掙脫的,要不是當時有祖石我可能就交代了,聽說隻要是一個完整的靈器,不管再沒用都能炒到上百靈石呢!”


    “難怪徐廉給你搞得心態大崩,你當初那一下等於把人家底都打穿了?”連福調侃著。


    “啊這……咳咳幹正事幹正事。”


    柴文趕緊朝著一個已經聚集了部分人群的地方走去,心裏默念: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啊,誰知道那破繩那麽不經造,都是祖石的不好……


    走近了才發現,這個攤位確實跟其他的有所不同,他的攤位比別人整整大了一圈,擺設的有布滿刀痕的盔甲、折斷的武器、毫筆等等,不僅物品種類繁多,且大多數還散發些微弱靈光,一看就都是些不俗的殘破靈器。


    攤主聽聲音是個五十上下的老漢,不過也可能是偽裝出來的,這的大部分攤主都將自己籠罩在寬大的衣飾中,頭戴氈帽臉罩黑布,讓人看不真切實際麵容。


    在這裏,一般攤主隻需要向城內主事進行登記即可,這樣作為東道主的膏粱城一方麵保護了賣家的隱私,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監督他們的作用,避免出現買賣衝突而引起秋後算賬之類的事情發生,當然也極少人會去挑戰這邊的規矩。


    柴文正看著,突然感覺有人在打量自己,便向著一旁迴望過去。


    “小兄弟,果然是你,我剛剛看有來人走來抬著口黑棺,就覺得很是熟悉!”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在城門口對柴文有過一番指教的落魄書生!


    “先生!好巧!”柴文熱情的打著招唿。


    連福對此人印象也不差,禮貌的點了點頭。


    “不敢當,不敢當,我就是個功名無望的無用書生,叫我孔向山就行。”


    孔向山看周圍人被柴文這一聲咋唿,都好奇玩味的看了過來,滿臉通紅,他是熱愛讀書不假,這從他的文士裝扮就可以看出。


    可是自十三歲起他考了整整十七年,都沒能擺脫童生的身份,連個秀才都不算,哪當得起這孩子一句先生呢。


    “姚先生此言差矣,英雄不問出處,厚積薄發者大有人在!”柴文大大咧咧的上前搭話。


    他有自己的想法,這位落魄書生應該算是這的熟客,一大早就直奔這個攤位,顯然有備而來,自己與他認識,無形中會給外人有個背書擔保的錯覺,方便接下來行事!


    柴文的那句厚積薄發似是讓孔向山很是受用,於是笑容可掬迴道。


    “借小兄弟吉言了!如若今年有幸高中,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孔先生當真是學問要的,這才幾日不見,都多出了兩個學生了。”旁邊幾人明顯也是相熟的,與孔向山開著玩笑。


    孔向山也不惱,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蹲下身把玩著攤前一根毫筆:“看寶,看寶,幹正事,莫要再取笑在下了。”


    旁邊一人開口就嗆了迴去。


    “喲,孔大先生還知道幹正事,你一個有望靈師境的巔峰星辰靈者境高手,每天不去修煉,盡做些幫人抄文書和代寫信件的雜事,要不就是花時間在那永遠也考不上的科舉上。”


    柴文這時也有些好奇,因為他聽徐獅說過,像徐鼓那樣的武者境實力,在王朝內撈個百夫長的官職是輕而易舉的,眼前這人居然是巔峰靈者境,還是星辰之力擁有者,看著不至於混這麽慘啊。


    似是察覺到柴文詢問的目光,孔向山爽朗的笑了笑:“我確實誌不在修行,大道之路上也沒花多少時間,我這輩子隻愛讀書,也隻想靠著將心中所學施展抱負於天下!”


    柴文腹誹:那難怪你朋友要說你了,你一個修行路上的天賦怪,非要去棄武從文,這也就算了,考了十幾年沒考上,說明就不是這塊料啊。


    旁邊那人聽著孔向山的話,更是恨鐵不成鋼。


    “要不是王朝每月對星辰之力者有補助,你餓都該餓死了,好不容易存點閑錢你又打算花在這沒用的靈器上,這跟毫筆完全對修行和戰鬥沒用啊。”


    “這筆……這筆也不能說毫無用處吧……”孔向山有些支支吾吾迴答。


    “那孔大先生就給大家夥說說,它有什麽作用。”那人斜眼說道。


    “這……用這筆所刻下的字符,不褪色,不斷水,世間長存,可是不可多得的健毫啊。”孔向山說著,神情有些虔誠的看著手中之筆,看得出來著實是很喜歡了。


    “哈哈哈?!”


    “哈哈哈哈,老孔是真有意思!”


    “這筆真是靈器嗎?我嚴重懷疑,老板這東西你也拿出來賣啊!”


    老板也沒料到會有人看上這隻筆,雙手抱臂在胸前交叉,沉吟半餉後迴答。


    “這支筆是在一位書院弟子偶然間撿到的,到手的時候上邊就布滿了裂痕,靈力催動下確實無甚神異,隻是發現能夠書寫不斷,痕跡長存,後來著急用錢就賤賣於我了。你們要是喜歡,兩個靈石拿走吧。”


    “這麽黑?!”柴文一聽就有些跳腳。


    就這根破筆?不就是高級版的碳素筆嗎?


    兩個靈石?這得換多少個金幣多少個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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