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間的太陽高高掛起,輕鬆透過了並不十分厚重的雲層,這紈絝樓的外席由於沒有屋簷的遮擋,很多人便油然而生出一股淡淡燥癢的粘灼感。


    現在已是戌時,正是此處白日間最熱鬧的時刻,有大聲喧嘩不止的,有埋頭品鑒美食的,有迎來送往做那招待應酬的,當真是一派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景象。


    柴文就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下,不停的觀察和旁聽周圍人的談話,了解了不少有關天武大陸和天啟的事情,除了一些比較零散的消息,有一條信息是比較重要的。


    原來天武大陸每年的天啟實際位置都是有變化的,要綜合當地靈氣濃鬱程度、發展情況、守衛力量等等綜合考量,最後由靈門、三大王朝以及各方勢力拍板定案。


    但是一般來說,也都在三個王朝的首都舉行,主要看當年靈氣濃度較高的區域隸屬於哪個王朝。


    這一是因為首都的各項條件都較好,另外三大王朝也能夠借此機會擴大自己影響力。


    聽說每年的天啟舉辦地都爭奪的厲害,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一整屆的天啟者齊聚一堂,這樣的盛會可不多見。


    此外柴文相信,很多如徐家村這樣的貧寒之地,如果不是在本國舉辦天啟,根本無法參與!


    所以舉辦天啟儀式越頻繁的王朝,相對應的也會逐漸擁有更多的天啟者。


    而事實也是如此,熒惑王朝與九離王朝舉辦天啟儀式的頻次,遠高於天觀王朝,整體實力上更是超出了後者一大截。


    除了去年,不知為何天觀王朝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強行將天啟儀式留在國內,這十年間其餘的場次基本被熒惑王朝與九離王朝瓜分殆盡。


    這事柴文倒是有一定的頭緒,多半與自己數月之前遇到的天觀公主林紫笙有關,那日襲擊她的刺客似乎對她擁有的能力非常詫異,應該就是偷偷迴天觀王朝中天啟了。


    不過靈門對天啟在哪進行一般都不發表意見,對於舉辦這個事更是毫無興趣。


    這也合理,整個靈武大陸幾乎都是他們的信仰者,也就不在乎是否操辦這個儀式,他們隻需要保持自己壓倒性的實力與神秘就行了。


    “也就是說熒惑王朝的天啟儀式,參與的人以及成分都非常複雜,有各個國家的,各個種族的,甚至我們所不了解的勢力的。”柴文將自己的分析告知連福。


    “所以我們今天來這的目的就是盡可能的打探消息對吧。”連福點了點頭。


    “對,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讀孫子兵法,品狂飆人生。”柴文張口就來。


    “什麽亂七八糟的,不管其他人是誰都與我無關,阻攔到我的話統統幹掉!”連福冷冷的說。


    已經努力到今天,她說什麽也要活下去,天啟可能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柴文汗顏:大姐頭經邪祟一役,異瞳不斷升級,人也霸氣威武了不少,小的我甘拜下風!


    這時,有一二十人忽然闖入外席,包圓了最後一小塊場子,約莫是樓內人滿為患沒能搶著座位,臉上或多或少都帶有些不忿之色。


    看到這麽一大夥人,又都帶著不小的情緒,柴文知道可能又有不少情報要出來了,連忙提醒連福。


    連福嘴上不以為意,實際還是深知兩人閱曆尚淺,多一分信息,就多一分準備保障,於是也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個方向。


    “這個紈絝樓,一點抬舉不識,都說了銀錢加倍就是不讓我們進樓,好生不會做生意!”


    那夥人中,一個須發微白身著勁裝的中年男子大聲嚷嚷,看的出來他是這個團體的話事人。


    這一群人男女老少皆有,穿著也是不俗,都是不差錢的主,隊伍中有幾名孩童,應該也是參與此次天啟儀式的。


    “老哥此言差矣,這紈絝樓確實有那不同價位的服務區別,越是花的銀錢多,用餐的環境就越是靠上,除了那最高層不輕易開放,總計八層,層層遞進。”


    似是早已對此見怪不怪,有位熱心商賈模樣的本地人解釋道。


    “那如這位兄弟這般說就不甚合理了,我銀錢管夠,為何還讓我等坐這外席?”勁裝中年男子雖然性格火爆,但也不是桀驁之輩,於是抱拳請教。


    “這錢財誰人不愛?不過在這紈絝樓,規矩才是立身之本!”那位商賈也是個好說話的,有問必答。


    “無論你有多大能耐,還真就得講究個先來後到,不光是這,整個膏粱城都是如此,有錢你當然是大爺,但如果不守規矩,那在這可就不受歡迎咯。”


    商賈看外地人都看了過來,正了正衣襟,最後做了一句總結。


    “別看整個膏粱城處處透著荒誕與僭越,但那都是在規矩之內的,你看他也沒把這九層紈絝樓開到皇都去吧!”


    柴文這時插了進來,“膏粱城的實力是一種震懾保障,而規矩則能讓有錢人把錢花的安心,這樣才能持續的財源廣進!”


    商賈朝著柴文就比了個大拇指,“小兄弟很有慧根!就是這麽個道理,就拿今日之事說,誰也不希望好好在紈絝樓吃酒消費,莫名其妙被更有權勢的人趕了出來吧!”


    聽聞此話,那個勁裝中年男子站起,端起杯子,以茶代酒敬了這商賈和柴文各一個。


    “是我在小地方待慣了,孤陋寡聞,多謝這位大兄弟和這位小兄弟提點,不然後邊可能還要吃虧,受教!受教!”


    柴文很懂事的遙遙迴敬了一杯。


    “客氣客氣,不過好漢也無須太過顧慮,隻要你足夠銀兩,這個地方依舊是天堂!或者說隻要你有足夠的實力和智慧,憑借你的本身,能從這其中賺錢你的機緣,膏粱城也是可以保證,你進的來拿的走!沒有誰敢破壞規矩耍什麽小手段的。”


    商賈像是想到了什麽又補充道。


    “哈哈,當然一定不能是靠什麽天啟異能去賭場舞弊啊,這塊此地管的相當嚴,切記!”


    柴文與連福對視一眼,幸好沒去賭場,這麽個來錢快的地方,果然盯著的人多!


    不過柴文也終於確定了一件事!隻要在這規矩內,還是能做很多事的,自己開始的設想應該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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