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星辰天啟異能?我們之前遇到的林冰殷隻是一星辰天啟靈者,鼓叔就說那是一屆中前百的是實力。二師兄這樣的在那一屆是什麽水平?”柴文有些詫異道。


    徐混似是不屑解釋,隻說了句。


    “那一屆?八星辰之力古來又有幾人,待你日後前往皇都天啟,自會明白這其中的份量。”


    柴文撇了撇嘴,瞧把他得意的!二師兄牛氣了不起啊!等著吧,自己也不賴的,到時候也讓你翹尾巴幾天!


    “您還沒說陳師兄的能力呢?”柴文又提醒道。


    “軼玄的天啟黃泉可以說神異非常,至今我也沒能完全琢磨清楚。”說到這裏徐混有些惋惜。


    “但那能力與人對敵幾乎沒有幫助,他的戰鬥方式從來都是依靠對靈力的掌握。因為正如黃泉這個名字一樣,他的天啟異能需要他死後才能發揮作用!”


    柴文撓了撓頭,“死後?這死後還能做些什麽?”


    徐混沉聲迴答,“其中一種能力就是續命!”


    柴文震驚地轉頭看向棺材,二師兄還活著?


    “人死不能複生,這是定律,軼玄走了就走了,但由於天啟異能他始終沒有消散,或許他在某個我們不知道的領域,但終究是無法醒來了。”老人看著棺材,麵龐浮現出一抹悲傷。


    “他的天啟應該還有許多我們不曾知道的能力已經激發,但我們永遠也無法知道了。”


    活死人?植物人?柴文腦中閃過這些想法,不禁有些同情二師兄和徐爺爺了。


    “徐爺爺,那陳師兄會一直這麽躺下去嗎?”


    徐混搖頭,“並不是,哪怕有軼玄的黃泉天啟支撐,他的身體也在日漸虛弱,我走遍天武大陸,終於在九離王朝皇陵中,找到了這口埋藏於萬米深淵的黑棺,情況才有所有轉。”


    柴文象征性地喝了口茶,內心還是極佩服的,挖人祖墳啊!還是皇陵!爺們!真爺們!


    “你這會兒知道熒惑王朝勾結外匪,壓迫自己的子民,但你以為九離王朝那個異獸遍地的的蠻荒之地,又是什麽好東西!”


    徐混以為柴文並不以為然,不由冷冷說。


    “告訴你也無妨,我在那深不見底的陵墓下看見的遺像上,看到的大體都是些山君之像與披鱗人形模樣,四周更有人殉陪葬者不計其數!”


    “徐爺爺你誤會我了,如果能救珍視之人,我可不會管那許多道德規矩,更不要說這九離王朝惡貫滿盈了,我絕對挺你!”這會兒倒不是柴文胡說八道,他心中真是這麽想的。


    聽聞柴文的迴答,徐混的臉色略有緩和,於是繼續說。


    “但那口黑棺也並不能徹底解決軼玄日漸衰弱的情況,隻能做到暫緩惡化的地步,我知道,哪怕我找來了再多的天材地寶,他也會有生機滅絕的一天。”


    “就在軼玄的情況急轉直下時,我萬念俱灰,空有一身靈力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唉!於拿起了年輕時鍛鐵的巨錘。對!就是你現在用的那把,用天神鐳鼓技不斷發泄中的怒火,未曾想到他竟然有了反應!”


    “是與武者有關嗎?”柴文一下就抓住了重點。


    徐混沒有說話,隻是立於黑棺之前,五指張開,一股強勁的氣機擴散開來,將柴文都震退了五六步。


    隻見黑棺表層有一抹淡淡的幽光閃過,原本雄厚的氣機像被黑洞所吞噬,不一會兒室內又恢複平靜。


    徐混有些虛弱的迴道,“是的,不知道什麽原因,武者的氣血能夠滋養軼玄。自那之後我找了數位武者高手朋友助我,但可惜的是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後來我發現,隻有我的氣血,軼玄才會吸收,我猜想是這孩子無論生前還是死後,都這般不肯受恩於他人,隻是與我親近才有所不同。”


    剩下的事柴文大概能猜個七八分了,於是代替徐混接著說道。


    “後來您強行修武灌輸氣血,但是反噬極強,效果其實也並不好,隻是保住了二師兄的性命,近來身體每況愈下,更是連維係都做不到了。”


    柴文越說越激動,聲調不自覺大了幾分。


    “您糊塗啊!您自己也知道絕頂靈者強行修武的下場,實在太亂來了!”


    徐混隻是灑脫一笑,“就當是我圓了兒時武者的夢吧。”


    但柴文能感受到,徐爺爺不是在說心裏話,他隻是對二師兄有愧,想盡可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眼看徐混休息一會兒又要站起身,向棺材走去,柴文說什麽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老人這麽下去,同樣上前阻攔。


    徐混用手試圖推開柴文,卻被後者硬生生抗住,寸步不讓,一老一小就這麽針尖對麥芒角力起來。


    幾個月前剛來的時候,徐混拎起或者收拾起柴文,簡直不要太輕鬆,現在這個局麵可見他已經虛弱到一定程度了。


    “退下!”看著忤逆自己的柴文,徐混既憤怒又有些無奈,開始不斷提高自己的氣勢,眼看就要到達武師境,屆時柴文無論如何不可能再抵擋得住。


    雖然他隻需用一絲靈者的能量便可輕鬆碾壓柴文,但現在的二弟子靠武道氣血續命,他擔心如此行為會有影響,並不肯冒一絲一毫的風險。


    “強老頭,我不退!再這麽下去,二師兄都要看著你先走了!”柴文怒吼一聲,同樣全力釋放武者的氣血之力。


    倏忽,黑棺劇烈震動了起來,之前若隱若現的晦暗幽光突然明亮了幾分,像是久旱逢甘霖般雀躍不已,貪婪地汲取著柴文的武者之氣,而徐混的氣則被完全排除在外!


    幾息過後,徐混的氣盡數返迴其身,柴文則待黑棺“吃飽喝足”安靜後,還輕敲兩下,示意有需要的話自己還有的是!


    這還是柴文沒解放血脈之力的情況,他的身體他最清楚,這點氣血流失根本不算什麽。


    徐混氣勢瞬間收斂,踉蹌地走到黑棺麵前,顫抖地用手感知著弟子的身體情況,片刻後傳出一聲如釋重負的唿氣聲,隱約還能能從中感到興奮喜悅的情緒。


    但他片刻後快速站起,大力搖晃著柴文,大聲喝問:


    “臭小子誰讓你這麽胡鬧的!”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會不會有虛弱的感覺?”


    柴文第一次見到情緒波動這麽大的老人,還有些發懵。


    他現在的感覺,不知道怎麽形容。


    不會不舒服,反而……


    有點舒服?有點巴適?


    他覺得有什麽東西剛剛和自己交融在了一起,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聲音。


    “小師弟!哦不!徐獅是小師弟!”


    “四師弟!可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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