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怪不得當初看她走路的姿勢有點怪怪的,原來是跪傷了膝蓋。


    景珩再次看向安寧,發現她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該夾菜的夾菜,該喝酒的喝酒。不由的佩服起她那強大到可怕的心理素質。


    也罷,既然都已經問到這裏了,那就幹脆把最後一個問題也一並問了吧——反正待會迴了營帳,自己肯定會慘遭她的毒手,索性一次問個夠!


    “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按理來說應該很多人都知道才對。為何這四百年間,未曾有人再提起這位宸陽王姬?”景珩繼續提問。


    這迴輪到祝琰說話了:“當年那位王姬搶劫南嶽歲貢一事可是讓各國各地的後生們都開了眼界。南嶽生怕其他人有樣學樣,責令各國各地禁止談論一切與宸陽王姬有關的事情,否則以不敬上國論罪。


    至於西陵國內,貴族世家們不喜王姬強製征稅的做法,也有意淡化王姬在國內的影響,這與昭元派一拍即合。再多方合力控製下,西陵國內也很少有人敢公開談論那位宸陽王姬的事跡。時間一久,能記住她的人自然就少之又少了。”


    說到這裏,已經酒醉了的祝琰撫須長歎:“子青啊,你說,這世道是不是很不公?這隻幼虎,怎麽偏偏就生在了季氏那個豺狼堆裏呢?這樣的孩子,若能生在我嬴氏該多好?她可真是太像陛下了!那樣的心性與魄力,簡直與陛下如出一轍!季信那個偽君子,何德何能,能生出這樣的孩子來?”


    “是啊是啊!也不知那位雲姬夫人是何方神聖?”醉鬼祝山在一邊附和,“聽說,隻是一位父母早亡的孤女……”


    “孤女……是了,無名無姓的孤女……”祝琰頓了頓,突然又冷笑道:“要不怎麽說季信那老匹夫是個偽君子呢!瞧!他口口聲聲說的什麽故劍情深,裝出一副深情幾許的樣子。現在還不是把她的一雙兒女都害死了?呃……不對,季君臨還沒死……不過,也快了!哈!季氏!果然都是些薄情寡義的黑心豺狼!”


    聽到這裏,安寧夾菜的手微不可察地頓了頓,而後麵色如常地把菜吃下去。心裏卻在冷笑:“你祝琰又算什麽好東西?在薄情寡義這件事上,你與季信不過一丘之貉。少在這裏烏鴉笑豬黑!”


    “安……小安先生……你怎麽不說話?”祝琰突然點名問安寧:“我聽小安先生的口音,像是長安那邊的。那你……你可曾聽說過那位王姬殿下?”


    埋首幹飯中突然被cue的安寧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在這張飯桌上,聽那三個八公說了一晚上她的八卦!


    那兩個老醉鬼本來話就多,這個小的腹黑玩意兒還在旁邊一個勁地引誘他們說出更多自己想聽的東西。在達到目的後,更是恨不得把他那九個腦袋、十八個耳朵都貼上去聽八卦。


    現在可好,直接當著正主的麵貼臉開大了——竟然妄想拉著她一起,跟他們討論她自己的八卦!真是見鬼了嘿!


    安寧咽下口中的食物,努力調整好自己的麵部表情:“迴將軍,小人年幼,又一直跟著師父雲遊於鄉野之間,未曾聽說過那位王姬殿下。”


    “哦……那倒有點可惜了!”祝琰擺擺手:“夜深了,今日家宴就到這裏,你們迴吧。”


    “少爺……你喝醉了!你這酒量還是那麽淺!”醉鬼祝山拍了拍醉鬼祝琰的肩膀:“太……太子殿下見……見了,又……又該說……說你小孩子偷……偷酒喝了!”


    “呃……你放屁!偷酒的……明明是阿雲!” 祝琰看起來是真的醉的不輕,都開始說胡話了。


    景珩見狀,隻好招來親兵,幫忙一起把這兩個醉鬼安置好。


    此間事畢,兩人一起離開了祝琰的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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