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院的丫鬟婆子小廝皆被問話,縱使下人們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但是各院的主子早就叮囑了事宜,隻知道知道發生了些大事,迴話都是早就考究好的,各院的物品也被查驗,弄得人心惶惶,卻嚴禁私下揣測,所以一時間,國公府草木皆兵,內潮湧動。


    江雨趁亂出府的時候,身後的尾巴也不少,但是以江雨的能力輕輕鬆鬆就將那些下人甩了個幹淨,自己租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直奔城外的江郊。


    知道自己被暗衛監視以後,江雨心中十分不忿,但好在昨夜之事應該是歪打正著了既發現了隱患,又給對方一個提醒,今日早上江雨特意查看了一圈並未發現隱藏的侍衛,這說明他知道自己的人被發現就不得不改變計劃了。


    無形之中江雨多了一個這麽強勁的敵人,十分鬱悶,隻希望他能早日查清自己真的與那些延國餘孽無關,放自己清靜。


    但眼下江雨還顧不上這些,因為三日之期太短暫,況且自是清白的,縱然他葉盛楓再敏感,自己穿魂到別人身上啊,連自己都不能相信,他又能查到什麽,因為這個原因江雨才能放心大膽的和過去揮別,再也不想牽扯前塵往事了呢。


    行至江邊,江雨囑咐馬車在一處等著自己,便下車去了約定之地,今日江雨著裝十分素雅,頭上隻戴了支藍色的絹花。


    江邊拂柳下的敞亭中,一位身著香棕色長袍的男子負手而立,直至江雨進內,方轉身相見。還未等江雨開口他便先微微躬身行禮,江雨有些驚訝趕忙還禮。


    “張公子果然言而有信不負所托,小女子在這裏先謝過了。”


    “江小姐不必客氣,幸而你今日來提人,要不然再過幾日就找不到我人了,殿試及至馬上就要進宮了。”


    “張公子才高八鬥,想必殿試的時候,定能高中。”


    “借小姐吉言了,你讓我救的人,在下可是已經安排妥當了,小姐當日所說的人情當是還清了吧?”


    江雨嗬嗬一笑:“何止還清,張公子還幫了我大忙了,今後還是我欠你人情了呢。”


    張子龍上下打量了一番江雨,微微點頭:“江小姐有女兒家的溫柔氣質又有男子的豪爽灑脫,當真是不可多得啊。”


    江雨聞言微微一愣:“張公子真是會說笑呢,那人現在何處?”


    張子龍附耳過來與她耳語了幾句,江雨滿意的點了點頭。


    二人又暢談一番,江雨便離開,不久她便迴到了城裏,暗自想著這張子龍與上一次的態度怎麽這般大相徑庭啊,而且處事這般細心。


    江雨迴到城中經過打聽知道一處販賣人口的地方,找了個人伢子挑揀了幾個幼男,雖然他們都不會武功但是筋骨極好,想要培養心腹,隻能下苦功夫。


    江雨拿了賣身契,一口鄉音的人伢子得了江雨的地址,連忙低眉順眼的保證將人好好的送過去,辦完了這件事情江雨便悠哉遊哉的往迴走,誰知還沒走到馬車上麵就聽見一條巷子裏傳出打殺的聲音,循聲找去,便看見一男子重傷在地極其微弱,周圍五六個壯漢手持鋼刀將他團團圍住。


    “竟敢忤逆我家公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話畢舉刀。男子一臉漠然仿佛聽天由命一般。


    江雨已在暗中觀察許久,在這緊要關頭江雨的石子暗器一一擊中那幾名持刀者,眾人便轟然倒地。


    沒有了遮擋,男子的樣貌便盡顯眼底,隻見他青絲微亂,眉峰有勁,眸中有光,臉盤微長,一副英氣逼人的樣子。但江雨並不打算現身,便想著悄然退去。卻聽男子大喊一聲:“感謝俠士相救,請俠士出來相見。”


    江雨翻了個白眼,繼續走開,誰知沒走多遠,這名男子一個跟頭落在她的前方擋住了去路,轉身時擦了擦臉上的鮮血,目光直直定在江雨的身上:“小姐可曾見一名俠士路過。”


    江雨環顧四周,聳了聳肩膀:“未曾。”


    “既然並無他人出現,那剛剛救了在下的人就是小姐您了?”


    江雨訕笑:“我手無縛雞之力能救誰?你可再往東尋,這條巷子太僻靜,我自不能久留恐有危險,先行告辭。”


    那男子卻像狗皮膏藥一般將江雨的路擋住:“小姐既然在下認定了您是救命恩人,那在下就要報答您,請許在下為您效勞。”


    江雨不理繼續往前,但是男子好巧不巧就倒在了江雨的麵前,江雨實在無奈,扶額輕歎。


    這男子的身份不明,目的不明自是不能收歸己用。


    但是見死不救也不是她能幹出的事情,隻好花錢找了幾個夥計將人弄到客棧,又找了個郎中給他瞧傷,自己才迴到了國公府,從後角門而入。


    即便如此,江雨一進府,消息就傳到了富香苑,魏氏早就派人盯著,一得到消息便從炕上站起來,眼睛裏的血絲越發的紅,嘴裏念著:“真是個妖精,真是個妖精,你們呢這一群人到底是怎麽盯得,叫人甩了不說。連人家出門幹了什麽,怎麽迴來的都不知道,我白養你們了?”芝蘭瞧了一眼跪地的丫鬟,便走向魏氏。


    “夫人息怒,這江雨聯合老太太在府中做的假象,咱們不是都看清了嗎,該處理的人我們也都處理了,還有那藥的出處,看病的郎中,所有與此事有關的線索都斷了,老太太的毒也解了,她們到底拿什麽證明?隻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芝蘭連忙寬慰。


    “但是那個江雨到底去了一天,是去做什麽了?”魏氏可不敢鬆懈,一連幾次交手,她可是見識了,便不可輕視江雨了。雖然自己已經將事情處理幹淨,但內心總覺得江雨與常人不同。


    今日魏氏特去見了老夫人,詢問是否有需要幫助的地方,但是老夫人麵容平淡絲毫看不出急切,這就讓魏氏心慌了。不得不提前打算,提筆寫了一封書信送進了宮中。


    皇宮內院,浩浩然也。淑妃娘娘魏氏年芳二八,乃當今太子太傅之嫡女,入宮五載,雖不是最得寵幸,但也是恩寵不斷,故在宮中還算有些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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