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了好久的85式高射機槍終於迎來了在這次戰鬥中的第一次亮相,而這次亮相的結果也足以讓廢柴隊所有人滿意。


    當槍口噴出火焰的時候,國安局大樓前的軍警們正在緊張地布置著防線,隨時準備殲滅從裏邊出來的敵人,誰也不會想到死神會從背後,從上方而來。


    厲聲唿嘯的12.7毫米彈頭在周煒穩定的持槍動作下在空氣中劃出了一條近乎筆直的斜線,然後從大樓前排列好的車輛和戰鬥人員之間狠狠地切了一道。


    被彈頭命中的車輛,不論是警車還是軍用吉普,都在一瞬間分崩離析,輪胎被打爆,車身被打得支離破碎,就好像有個無形的鐵匠手持鐵鑿快速而用力地在玩具模型上衝擊。


    漫天的車身碎片飛舞下,還有些用車輛當掩體的倒黴戰士被粗大的彈頭直接擊中了身體,連慘叫的時間都沒有,一個好端端的人轉眼就變成了兩截,子彈帶著強烈的動能擊穿了他腰腹間的所有人體組織,血花噴濺在地麵上,仿佛梅花。


    周煒略有些吃驚於這些子彈的威力,但他仍然很好地完成著他的任務,端槍的手沒有絲毫顫抖,即使在連續射擊下槍身的後坐力十分巨大,震得作為掩體的窗框都顫抖不已。


    根本就沒打算節省子彈,60發的彈箱被一口氣打光,周煒看著大樓門口一路延伸出去的車輛殘骸和血肉通道,輕輕地在精神聯絡中通知了樓內的人:“安全通道已經打開。”


    “就像剛開完一場番茄醬歡樂大party一樣!”


    大樓內的龍嘯一邊感慨,一邊帶頭衝出了大樓,剛才那一輪兇猛的火力襲擊打得外圍人員有些懵,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雖然周煒的一輪射擊火爆無比,而且幾乎彈彈都有命中目標,但包圍大樓的戰鬥人員至少有數百之多,即使被打死了數十人,也遠不至於就此喪失戰鬥力,隻不過在目睹了同伴在眼前被打成爛肉,心理上的衝擊使很多人的反應都有些遲鈍,以致看到一幫人從大樓內跑出來都沒馬上發動攻擊。


    龍嘯等人可不會浪費機會,既然敵人正在暈頭轉向,那再不收割就是傻子了。


    於是四個突擊小隊成員的八一式班用機槍都開始歡快地叫了起來,隨著四人靈活的腳步移動,彈雨也如躍動的精靈般不停變換著方向,很多尚未弄明白情況的軍人和警察紛紛中彈倒下。


    等到包圍圈中還算清醒的人從震撼中迴複,開始努力補救的時候,突擊小隊的四人早已經竄入了大樓附近的大街小巷中不見了蹤影。


    密室中,領導們的臉色已經差到了極點,尤其是最高一把手,那閃爍鏡片下的麵色陰寒得似乎能刮下霜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用雖然壓抑但仍然相當不滿的語氣質問在場的幹部,尤其是遙控這次行動的徐局長。


    “究竟是怎麽迴事?你不是說你的得力幹將已經布置好了包圍圈,隻要匪徒一出大樓就能把他們消滅嗎?”


    徐局長的臉色其實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尷尬地摸著腦門上不斷滲出的冷汗,口唇蠕動數下,卻沒能說出一句合理的解釋。


    在心裏,他已經把劉海江和陳曉鬆的祖宗都問候了幾百遍。這兩個曾經被他寄予厚望的親信幹將,這次戴罪立功,信誓旦旦地保證可以在匪徒出大樓後第一時間消滅,可結果卻是對方毫發無損地脫逃,還順手打死了己方幾十人。


    雖然恨不得把那兩個廢物給千刀萬剮,可徐局長在表麵上卻不得不為他們進行解釋,因為這直接代表了他自己的指揮是否有問題。


    整理了一下思路,徐局長艱難地頂著一把手難看的臉色開口道:“領導,我確實已經做出了安排和布置,對大樓裏的匪徒戰鬥力也有了比較確切的評估,可是誰也想不到,就在外邊這麽近的地方居然就藏著另外的匪徒,而且對方還擁有如此強大的重火力……”


    最高領導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解釋,“對方火力強大不是理由,關鍵是你下麵人的能力!為何現場指揮者的應對會這樣遲鈍?連個像樣的反擊都做不出來?”


    徐局長一頭是汗,連連稱是,其實心裏滿是苦水。


    這就是常年坐辦公室的上級領導與下層做實務的部下間的區別,最高領導顯然是看多了理論知識,把一切都想象的太理想化了。


    要知道現場戰鬥的這些軍警都是些小年輕,沒有一個參加過真正的戰爭,甚至連打擊犯罪的任務也很少碰到,其中部分人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維持秩序,而老百姓顯然比悍匪好應付幾萬倍。


    麵對強力武器的突然攻擊,在看到現場血肉模糊的屍體時,包圍圈的戰鬥人員仍然能夠在之後勉強進行反擊,已經相當不錯了。


    可是這些都不能對上級領導說,領導不關心這些,他們想要的隻是結果。


    所以徐局長隻能打落牙齒往肚裏咽,如灰孫子一般低頭聽訓,然後將滿腔的怒火傾瀉到現場負責指揮的兩個倒黴蛋頭上。


    在對講機中被狠狠痛罵了一頓,劉海江與陳曉鬆兩個難兄難弟都是渾身大汗,心裏非常清楚徐局長有多憤怒,而他們也很確定,這次任務要是搞砸了,他們所要麵臨的恐怕不僅僅是仕途結束,很有可能還會背上黑鍋,因為事後總得有人為失敗承擔起責任。


    互相瞄了一眼,兩個死對頭現在也顧不上勾心鬥角了,一起緊張地忙碌起來,焦急地下了一道道指揮命令。


    於是周煒的壓力眼見得大起來了。


    作為首先出手為突擊小隊掃清障礙的火力手,就算下麵那些軍警部隊再差勁,也很快就發現了他這個火力點的位置,然後就看見一隊隊的戰士朝他所在的這幢樓湧了進來,在街道上還有無數舉槍掩護射擊的人。


    子彈如雨下,將周煒所在的這間辦公室瞬間打得處處開花,磚牆滿是彈孔,周煒早在彈箱打光的第一時間就離開了這屋子,可是搜索的人群已經湧進了這幢小樓,讓他避無可避。


    就算是腦子再不靈活的人也不會考慮直接從三樓窗口跳下逃生,盡管對於周煒來說這不到十米的高度並不成問題,但就算他把體質提升到極限,再加上身上那套bw公司特質戰鬥服的防護,也不想硬挺著變成移動靶,成為樓下無數槍口練習的目標。


    於是周煒很是生猛地從空間袋裏取出兩把和龍嘯楊鈴鈴等人相同的八一式班用機槍彈鼓版,一隻手持一把,大踏步地走到樓梯口,然後就這麽悍然地扣動扳機走了下去。


    衝進樓內的軍警混編三隊成員們大概做夢也不會想到,世界上還能有人用兩手各持一把機槍移動射擊的,所以在看到樓梯口周煒那異常彪悍的形象後,竟然都罕見地愣了半秒鍾。


    就這半秒鍾已經足夠周煒扣動扳機,發射出很多子彈,所以樓梯下站在最前列的七八個戰士在一瞬間就變成了滿身破洞的紅色麻袋。


    剩餘的人們終於弄清楚了自己在麵對的是什麽,一邊狂唿求援,一邊就地隱蔽,少數幾個勇敢的戰士還試圖朝這個兇悍的敵人開火還擊。


    現實不會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盡管這些戰士的反應已經不算很慢,但狹路相逢勇者勝,樓梯下方就是走廊,而且是很短的走廊,一共也隻有兩間辦公室。


    好在之前搜索這幢建築時,這些戰士已經把每扇門都砸開了,否則就這一個照麵,沒有掩體的這隊人馬就會全數葬送在周煒的瘋狂掃射下。


    即便如此,狹窄的門框也讓急於逃生的戰士們遭遇了困難,每個人都想第一時間竄入房間裏的躲避子彈,結果就是兩邊房門同時都有兩三個壯漢往裏硬擠,嗷嗷的痛唿聲裏,幸運的人擠了進去,不幸的人躲避不及,被樓梯上射來的子彈打得釘在地上抽搐。


    八一式機槍的彈鼓有75發之多,當周煒雙手端槍掃射著走到樓底時,兩邊的彈鼓剩餘子彈都還有20餘發,而成功躲進兩邊房間的幸運者不過五六人而已,剩下的都成了地板上微微抽搐的屍體。


    周煒毫不在意自己腳下踩著的溫熱屍體,或者腳步落下時踩到血泊而濺起的紅色水珠,他一直走到兩邊的房門之間才停下腳步。


    隨意看了看此處牆壁的厚度,周煒臉上露出了憐憫的神情。


    稍微側耳傾聽了幾秒,牆壁那邊傳來的急促唿吸聲帶著莫名的恐懼,怎樣也難以壓抑。


    於是周煒如同電影撕裂的末日主角那般,將兩把輕機槍在前胸交叉而過,分別對著兩邊白白的牆壁,然後毫不猶豫扣動了扳機。


    一連串啪啪啪的悶響,牆壁上多了許多彈孔,十分規則。而牆那頭傳來了重物倒地的聲音。


    周煒解決完畢,一邊給機槍重新上彈,一邊抬腿走了出去。


    這些軍警肯定都沒看過拯救大兵瑞恩,真是太傳統了,不知道這樣單薄的老式建築牆壁不足以擋住機槍那兇猛的子彈麽?


    懷著這樣的同情,周煒在朝大樓門外扔出了兩顆煙霧彈及三顆手雷之後,在嘈雜的轟鳴與慘叫聲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逃入了建築旁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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