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給眼前這兩個驚愕的特警有任何反應的機會,周煒在落地的第一時間手中就多出了兩把刺刀。


    周煒抬起雙手,分別握刀向前一刺,目標是麵前兩人的咽喉,動作很簡單,也沒有任何花巧,隻是因為力量和速度都達到了一個常人難及的程度,所以也就無法抵擋。.


    刺刀插入倆特警的喉部,周煒躋身從兩人之間穿過,手上順勢一抹,頓時在兩特警的脖子上開出了兩道長長的半月型傷口,鮮血如噴泉般飆射而出,甚至濺上了天花板。


    此時剩下的特警也都發現了異常,紛紛迴頭,但是周煒已經殺進人群之中,在這種敵我混雜,距離又極近的情況下,衝鋒槍已經可以忽略不計,除非有人能當機立斷,毫不顧忌同伴地開火。


    很遺憾,大教室內的特警都沒有這種決斷的魄力,而周煒也知道自己必須抓住這種近身殺敵的寶貴時間,所以他選擇了用冷兵器。


    周煒沒有學過冷兵器的招術,但這不是和什麽劍道達人交手,對付普通人,力量和速度足矣。


    在透過窗戶灑進教室的月光映照下,周煒如無聲的幽靈般在人群中穿梭騰挪,手中的兩把刺刀如啄木鳥釘大樹一般快速縮進遞出,刀鋒落處,盡是特警們的咽喉要害。


    當最後一個特警瞪著驚恐絕望的眼珠,徒勞地捂著咽喉倒下之後,周煒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看似剛才砍瓜切菜殺得痛快之極,但隻有當事人自己才清楚,這般短時間內的連續爆發殺人有多累,對集中力的要求有多高。


    每一下的刺殺,都需要周煒的瞬間爆發,才能換來那無以倫比的速度和精準,也就是說,在之前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裏,周煒殺了二十五個人,也就是連續爆發了二十五次,北鬥內力早已經被催動到了極致。


    也是得虧了教室地形對特警們的牽製,有這麽多桌椅,普通人無論怎樣靈活,都會受到影響,更別提其中還有十幾個提著沉重防彈盾牌。


    彎下腰將兩把刺刀順手在某具屍體的衣服上擦幹淨,周煒又順便把那十幾塊盾牌、幾個特警腰間別著的手雷等裝備給收進了空間袋,反正空間無限,不利用也是浪費。


    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周煒始終豎起耳朵傾聽著外邊的動靜,他已經隱隱聽到了焦急的唿叫聲。


    在看到特警們一股腦衝進室內之時,陳曉鬆還非常高興,覺得捉拿嫌疑犯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大半,誰知道緊接著一分多鍾的時間也沒見一個人出來,更沒有聯絡。


    於是陳曉鬆先是通過對講機唿叫,但是毫無反應,接著又讓人大喊了幾句,可舊大樓依舊無聲無息,那底層的黝黑大教室就像怪獸之口,把剛才進去的人都吃幹抹淨。


    陳曉鬆就算再想得樂觀,也知道肯定出事了,可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二十五名精銳的特警,怎麽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悄無聲息地被幹掉。難道對方當真不是人類麽?


    一想到這個有些荒謬的念頭,陳曉鬆的腦海中就浮現出被交代任務的時候,有些領導臉上那古怪的神氣,還有欲語還休的神情。


    這裏麵果然有問題!


    一時間,陳曉鬆恨得簡直牙癢癢,這群吃飽喝足不幹人事的所謂領導,連這樣異常的情況都沒有事先告知,完全就是草菅基層幹警的人命。


    這也還罷了,關鍵是這次任務是他帶隊,連他這個體製中人,管理層的一份子,也被隱瞞了真實情況,他心中不禁一寒。


    眼看著自己身邊僅餘的十名持盾特警,還有警衛團教官楊老那有些哆嗦的身形,陳曉鬆覺得這次任務基本上已經完蛋了,就算把防守大門口的數名軍警調來,似乎也填不滿大教室那張無底洞般的巨口。


    猶豫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很久,陳曉鬆將心一橫,果斷下達了對嫌疑犯格殺勿論的命令。


    在這個情況下,如果還堅持按照上頭活捉犯人的要求行事,隻怕沒一個人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仕途前程固然重要,但如果失去了生命,那麽人生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將沒有任何意義。


    “你這個該死的雜種!隻要你敢出來,看我不把你打成篩子!”陳曉鬆死死盯著大教室的門口,惡狠狠地咒罵著,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緩解心中的那份驚懼和憤恨。


    周煒確實在考慮著怎麽出來,他已經遠遠地望見了剩餘的警察在幹什麽,對方已經將盾牌固定在地上形成防禦圈,然後十支黑洞洞的槍口對著這邊,顯然已經動了殺心。


    從舊大樓到那一邊距離有百多米,周煒掂量了一下,就算能把手雷扔得過去,對方的反應時間也來得及閃躲,何況百餘米的拋物線,落點也不會太精確。


    正在空間袋中檢視還有什麽裝備能在此時派上用場,周煒卻意外地發現了一件令他欣喜不已的東西。


    rpg7火箭筒!還配有五發彈頭!


    最初還有一些疑惑,但周煒很快就迴想起來,在當初廢柴隊決定個人定位的時候,周煒主動承擔了火力手這個位置,而事實上廢柴隊是以肉搏和特殊能力為主的隊伍類型,加上之前的任務火藥武器用處不大,也就沒人想起他這個火力手身份。


    不過當時毛遂自薦火力手隻是為了隱藏戰鬥力增長的速度,外加避免淪為盾牌,兌換這火箭筒也隻是隨意應付,反正是一次性的東西,又是常規火力,價格不高。


    誰也不會料到,這些隻是為了敷衍而采購的火箭筒,會在今天派上用處。


    將火箭筒取出來,周煒一絲不苟地將彈頭插上筒身前端,然後穩穩地站著,開始朝百米外的盾牌防禦陣形瞄準。


    陳曉鬆正在滿心憤恨地盯著舊大樓,忽然發現身旁的楊老朝大門口悄悄退去,開始還是慢步後退,緊接著就變成了快步小跑。


    看起來之前的二十多名特警的覆滅徹底擊垮了這個老頭的心理防線,他畢竟隻是個名義上的健身教練,麵對這麽多生命的迅速消逝,終於無法忍耐。


    陳曉鬆皺起眉頭,這個楊老雖然沒什麽用,但畢竟是上級要求隨行的觀察員,如果隨便跑掉,自己要如何交待?


    心下想著,陳曉鬆腳下也不慢,快步追了上去,然後一閃身就攔在了逃跑的老頭麵前。


    “楊老,您要去哪裏?任務還沒有結束呢。”陳曉鬆無不諷刺地說道。


    楊老被當場攔住,麵上的神色忽青忽白,十分尷尬,隻要開口分辨些什麽,突然視線直直地盯著陳曉鬆的背後,麵色大變。


    陳曉鬆一瞬間還以為是這個楊老學會了電視劇裏那套聲東擊西的把戲,正自不屑,卻赫然發現這老頭的表情未免太過真實,這樣的演技怎會出現在這老者的臉上?


    還來不及迴頭查看,陳曉鬆就先聽到了一陣由遠而近的唿嘯聲,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劃破空氣而來。


    這不是手雷!陳曉鬆在腦海中大聲告訴自己。


    一股巨大的帶著灼熱的爆風伴隨著巨響從身後刮來,一下子就將陳曉鬆和楊老掀翻在地,還打了幾個滾。


    陳曉鬆的眼鏡也被震飛,他不顧渾身的疼痛,第一時間朝後方看去,這一看他就傻在了原地。


    原本由防彈盾牌組成的陣勢已經不複存在,一堆焦黑的盾牌碎片散落在方圓十幾米的空間裏,還有一些燃燒著的屍體和殘肢斷臂混雜其中。


    陳曉鬆看著這一幕,全身都忍不住地顫抖起來。


    剛才,如果不是他跑去追楊老,脫離了爆炸範圍,那麽現在地上的殘屍中也會有他陳曉鬆一份。


    這種破壞力是什麽?陳曉鬆隻覺得腦中昏昏沉沉,半癱在地,一時無法思緒。


    似乎是不想讓陳曉鬆困惑太久,舊大樓裏閃出一個人影,那人影肩扛著一具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由於陳曉鬆癱倒在地,眼鏡又被掀飛,近視的他無法看清細節。


    那嫌疑犯將肩上的東西對準了高達六米的電網圍牆,稍一停頓,肩上的物體便噴射出一道帶著焰尾的東西,眨眼間就和圍牆來了個親密接觸。


    盡管隔著那麽遠,陳曉鬆還是看清楚了那堵圍牆的下場,隨著爆炸聲響起,厚實的圍牆硬生生被轟開了一個可容人進出的大洞。


    這是……火箭筒?!


    陳曉鬆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可是事實卻擺在他的眼前,不許他不相信。


    那嫌疑犯十分敏捷,圍牆剛被轟開,他便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了出去,穿過那大洞前的煙霧,消失在夜幕中。


    陳曉鬆心中泛起一陣荒謬的無力感,嘴裏喃喃自語著什麽,頹然地伸直了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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