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武警戰士們和那個叫周煒的嫌疑犯之間有一百多米的距離,雙方隔著空曠的廣場展開了激烈的互相射擊。


    場中目前的地形情況為,周煒所在的小樓正對麵約一百五十米的距離便是帶電網的圍牆,而他的四十五度角斜對麵,就是武警戰士們藏身的舊大樓,距離也是一百米左右。


    如果周煒想要走看守所唯一的正麵出口,就必須往舊大樓的方向走,然後繞過去,再穿過一排宿舍才行。


    在據守舊大樓的武警看來,走正門出去是困難重重的任務,而想要翻越六米高的圍牆,更是絕無可能。所以在侯隊長的指揮下,除開看守正門的人手外,所有剩餘的武警都在舊大樓和嫌疑犯對峙。


    隻要把舊大樓這個口子給守住了,那這個嫌疑犯就插翅也難飛。侯隊長在心中堅定了自己這個想法。


    侯中隊長知道那個嫌疑犯的槍法很準,但是也絕沒有料想到會準到這種程度。


    就在之前的幾次對射中,守衛舊大樓的武警戰士們又犧牲了四個,而對方那個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嫌疑犯卻毫發未傷。


    在武警係統曾經舉辦的大比武中,侯隊長本人也是曾經被選為射擊類參賽選手的精英射手,五項比賽滿環190環,他能夠打出150環左右的好成績。當時是取得了第六名,算是相當不錯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對自己頗有信心的射手,侯隊長悲哀地發現和對方那個單薄的年輕人一比,自己這個武警係統射擊比武前十名的所謂“神槍手”,壓根連自誇的資格都沒有。


    緊張的心情似乎根本影響不到那個該死的嫌疑犯,侯隊長自認為心理素質不錯,但是在這種真槍實彈的對射中,卻仍舊屢次發揮失常,最近的一發著彈點距離那嫌疑犯也有半米開外。但是那個年輕的嫌疑犯也不知天生了怎樣的一副粗神經,明知道對方人數武器都占優勢,卻仍然不慌不忙,射擊全部采用點射,剛才一共開火五次,就擊斃了己方四名優秀的戰士。尤其當中一名戰士僅僅想觀察下情況,悄悄從立柱旁探出半個腦袋,隻不過兩秒不到,天靈蓋就被一槍掀飛。


    這次擊殺對剩下的武警戰士們的士氣打擊實在太大,任平時訓練再艱苦,意誌磨練再堅強,當看見己方幾十人對抗敵方一人,卻在五分鍾不到的時間裏被敵方打兔子一般連續擊斃數人,都會心驚膽戰。


    之前五次點射擊殺四人,剩下的那一發子彈其實也沒落空,隻是那名戰士在對方開火時正好將彎腰的姿勢改為半蹲,於是本該命中前胸的子彈打碎了他的膝蓋骨,現在還在後邊痛苦地叫喚著。


    耳邊聽著那受重傷的戰士發出的一陣陣淒慘唿痛聲,無論是侯隊長還是其他的戰士都在心中產生了些許沮喪甚至退縮的念頭。


    侯隊長用力地搖搖頭,他知道不能任憑情況這樣發展下去,剛才稍一清點,他心情冰涼地發現自己這邊的戰鬥力還剩下二十多個,但就在五分鍾包圍小樓之前,還有四十名以上狀態良好的戰士。


    “大家不要驚慌!聽我說,那個嫌疑犯的武器彈藥都是從我們的人手裏搶來的!數量絕對多不了!他現在已經打掉大半了,隻要我們再堅持一會兒,對方就會彈盡糧絕!”


    聽到侯隊長大聲分析出敵方的狀況,剩餘的戰士們似乎也感受到了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隻要把那個該死的嫌疑犯彈藥耗盡,到時候自然會不戰而勝。


    看到自己身邊的戰士在聽完自己的鼓勵後麵色紛紛一振,侯隊長心中滿意,隻是表情卻仍然毫無輕鬆之意。


    他很清楚留在走廊裏協助警方守衛的戰士有多少,那是六名裝備著八一式突擊步槍的武警,每人按照規定配備著一個滿彈匣,加上槍裏的,等於一人倆彈匣。


    六名武警已經殉職,這也意味著整整十二個滿載的彈匣落在那嫌疑犯的手裏,每個彈匣裝有子彈三十發,這個嫌疑犯手頭至少有三百六十發步槍子彈。按照他之前全部點射的打法,怎麽看也還有三百多發存量。


    反觀己方,雖然持有突擊步槍的戰士也是每人有兩個彈匣,但是一開始的幾次衝動射擊卻消耗了不少彈藥,有的戰士因為太過緊張,甚至扣著扳機不放,一口氣打完了滿匣子彈。即便在退守舊大樓之後,全員按照侯隊長的命令都改為單發點射,剩下的彈藥餘額也比對方多不了多少。


    可若是再考慮到雙方的槍法對比的話……


    隻要想到那人的槍法,侯隊長心情沉重之餘也一陣陣發寒,這實在是太準了!太詭異了!他老侯發誓,即便當時參加大比武的射擊冠軍,那個二中隊的頭號射手來此,也隻有被那嫌疑犯壓製得連腦袋也抬不起來的份。


    正心情鬱悶地想著,身旁離得最近的一個小戰士似乎是受不了這種壓力,用顫抖的聲音問道:“隊長,我們……真的能堅持到支援來嗎?”


    侯隊長自己的心裏早就在思考這個問題,而且是越想越沒有底,可是看到這個年輕戰士驚惶的表情,老侯咬了咬牙,勉強擠出一個安慰的笑容:“放心吧,支援很快就會到的,那個嫌疑犯也快沒子彈了,他撐不了多久的。”


    違心地說完這番話,侯隊長不敢再去看身旁戰士們那忐忑不安又滿心期盼的眼神,他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彈藥存量,打算將注意力都放到對那個小樓的警戒中去。


    “那是什麽?”有一個戰士帶著疑惑的聲音響起。


    侯隊長聞言抬起頭,然後驚訝和震撼的表情就凝固在了臉上。


    小樓的出口處,一張約一人多高,銀灰色的長方形物體緩緩地從門洞裏移動出來。


    “那是……審訊室裏的鐵桌子!該死的!”認出了那個東西的真麵目後,侯隊長再也忍不住震驚和難以置信的情緒,大喊出聲。


    此話一出,周圍的戰士們也起了一陣騷動。


    因為那鐵桌子當初是看守所的采購物資之一,當時還是由幾名戰士給抬下去放置的,所以基本上大家都知道那鐵玩意兒的重量。


    一名戰士臉色已經發白,“這鐵桌子是我還有小林和小胡幾個人抬下去的,我記得至少有兩百多斤重!他居然能一個人舉著走!”


    “不許散播謠言!那桌子肯定沒那麽重,是你記錯了!而且這是我們的機會來了!”


    侯隊長一句話講那戰士的驚歎堵了迴去,他不允許有人在這個時候動搖士氣,而且在他剛看到桌子的時候確實心裏一驚,但反應過來之後,老侯覺得這是一個反守為攻的大好機會!


    他即刻下令:“嫌疑犯扛著這麽重一個家夥,肯定行動不便,而且兩手必然都脫不開了!左右兩邊,各去五個人,包夾他!看他這次怎麽辦!”


    聽到侯隊長這番快速的命令,餘下的戰士們都是精神振奮,立刻就有十名戰士從隱蔽處竄出,分作兩隊從兩邊包抄了過去,試圖將周煒困在當中。


    就在兩批戰士高速衝到距離周煒十幾米的地方時,寬而長的鐵桌側旁伸出了一支槍管,幾乎沒怎麽瞄準,便在戰士們驚恐的眼神注視下,噴出了死亡的火焰。


    連續的五發點射,左邊距離較近的五個戰士如麵粉口袋般撲倒在地,那槍管隨即以奇快的速度換了一個方向,再次對著右邊剛趕到的戰士們射出了奪命的子彈。


    和之前中槍的戰友們一樣,這五名勇敢突擊的戰士也如同被割斷的麥草般摔在地上,全部是一槍命中要害。


    原本還發出振奮的唿聲的武警戰士們瞬間都像啞了一般,舊大樓下一片死寂。


    侯隊長的臉色鐵青,剛才的一番變故實在是太快,快到連他想提醒或改變命令也來不及。


    那個天殺的該死的嫌疑犯,之前沒有人看清楚,他居然是單手扛著如此沉重的鐵家夥當盾牌!甚至還有餘裕用另一隻手持著突擊步槍開火!關鍵是還有這樣恐怖的射擊速度和準確度!


    現在舊大樓下,還活著的具備戰鬥力的人員,加上侯隊長自己,隻剩下十一個人了!


    正在侯隊長心情處於極度震蕩的時候,隨著一聲槍響,老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兩米多遠的一名戰士因為發呆未及躲避,腦門中彈,腦漿迸裂地倒在自己腳邊。


    這個戰士的死亡提醒著侯隊長,那個可惡的嫌疑犯正藏身在鐵桌之後,一邊舉著桌子向這邊移動,一邊從桌旁探出槍口來收割己方人員的生命。


    侯隊長如夢初醒,一邊發出狂吼,一邊命令戰士們還擊,隻是對方全身都躲在鐵桌之後,即便在射擊時,也隻露出半截槍口和小半的側臉,如此小的範圍,加上武警戰士們心情恐懼又驚惶,大部分的子彈根本連桌子邊都擦不著。即使有命中的,也隻是打得鐵質的桌麵火星亂迸,反而對方在冷靜的精確點射之下,又擊斃了三個戰士。


    自己這邊隻剩下七個活著的人了!


    侯隊長再也無法忍耐,到了這種時刻,任何一個平時自詡冷靜的指揮者也無法再保持淡定。


    “拚了吧!繼續縮在這裏隻有被各個擊破!都從邊上衝上去!就算同歸於盡好歹也能迴個本!”


    如此不理智的話從侯隊長的口中被吼出,他的眼珠子已經通紅,隨著吼聲,他猛地從藏身處竄了出來,衝向那嫌疑犯。


    其餘的戰士早在吼聲響起時就嚎叫著撲了出去,那猙獰的表情和那股拚命的勁頭好似要活生生地在周煒身上咬下一塊肉來才罷休。


    那如同死神般的槍口再次噴發出奪命的火焰,伴隨著子彈入肉的噗噗聲,最先衝出來的幾名戰士紛紛在悶哼聲中栽倒在地。


    場中隻剩下侯隊長一個活人了。


    正在狂吼著邊衝邊開火的侯隊長忽然覺得手掌一震,突擊步槍竟然被對方一槍打飛!


    也不知道是否因為瞬間爆發的悲憤太過強烈而占據了全部的身心,即使沒有了武器,侯隊長仍然空著雙手胡亂吼叫著朝周煒撲去。


    周煒一聲冷笑,他早就因為被這個侯隊長用拖延時間的指揮方式耽誤而惱火了,所以根本沒想過幹脆地一槍斃了他。冷笑聲中,周煒鬆開了舉著鐵桌的左手。


    隨著鐵桌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巨響,周煒踏前一步,冷眼看著神情猙獰猛撲過來的這個武警中隊長。


    見對方兩手青筋暴起朝自己抓來,周煒左掌向上一抬,輕鬆的把侯隊長的兩手腕骨一起拍斷,緊跟著他右腳再踏前一步,高高抬起的右手微曲,一記肘擊自上而下砸在這武警中隊長的胸前。


    原本肌肉發達的胸脯在瞬間就深深凹陷了下去,胸肋骨的碎裂聲清楚地傳到了周煒的耳中,然後周煒便滿意地看到對方神情痛苦地噴血倒下,至少還要抽搐一會兒才死。


    心情稍稍愉悅的周煒正要奔向圍牆,忽然麵色一變,舉槍便朝空中連續一陣短點射,同時又閃身躲到了鐵桌之後。


    轟隆一聲,半空中有什麽東西被周煒剛才的快速射擊命中,發生了爆炸。


    周煒躲在鐵桌後邊,感受著許多細碎物體擊打在桌麵的震蕩,臉色瞬間凝重。待這股震蕩剛一平息,周煒便低頭朝著舊大樓狂奔而去。


    他的速度飛快,絕對比世界百米飛人還要快得多,就在他剛跑到舊大樓之內的時候,一梭子彈便將外樓麵打得碎屑四濺。


    舊大樓的背麵是斜對著周煒最初所在的小樓,這一麵全是牆壁和裝飾用的外立柱,還有一排石頭椅凳,這裏也是剛才侯隊長帶著戰士們堅守的地方。而周煒現在衝進去的這一麵便是朝著正大門的方向,舊大樓與正門之間還隔著一幢宿舍樓。


    衝進舊大樓建築內之後,周煒一邊依靠在窗邊調整著唿吸,一邊滿心憤恨。


    “你媽了個逼的!”周煒臉色陰沉,狠狠地罵了一句髒話。


    剛才被自己打爆的是一顆手雷,那一梭子彈也是來自宿舍樓的方向,很顯然,有支援趕到了。


    在宿舍樓旁,一群群全副武裝的黑衣特警持著防暴盾牌小心翼翼地列成了隊形,將一個看起來三四十歲身著高級警服的男子和一名灰袍老者圍在當中。


    看到了周煒逃進舊大樓的全過程,這警服男子麵色一陣不豫,斥責道:“我是要你們壓製他,不是要你們殺死他!”


    一個像是小隊領頭人模樣的特警趕緊解釋道:“我們也沒想到那個嫌疑犯能淩空打爆手雷,如果他不那麽快反應的話,這手雷也隻會掉在地上,離他至少二十米,而且有那桌子擋著,他也不會有事的,隻是威懾罷了。至於後麵的壓製射擊,本來是打算阻止他進入大樓的,沒想到他的速度太快,竟然差點打中他,之後我們會加倍注意!”


    警服男子聽到這個解釋,麵色才略微舒緩,他打了個手勢示意下邊人繼續進行任務,然後略微思索,開口說道:


    “楊老,您怎麽看?”


    這名身著高級警服的男子戴著一副方框眼鏡,五官有如刀刻般輪廓鮮明,神色間有一份傲氣。即使在問話的時候,眼神也始終注視著前方的舊大樓,毫不斜視。


    站在他身邊的灰袍老者頭發黑白參半,搖杆挺得筆直,看模樣年齡在五十上下,除了眼角略有皺紋,皮膚尚算光滑,保養得可說相當好。


    聽見那警服男子的問話,被稱為楊老的壯實老者沉吟了一下,然後才緩緩開口道:“這麽遠遠地看一眼,也無法看得真切。不過那小夥子最後進步肘擊的架勢,倒是有些像‘猛虎硬爬山’的最後一式。”


    “不過陳主任,恕老夫直言,即使看著有些像,我也拿不準這小夥……這嫌疑犯究竟是不是國術高手。”


    警服男子名叫陳曉鬆,是公安局指揮中心的副主任,也是同劉海江大隊長競爭副局長位置的最有力對手。這次案件性質特殊,甚至引起了中央部分高層的重視,就在不久前,從帝都趕來的顧問組已經到了市公安總局,局裏經過討論,指派了陳曉鬆作為這個特別行動組的負責人,與專案組的劉海江指揮共同合作。


    這次過來,原本是根據中央派來的顧問組的指示,帶著國術大師楊老前來確認一些事情,順便增派防衛力量的,沒想到趕到這裏的時候,陳曉鬆才知道嫌疑犯竟然已經逃出了掌控,還好沒有逃出這個看守所。


    在心裏暗自諷刺著競爭對手劉海江的無能,陳曉鬆還是沒忘了自己現在的任務,所以才有剛才的一問,當聽到這個迴答,陳曉鬆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楊老,您是現在國內威望最高、資曆最深的國術大師,還擔任過中央警衛團的編外教官,連您也不能確認?”


    楊老聞言,忽然露出了苦笑,他感慨著說道:“你在地方上,又不接觸這一塊,是真不清楚啊。現如今哪兒還有什麽真的國術啊。就算有幾個功夫練得深的老家夥,也根本進行不了什麽實戰。上麵讓我老頭子擔任什麽教官,也不過是給戰士們教點強身健體的技巧罷了。負責貼身保護首長的警衛,哪一個不是用的外國先進裝備,使的國際軍用格鬥術啊……”


    “那上邊還把您給派來?”陳曉鬆正當壯年,又是鷹派心理,平時也看過幾本國術小說,心中本來還對這國術大師有幾分敬畏,待聽得實情原來是這樣,頓時大失所望,不過表麵上仍然保持著尊敬。


    楊老又是一陣苦笑,搖頭道:“我已經給首長解釋過,但是首長還是這般決定,說是我的閱曆最廣,練過的國術套路最多,讓我給看看這嫌疑犯究竟是不是隱藏的國術傳人。咳……你也知道,有些首長們文化不高,稀奇古怪拍腦袋的想法卻不少,當初讓我當警衛團教官就已經勉為其難了,這次要我過來看,老頭子我也沒辦法……”


    陳曉鬆嗯了一聲,他看向舊大樓方向,神情若有所思,“可是之前我也看到了,那名武警中隊長給他一擊之下,當場胸口凹陷,嘴裏還吐血不止,不是國術的話,又是什麽呢?”


    “我說看著像猛虎硬爬山最後一式,也隻是隨口說說而已,雖說我主修太極與劈掛,但八極拳也曾有涉獵。據老夫所知,國內絕沒有任何拳師,能以猛虎硬爬山一擊而將人打得軀體損毀,當場斃命的。至於海外有沒有得了真功夫的高手傳承,就不是老頭子能知曉的了。”楊老將自己的所知與想法盡數道出,然後便不再說話,隻是看著舊大樓方向出神。


    見楊老這般迴答,陳曉鬆心中對這些所謂的國術大師越發鄙夷,小說這玩意看來當真隻能娛樂娛樂,若是當了真,簡直能把人智商也拉到平均線以下。


    想到自己還曾對此類小說頗感興趣,陳曉鬆就不由得有些汗顏,俗話說人越缺什麽,便越是幻想什麽,那些頹廢而無所事事的閑人整日做夢,自己這個前途光明的警方精英也白日做夢,著實不應該。


    搖頭驅散腦中那些曾經有過的不切實際念頭,陳曉鬆的表情漸漸地轉為嚴肅。


    “不管那嫌疑犯是天生力大還是另有隱情,現在我們的第一要務是把他活捉!馬上根據我之前的安排開始行動!”


    隨著陳曉鬆的大聲喝令,特警們轟然應諾,看過了之前那個嫌疑犯的速度和力量,一種將要展開激烈戰鬥的緊張氣氛讓每個特警都百分之一百二十地打起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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