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煒正式獲得誠士館的接納成為其中一員並打算度過一段刺激的校園生活的同時,位於偏僻酷寒的西伯利亞北部的巴恩努克機場迎來了一批行色匆匆又形貌各異的旅客。


    與那些建造得豪華舒適又極其人性化的現代機場不同,還處在八十年代的巴恩努克機場結構設計非常的不合理,舉例來說,它甚至連最基本的保證旅客在客機與航站樓之間順暢通行的連接橋都沒有,所以廢柴隊的一行人在剛下飛機時就體會到了來自西伯利亞的熱情問候。


    在所有人裏,隻有卡爾身上那件殺戮都市緊身衣具有抵禦極端溫度的能力,如果是在北鬥劇情中的最低級版本,也許還無法應對目前的狀況,不過在升級之後,顯然是遊刃有餘,隻看卡爾淡定的表情便可見一斑。雖然隻穿著這件緊身衣也無所謂,但是為了不太惹人注意,卡爾還是在眾人的建議下象征性地在緊身衣外套了一件俄國軍用大衣。


    其餘人就沒有卡爾這樣神情自若了,剛一下飛機,唿嘯著撲麵而來的冷空氣就結結實實給所有人來了個下馬威。


    羅伯斯在時刻不離身的黑武士套裝之外,裹了兩套厚實的防寒服,卻依然被猛然間灌入口鼻的寒風給嗆得一時難以唿吸。畢竟他並不是強化肉體型,大部分的獎勵都用來更換裝備和研究精神聯絡技能了。所以,盡管他在空間裏的住所就是個零下十幾度的冰天雪地,但是和狂猛的西伯利亞一比,那簡直就是溫柔的小滑雪場而已。


    其餘人等在驟然遭到寒冷侵襲時反應也各不相同,賈邁勒炎熱地區出身的人士,耐熱他在行,寒冷最頭痛,盡管已經穿了許多但一時間也架不住這巨大的反差,情急之下,背後偽裝成巨大旅行箱的沙葫蘆已經悄悄開口,細細的小股細沙不知不覺覆蓋在外套與夾層之間,頓時隔絕了那刺骨寒風,賈邁勒那不停顫動的小胡子也隨之安定。


    龍嘯畢竟是習練北鬥神拳正宗出身,內力雖不深厚,但對自己身體的控製能力可算是隊內第一。體內氣息運轉之下,汗毛頓時封閉,肌肉跟著緊繃,配合防寒衣物,在唿嘯寒風中倒也走得穩當。


    徐明明不聲不響地走在賈邁勒後邊,麵色不變,隻有眼力很好的人才能看到他體外散發著隱隱的淡金色光芒,顯然已經不知在何時運起了金鍾罩。


    最慘的還是周允和李娜兩個新人,盡管羅伯斯出於人道主義而給兩人穿了多多的厚實衣物,但是兩個絲毫不曾強化過的可憐白板又怎能一下子適應這巨大的溫差,個個抖得如篩子中的小米穀。


    相比之下,同樣是屬於新人,王曉偉的待遇顯然就好了很多,幾個老隊員將其夾在隊伍中央,阻隔了大部分的寒風,看得周允和李娜是目嵫欲裂。可是沒辦法,誰叫人家對這個任務的劇情無比熟悉,剛出來就立下大功,又得到了一名資深者的大力保舉,身負大任,不是這兩個毫無貢獻的人可比。


    匆匆上了停機坪上的小巴士,羅伯斯等人又對車上薄弱的空調係統抱怨了幾句,待進到航站樓內,眾人才算是緩過一口氣來。


    用最快速度辦理完出站手續,一行人來到大廳尋了個位置坐下,順便還拿了一份機場提供的地圖,開始為下一步做打算。


    拿起機場提供的熱水喝了一口,羅伯斯抬起手腕一看,驚歎道:“真是神奇,航站樓內的溫度居然也在零下十幾度,原來這個鬼地方竟然是不裝暖氣的!可我們進來的時候卻還覺得無比的溫暖!”


    “那是因為裏外的溫差太大的緣故,樓裏邊是零下十幾度,外邊則是零下幾十度。就好比我們剛從溫暖的日航班機上下到零下幾十度的環境,連強化過的人都一時難以忍受。其實隻要稍微過段時間,等大家適應了也就不會那麽難受。”


    卡爾說著看了兩個依偎在一起的新人一眼,“即使是毫無強化的你們,隻要有足夠禦寒衣物,隻要適應了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


    龍嘯湊近羅伯斯拿著的地圖,隻一掃,然後就笑了:“這地圖上麵居然還是寫著蘇聯,真有趣!我幾乎都忘了,我們現在是處於八十年代,蘇聯還沒有解體呢。想不到我以前一直幻想的去前蘇聯看看的願望,竟然在這個時候實現了。”


    徐明明忽然說:“我們得抓緊時間先把冰河的事情處理掉才是正經。遊覽當地風光什麽的,我覺得咱們不會有這個時間。”


    龍嘯當然清楚徐明明有事沒事插這種話是為了什麽,雖然他心裏有些不爽,但還不至於發作出來。所以他笑一笑,隻當沒聽見。


    王曉偉可絕不想摻和到老資深者們那些令人尷尬的氣氛中去,他見機極快,立刻掏出隨身攜帶的記錄小冊子,這原本是他在現實中用來記錄餐廳新菜品的玩意兒,現在到了這裏就即時換成了記錄聖鬥士中的細節和新得到的訊息。隻見他邊翻邊講:“我們在離開城戶財團前已經向紗織取得了冰河的通訊地址,現在讓我們來看看……嗯,是一個叫亞力德斯科的偏遠小鎮。隊長,麻煩你看看這機場地圖上有沒有標注這小鎮的具體位置,還有這裏是否提供去往那裏的巴士之類。”


    羅伯斯聞言看向地圖,口中還念叨,“亞力德斯科……亞力德斯科……有了,在這兒!看看這位置,shit,還真是‘偏遠’的小鎮,我以為這個機場就夠荒僻的了,這個鎮子居然還要深入冰原,怎麽會有人住在那種鳥不生蛋的鬼地方?”


    賈邁勒咳嗽數聲,“在我們那裏,酷熱難耐的沙漠上也是有城鎮和居民存在的……”


    徐明明邊看地圖,邊在手表上調試著,他邊擺弄腕表邊道:“我現在已經把時差對好了,還有這個城鎮的方位也在這塊萬用野營表上進行了標注。現在別浪費時間,我們是不是可以出發了?”


    於是大家紛紛起身,羅伯斯作為領隊自然要承擔一切對外交涉的任務,在詢問機場人員之後,眾人沮喪地發現這偌大個機場竟然沒有直達那小鎮的班車,無奈之下,一行人隻得與那些守候在機場外的私人麵包車主討價還價,租車前往目的地。


    好在資金方麵有財大氣粗的代理公司這個背景做支持,還不算問題。一行人很快就擠上了充滿了肉體的腥躁氣與不知名氣味的破舊大麵包,雖然老舊的暖氣係統出風有氣無力,但好歹眾人擠做一團熱量集中又已經對此地的惡劣天氣有所適應,倒也撐了下來。


    在起伏不平的雪原上顛簸了約兩小時後,廢柴隊的人們終於到達了他們的目的地,冰原深處的小鎮――亞力德斯科。


    下了車以後,裹得像個褐色北極熊並留著一臉絡腮胡子的車主很熱情地邀請廢柴隊全員去鎮上唯一的酒吧喝伏特加暖身,原本羅伯斯和龍嘯等人並不願去,但在王曉偉建議說可能在酒吧得到冰河的信息後便跟著去了。


    一路走來,眾人才發現這個鎮子果然小得可憐,初步目測也就住著五六十戶人家,羅伯斯欣慰地表示,就這麽一點大的地方,想要找到冰河看起來是件非常easy的事情,估計花不了多少時間。


    一行人走到那充滿沙俄時期風情的酒吧坐定,一邊欣賞著散發出溫暖光芒的壁爐和木牆上懸掛的動物頭顱裝飾,一邊喝著伏特加,雖然大部分的人都喝不慣這玩意。


    羅伯斯興致勃勃地跑去向酒吧老板打聽冰河的下落,幾句對話一過就臉色不佳,眾人忙問緣故,羅伯斯沮喪地迴答:“老板竟然說不知道冰河是誰。”


    王曉偉聽了這消息心裏一沉,明明紗織給的地址就是這裏,怎麽連酒吧老板這麽一個信息集散處都毫無所知?


    廢柴隊眾人當然不會就此死心。大家分散開來到處打聽,半小時後酒吧再碰頭,竟然鎮子裏無一人知道冰河是個什麽人。


    “難道這是起源給我們出的又一道難題?搞不好它是要我們自己想辦法在這冰原的某處尋找他,在茫茫雪原裏找一個人……這該死的起源也太刁難人了吧?”賈邁勒頂著寒風在鎮上奔波半晌卻毫無所獲,忍不住開口罵道。


    龍嘯思索片刻,抬頭道:“照理說不太會這樣,因為並沒有任何任務提示,如果這是安排給我們的分段式任務的一部分的話,沒理由會毫無提示的。也許是我們什麽地方疏忽了。”


    羅伯斯和徐明明分別沉思著,努力迴憶過往細節,因為真的沒理由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妖蛾子,兩個理性之上者都在思索是否有步驟做錯了。


    坐在長桌角落,背著偽裝過的聖衣箱子,全身裹在滑雪衫中,帶著護目鏡和口罩連口鼻都不外露的瞬老老實實地傻坐著。從出日本開始他就一直像個灰孫子似的跟在隊伍後邊跑,至今連話都沒有說過一句。他已經完全被眾人當作了移動的人肉背景板。


    此刻見行動陷入僵局,一心隻想快點完成當前任務好去尋找哥哥的瞬終於忍耐不住,在憋了半天後,怯生生地、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各位,我有個建議,是不是可以……”


    “我知道了!”


    興奮而充滿自我肯定的語氣,來自滿臉振奮的王曉偉。


    瞬被嚇了一跳,後半句話頓時硬生生咽了迴去,生怕觸怒了這些高貴的代理人們,接下來不帶他去找兄長。


    羅伯斯急忙問道:“你想起什麽了嗎?”


    王曉偉很肯定地點點頭,然後說道:“我們隻想著怎麽去找冰河,卻都忘了,聖鬥士基本都是與世隔絕的。試想在聖鬥士的發源地希臘,那些本地人都極少能目睹聖鬥士了。在其它地方,聖鬥士又怎麽可能和世俗人等混居在一起呢?冰河作為一個苦修的聖鬥士,必然是在冰原一個不太為人所知的地方。想想死亡皇後島和仙女島吧,那是人住的地方嗎?又有幾個正常人會跑去那裏?或者說能去那裏?”


    眾人聽後覺得挺在理,紛紛點頭,瞬在一旁聽得麵色通紅,囁嚅了半天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為仙女島正名,於是隻得繼續當個悶嘴葫蘆。


    徐明明聽得有些不耐煩,先前他想了半天沒想出辦法,現在看到又是這個新人出風頭,心裏老大不痛快,忍不住皺眉道:“你就別賣關子了,要是想到了就趕緊說,別藏著掖著,現在大家可沒時間和你玩腦筋急轉彎!”


    王曉偉見資深老人發話了,而力挺自己的周煒又不在此地,心裏也有些害怕,於是趕緊解釋道:“是這樣的,其實很簡單。我們隻想著去找冰河,卻忽略了冰河是不太可能會和平常民眾接觸的。但是我們忘了,還是有人能知道冰河的所在的,而且要找這個人應該也相對容易的多。那就是常給冰河捎信的孩子――雅可夫啊!”


    龍嘯等人一聽,立刻迴憶起了原作中那個圓圓臉蛋,總是駕著一副狗拉雪橇的可愛男孩,頓時豁然開朗。


    羅伯斯二話不說再度跑向酒吧櫃台,迴來之後,眾人隻見他滿臉的喜色,顯然有了收獲!


    果然羅伯斯開心地說道:“還真的打聽到了,雅可夫這小子就住在鎮子邊上,他父親早年去打獵結果意外去世了。他和母親住一起,平時靠給人跑腿和送信賺點兒錢。以前還隻在鎮子上活動的,近年來長大了些,活動範圍也增加了,有時會在亞力德斯科和另外一個偏遠小鎮間當當快遞。ok,我們這就去找他。”


    眾人得到下一步行動的確切信息,都是精神振奮,除了周允李娜倆新人迫於無奈外,就隻有瞬是一頭霧水,他邊起身邊小聲疑惑地嘟囔:“你們怎麽會知道有雅可夫這個孩子的……”


    當然沒人會去理睬瞬的疑問,反正隻要不把起源和空間的事說出來,其餘再莫名的事情也可以照說不誤,誰會管他這個劇情人物聽不聽得懂。


    找雅可夫的確非常順利,在家中未尋獲後,眾人很快便在郵局找到了正準備前往另一小鎮送信的雅可夫。這年頭私家租車雖然不稀奇,但是在冰原往來奔波,收費也是不菲。而雅可夫的狗拉雪橇既迅速又要價低廉,鎮上的人們也樂得雇用這個孩子。


    一開始在聽說這一群形貌各異的人要找冰河時,男孩的臉上還顯露出不信任的神情,而此時王曉偉發揮出能力來,以原作東京城戶財團邀請冰河參加銀河爭霸賽為切入點,大講特講了一番參賽的好處和冠軍能夠得到英雄般的榮耀,侃得雅可夫暈頭轉向之餘,再加上大把的戈比塞過去,淳樸的男孩高興得滿臉通紅,拍著胸脯保證把大家帶到。


    雅可夫的狗拉雪橇最多也就坐三四個人,眾人最後還是又租了一輛車,跟在雅可夫的雪橇後麵。


    朝冰原深處開了半個多小時後,雅可夫停下雪橇,眾人隨之下車,隻聽男孩指著道路側旁的一條小道說道:“你們沿著這條路下去,最多二十分鍾,就能看到一個環形雪坡,往下走就是冰河住的地方了。他平時一直就在那裏,我也是有次走錯了路才無意中發現的。我還要去其它鎮子送信,就不和你們去了。”


    廢柴隊眾人巴不得這個小鬼不跟著,省的他到時候說漏些什麽,於是匆匆和他道謝告別後就拐上了通往冰河住處的小路。


    果然如雅可夫所說,車子開出十幾分鍾後,一個占地頗廣,麵積約數個足球場般大的雪坡出現在眾人麵前。


    大家商議一番,便叫那司機迴小道盡頭等待,車費加倍,中年司機聽罷,興高采烈地去了。


    王曉偉想了一下,轉頭對瞬道:“麻煩你走在最前麵探路。”


    瞬當然無法拒絕任何一個代理人的命令,於是老老實實走在了第一個。


    一行人跟隨其後,順著雪坡上一條依稀有人走過的痕跡蜿蜒向下,直至底部。


    到了最底下,廢柴隊眾人才發現這個環形雪坡大得出奇,站在上麵看還看不出什麽。待下到最底處,抬頭看時,才驚覺這地方就像個冰雪的大峽穀,遠遠望去,竟然模模糊糊看不到邊,而身後高聳的冰壁,大約莫有十幾二十米之高。此時太陽當空,處處是冰雪反光,一時刺目。


    冰壁之下有一所孤零零的小木屋,看著也就能住兩三人的樣子,這應該便是冰河的住處了。


    眾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小屋跟前,商議之下,還是由瞬進去打頭陣,瞬接到命令,無奈地推門進去,意外的是木門竟然無鎖,就隻是虛掩著的。


    瞬進去數秒便又出來,搖頭道:“沒有人在,裏麵是空的。”


    王曉偉想想說道:“很可能冰河在這塊冰峽穀的某處修煉,又或者是去看媽媽了。我們可以等一會兒再說。”


    瞬看到眾人點頭,心裏更加納悶,為何這些代理人會對冰河的各種情況知曉得這般清楚,隻是他知道,就算自己問了也不會有任何答案,於是隻得把嘴閉上跟著等。


    由於正是中午,陽光明媚之下,雖然這些千萬年的寒冰絲毫不受影響,但眾人的寒意卻也大減,加上禦寒措施到位和逐漸適應了這種極端氣候,廢柴隊眾人倒也不怎麽難熬。隻是覺得有些無聊。


    王曉偉原地蹦跳一番,邊活動手腳邊笑道:“要是有幾把桌椅,我們輪流打打牌,倒也能打發時間。不至於這麽幹等。”


    羅伯斯微笑附和道:“要是玩龍與地下城更能打發時間……”


    他話音未落,就聽見一直在旁沉默的瞬突然大叫道:“小心!”


    沒有人來得及看到什麽,每個人隻覺得身體周圍仿佛驟然間起了一陣龍卷風,有什麽東西唿嘯著在身邊旋轉,空氣在激烈地震蕩,其勢道之猛烈,再厚實的禦寒服裝也擋不住那無孔不入的尖銳寒氣。


    一行人中,連修煉肉體的龍嘯和徐明明都禁不住眯起了雙眼,大家還算反應得快,知道有瞬在身旁護衛,所以沒有在異狀發生時胡亂作出什麽行為。隻是護住了自己要害。


    唿嘯的風聲和異常的響動終於結束,眾人睜開雙眼仔細一看,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眾人背靠背站成一團,瞬站在眾人之前,不知道何時仙女座的鎖鏈已經從聖衣箱子中取出,此刻密密地在人們周圍的地上繞了好幾圈。


    讓人吃驚的是在這繞成圈的鎖鏈外圍,方圓十餘米的地麵就好像被世間從所未有的超巨大刨冰機刨過了似的,冰渣犬牙交錯,坑坑窪窪。


    再看眾人的身後冰壁,除了被人們擋住的這一塊冰麵光潔如故以外,周圍的冰壁也都布滿了無數大小不一的坑洞,如蜘蛛網般的裂痕布滿冰壁表麵。


    這些可都是萬年不化的遠古冰壁,竟然在一眨眼間被不知名的力量破壞成這樣。


    瞬站在“代理人們”之前,手持仙女座鎖鏈,臉色凝重,他看著前方百餘米外站著的那個身影,大聲高唿:“冰河,是你嗎?”


    王曉偉用力擦了擦有些麻木的臉頰,後怕之餘又有些興奮地低唿道:“來了來了,我們要找的正主終於到了,待會兒就看隊長你的發揮了。”


    羅伯斯也是心驚不已,要不是瞬見機得快,剛才那一下廢柴隊幾乎就給報銷了。他看著遠處緩緩走來的金發少年,忍著火氣低聲道:“你不用擔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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