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國有句俗話講:望山跑死馬,說的就是你看看沒多遠的地方,真的趕過去,連馬都累死了可能也到不了,形容近在眼前,遠在天邊的情況。現在周煒他們遇到的正是這個情況。


    本以為已經可以遠遠望見南十字星城那隱約的輪廓了,距離應該已經很近,誰知道一走之下,直到天黑也沒能趕到目的地。於是一行人隻能無奈地在大沙漠上安營紮寨。


    夜間的沙漠氣溫很低,涼意徹骨,盡管已經升起火來,周煒仍然覺得寒氣止不住地往衣服各處縫隙裏鑽,隻靠著身上這條毛毯還真抵禦不住。他的空間袋裏倒是還有一些毯子被子之類的軍用品,怎奈何他再難熬也無法取出來禦寒,隻因健次郎就和眾人坐在一起,當著他的麵憑空變出一樣樣東西肯定不是明智的主意。想當初取出把鏈鋸槍就讓賈基以為是什麽神奇的障眼法,這次變出更多東西的話,光是健次郎的疑問就應付不過來。


    周煒坐在枯木段上,一邊搓著手,一邊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羅伯斯和賈邁勒抖抖索索的樣子,這兩個家夥也在忍受夜間的寒冷。可是這兩個倒黴鬼連條厚實點的毛毯都沒有,隻披著不知道哪裏弄來的破布,保暖效果可想而知。雖說羅伯斯的偽黑武士服裝能適當調節溫度,抵禦酷熱,但好像對寒冷的效果就不怎麽好了。而賈邁勒雖然是中東人士,但顯然不是流浪在外的民族,白天他可以頂著烈日到處跑,到了晚上肯定還是要迴到能保溫的住處睡覺的,所以他對野地裏的冷也是一籌莫展。


    隻有卡爾是幸福的,由於殺戮都市緊身衣那神奇的隔絕效果,卡爾看起來並不冷,默默坐在火堆旁添枯樹枝的德國青年沒有一絲冷顫的樣子,甚至還把外麵那件長風衣解下來遞給了裹著軍毯仍然簇簇發抖的楊鈴鈴。原本楊鈴鈴又是驚訝又是羞澀,不肯接受,但德國青年隻是說了一句:“在我們那裏,女士拒絕男士幫助是會讓男士覺得羞愧無地的。”楊鈴鈴便不好意思再推托了,於是紅著臉道了聲謝謝接過來。


    也虧得在吉普車上一直蓋著這三條軍毯,不然當著健次郎的麵,連這點禦寒物都不方便取出來,那遭的罪可就更大。


    明明空間袋有東西,卻不方便拿,周煒不由地頭痛起來,同時很不明白以往那些資深者在任務中都是怎麽解決這個問題的。要知道除了在科技發達的未來、神話背景或魔幻背景等任務外,任何與現實相近的任務裏,空間袋都處於一個很尷尬的位置。隨便一個腦子正常的人在看到有人連續不斷憑空取出吃喝住行甚至是汽車飛機大炮等物品後,都不會視若無睹的。由好奇、驚恐等情緒引發的連鎖變化,誰也難以預料。


    可是在當初金班長組織討論會時,貌似從來沒聽任何一個看過無限小說的同學提起過這方麵的問題,好像在那些無限小說中,這種憑空取物的情況不會引起任何劇情人物的疑惑和不解,由此引發的問題也是根本不存在。


    聯想起那些同學提過的任務劇情,貌似到了後期,作者全都會采用不停團戰的方法來掩蓋這個問題,而戰鬥的背景也多數選在了科幻任務和魔幻任務裏,劇情人物基本全成擺設,幾乎沒有互動,所謂的任務隻是變成了雙方決鬥的戰場而已。


    我們將來也會這樣不停地戰鬥麽?周煒在心中問自己,可是隨即他又搖搖頭否決了自己這個想法。至少從目前的情況看,還不太可能,連續兩個任務,都是依賴動腦大過動手的類型。對於沒有看過鬼子來了的人來講,即使那個任務環境的戰鬥難度是如此之低,他們也很可能會全軍覆沒。因為沒有看過片子,就不會知道馬大三家地窖裏兩個俘虜的來曆,更不會想到通過倆俘虜摸到日軍總部,同時一刀劉斬首這個支線就更無從談起。至於在鎮上打聽遊擊隊的消息,並且順利找出送俘虜的那個人,更是需要看過片子後才能有順藤摸瓜的可能。


    至於北鬥神拳這個任務,對於沒看過原著的人來說就更困難了。試想你隻知道個大環境和任務方向,然後你麵對的就是站在茫茫沙漠中,何去何從都不知道。隻有知道劇情的人可以整理出摸索到就近村落打聽情報的行動步驟,而且在問話中還能做到有的放矢。什麽都不清楚的人,真的隻能自求多福了。


    所以這樣的任務說容易是真的容易,可要說難起來,卻有可能讓一個比周煒他們強大十倍的資深者含恨收場,因為即使真的來一個比周煒一群人強大十倍的資深者,也絕不會是北鬥中強者們的對手。可如果說做任務的人實力已經遠遠淩駕於北鬥中任何強者的話,那任務要求勢必也不可能是現在這樣簡單。


    所以金班長他們最初探討的那個思路是正確並可以用作參考的,這裏不是什麽主神的匣子,目的更不是什麽促使人類進化,現在兩場任務下來,周煒更能確定這一點。可是更大的疑惑撲麵而來,既然不是這樣狗血的目的,那麽這個與小說中的無限世界如此相似的烏托邦,究竟是為了什麽而存在呢?周煒不相信這世界上有無緣無故的事,凡事有因必有果,隻是現在,他還無法弄明白而已。


    不管這個空間的背後是什麽,我一定會出去!周煒在心中給自己鼓著勁,然後用力地將手上握著的枯枝丟進了火勢有些減弱的火堆中,一瞬間火焰猛地抬頭,在劈啪的枯枝爆裂聲中,火頭燃燒得越發旺盛起來。


    一直在外圍擔任著戒備的健次郎看著周煒的舉動,突然開口道:“你看起來有些激動,是因為明天即將到來的決戰嗎?”


    周煒一怔,還沒等他迴答,健次郎又補充道:“其實我之前就已經說過,你們大可不必跟我一起去冒險,以你們現在的力量,在南十字星城中發揮不了多大作用的。就算你們都有槍,在麵對希恩的時候,這些槍也隻不過是玩具而已。”


    周煒還未答話,旁聽多時的羅伯斯已經搶著接口道:“不!我們也早就說過了,我們必須要和你一起去!而且要和你一起並肩作戰到底!因為我們的親人、家族、朋友,全都是因為尤莉亞小姐的幫助才能夠安然無恙。所以我們很早就下定了決心,必須要報答尤莉亞小姐!因此,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死在救助尤莉亞小姐的戰鬥中!事實上,我們早就安頓好了家族的一切,現在我們已經沒有後顧之憂了!”


    卡爾和賈邁勒也不甘落後,這兩個人一個不善言談,一個懶得說話,於是便盡量扮演著跟班的角色,紛紛有力地點著頭,表示出了強大的氣勢和決心。


    周煒看著幾個人大義凜然的樣子,不由地嘴角抽搐,想想自己現在被羅伯斯編造的身份,也隻能無語地跟著點頭不止。


    健次郎沒有說話,但明顯可以看出這個岩石般堅毅的漢子已經被這群荒野平民的熱情給感動了,隻見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感慨著說道:“現在這個混亂的世界,像你們這樣恩怨分明的人已經非常少了。好!你們的態度我已經清楚了。我不會再阻攔你們想要戰鬥的決心。隻是希望你們能夠盡量保護好自己,因為希恩的手下可不是什麽酒囊飯袋。”


    稍一思索,健次郎接著道:“我也會盡量保護你們,但是在人多的情況下戰鬥很複雜,我不敢說一定能照顧你們周全,所以,還是需要你們自己小心謹慎。”


    羅伯斯和周煒聽了這話,紛紛拍著胸脯豪邁地表示自己不會拖健次郎的後腿,讓他隻管放心地去戰鬥。實則兩人心中的苦水泛濫。


    誰願意深入南十字星城戰鬥了?還不是該死的主線任務,要是不需要跟隨健次郎的話,他們哪裏會管這個冷麵男的死活。可是現在,幾個可憐人不得不一起加入那危險的戰鬥。


    想到這兒,不管是周煒還是羅伯斯,抑或是埋頭裝睡的卡爾與賈邁勒,都在心底裏羨慕並詛咒著消失無蹤的龍嘯和徐明明。至少,這二人不用參與這場最終決戰了。如果能幸運地活下來,那麽自己這邊任務結束,他們倆也可以順利迴空間。


    “睡吧,時間不多了。我來守夜。”健次郎說著站起身來,習慣性地捏了捏骨節。


    這句話聽在周煒耳中,仿佛是危險逼近的最後通牒,然而啥辦法也沒有,周煒隻得裹緊了毛毯兩眼一閉躺下,然後在祈禱中慢慢睡去。


    次日清晨,在天色依舊昏暗,也就是號稱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睡得迷迷糊糊的一行人被健次郎叫醒,踏上了攻伐南十字星城的征途。


    又是無言地走了快一小時,眾人總算是來到了沙讚克洛斯的大門前,隻有靠近了,周煒才知道這座被荒野之民畏懼地稱作南十字星城的人造都市有多麽宏偉壯觀。


    這座城市實在太龐大了,在以前周煒的想象中,希恩奴役那些平民搭建起來的所謂都市,能有多少規模?充其量有個破落的街區那樣大,就很了不起了。可是現在站在這座城市的大門前,周煒才發現人力的偉大真的可以創造奇跡。


    周煒仰著頭,有些目瞪口呆。他不知道這扇門的具體高度是多少,但是他曾在博物館中看到過龐大的梁龍化石,那具化石伸著奇長的頭頸,介紹說有十八米高,可卻依然感覺沒有眼前這座大門高。所以周煒對這扇門的大小隻能作出個模糊的認識。也就是說,這個被周煒最初想象成一個鋼鐵村落的地方,僅僅是眼前這扇用廢舊鋼鐵鑄造成的大門,高度就至少超過了二十米。


    順著大門開始,與其等高的鋼鐵圍牆無邊無際地延伸出去,彎成一道弧線,幾乎一眼望不到頭。天知道希恩到底圈了多大的一塊地方來建造這個都市。又是從哪裏尋來這麽巨量的鋼鐵、石塊和建築材料,更令人發指的是,如此大費人力物力創造出的大都市,竟然隻是為了討尤莉亞幻心的一件禮物而已。這個希恩無愧為故事中的第一情種。


    這樣的男人,又是年輕英俊武力高強,要是在現實中,隻怕沒有任何女人能拒絕這種誘惑,可是尤莉亞偏偏就不識貨,一直就隻認健次郎這麽一個木頭木腦的家夥。周煒想到這兒,不僅暗歎一聲癡女無敵,可惜在現實裏,這樣的女人那真是鳳毛麟角。


    這樣的都市,裏麵的防衛力量肯定數量不會少,自己這些人即使跟在健次郎後麵,能有多少把握生存下來?


    周煒思考著這個問題,然後就自然地想到了托德和阿玲這兩個原作中一直跟在健次郎身後的拖油瓶,細想一下,這兩個小鬼好像在故事裏始終跟隨在健次郎屁股後頭冒險的,連這樣兩個小鬼都可以活下來,自己這幾個大哥哥大姐姐難道還不行?


    想著想著周煒知道哪裏覺得不對了,說起兩個小鬼,怎麽好像一直都沒有看到?


    於是他悄悄走近羅伯斯,小聲問道:“托德和阿玲兩個小家夥怎麽沒有看見?不會是……掛了?”


    “怎麽可能。我隻是多花了些功夫,說服了健次郎把這兩個孩子留在村裏而已。就算按照劇情慣性,以後兩人還會找來,那也是以後的事了。你要知道,多了這兩個小鬼,就會讓健次郎分出心來保護,對我們的保護不就少了麽,所以,還是想辦法丟下他們的好。”羅伯斯可能是為了緩解自己的緊張,一口氣把原委都告訴了周煒。


    周煒一想,確實,這倆小鬼不跟來有益無害,自己生存下來的把握也大了幾分。


    整整身上的武器裝備,瞥了眼健次郎正大步流星地走在最前麵,周煒轉頭找上了卡爾和賈邁勒,鄭重其事地對二人說起了心裏話。


    “二位,我知道在最初,我們有一點不愉快,但那畢竟隻是我們自己隊伍裏的事。馬上我們就要麵對最後的戰鬥,我真誠地希望,我們不要在那種時候做扯自己人後腿的事情,我們必須一起戰鬥,隻有這樣,咱們才會有活下來的可能性。你們說呢?”


    卡爾看著周煒的眼神,發現裏麵有的隻是誠摯,並無什麽虛偽的意味,於是德國青年語速極慢地說道:“我本人,對你並不喜歡,但你可以放心,我不可能做出在隊友身後開槍的舉動,隻因為我是個有尊嚴的日耳曼人。而且,我比你們任何人都更想活下去,而多一個能戰鬥的隊友總是好的。”


    這個德國內向青年說的話很實在,周煒點點頭,轉向賈邁勒。


    中東人不屑地抖了抖小胡子,陰陽怪氣地說道:“你這個藏貨豐富的半資深者也用得著來求我們這些廢物嗎?”


    “我隻是想大家都能平安地活下來。至少不是在自己人的無謂爭端間出現犧牲。”周煒微微一笑,沒有理會這種語氣中的嘲諷之意。


    賈邁勒嘿嘿笑道:“我不知道你有什麽保命手段,反正我的沙之防禦在危機時刻還是能擋一波子彈的,至於你的死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可不會看著你的背後幫你注意危險,我並不是你的保姆……”


    “夠了!你少說兩句廢話吧!”


    賈邁勒的話被羅伯斯突然打斷,隻見羅伯斯快步走來,用充滿警示的目光盯著賈邁勒,壓低了嗓門道:“你給我聽好,我現在還是這個隊的隊長,我不允許你有任何愚蠢的舉動來危及整個團隊。我知道,你隻是想在口頭上找迴一些麵子,但是現在,無論你有什麽話,都等迴去以後再說!”


    賈邁勒有些怨毒地看著羅伯斯,嘴角一抽一抽似乎想說些什麽,最後還是閉上了嘴,陰沉著臉自顧自向前走去。


    都是些不安分的因子啊,周煒心道。


    一心想打造全新廢柴隊但是缺乏隊員擁戴的羅伯斯;民族自豪感過分強烈導致不合群,本人也內向憂鬱的卡爾;還有看誰都不順眼,總喜歡毒舌惹人厭的賈邁勒。加上自己、孫曉蓓和楊鈴鈴這個儼然已是鐵三角的獨立組合,以及龍嘯、徐明明兩個自以為是的宅男組合。就算暫時勉強地拚湊在一起,但這支貌合神離的隊伍可以走到幾時?


    “注意戒備!準備戰鬥!”羅伯斯忽然嚴肅地說了這麽一句話。眾人這才發現健次郎已然帶著一行人站在了大門的最底下,與龐大的兩扇大門相比,周煒覺得自己區區幾個人就好像是農民大門板下站著的幾隻小老鼠。


    巨大鐵門的最上端有兩個封閉式的陽台,可以看到有希恩手下的南十字軍團戰士居高臨下地擔任警戒。


    看到這麽怪異的一支隊伍大搖大擺地走到了門口,負責門衛職責的幾個南十字戰士反而有些搞不清狀況。一般來說,如果有敵人攻來,不會隻有這麽幾個人,更沒有理由大搖大擺地正麵走來,可如果是有事來求見希恩大人的,為何不早早通報身份呢?


    最終,幾個守衛抱著:反正隻要大門不開,這幾個沒有重型武器的敵人也攻不進來的想法,決定還是先問清楚比較妥當,萬一來者是有重要事情與希恩大人商議,被自己壞了事最後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於是門衛頭目示意手下先將槍口對準了下麵的幾人,然後扯著嗓子喊:“你們是什麽人?”


    隨著崗哨上槍口探出,除了健次郎以外的人都是一陣騷動,周煒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崗哨守衛手中之槍,竟然是ak47!


    其實ak的出現多少也在周煒的意料之中,任何事情都沒有絕對,雖說大部分精密武器都在核戰中毀壞了,但老毛子出品的粗糙ak槍族卻是最有可能遺存下來的現代化武器。


    隻是廢柴隊麵臨的局麵就更危險了,不知道沙讚克洛斯裏有多少敵人擁有ak這種武器,也不用太多,哪怕超過五十名,就算有健次郎在,恐怕大家也難逃全軍覆沒的命運。


    使用的是7.62口徑步槍彈,理論射速600發每分鍾,槍口初速能達到710米/秒,有效射程也在300米左右,這種數據代表的殺傷力是每個對軍事稍有了解的現代人都明了的,周煒更是清楚手中的百式衝鋒槍與ak47相比差距到底有多大。


    “聽好了,待會兒進去後,盡量找地方掩蔽,別傻乎乎地跟敵人對打,隻要你別露出太大動靜,敵人肯定會優先對付健次郎的!到時候我們適當地幫他打打掩護就好……”周煒看到健次郎朝著大門走去,知道他可能要叫門了,於是緊張地對身邊二女交待著。


    他的話音未落,就聽到健次郎猛然間大喝了一聲,所有人一齊看去,隻見健次郎深深吸氣,胸膛瞬間膨脹起來,本來就有些破碎的衣物頓時被撐為碎片,周身的肌肉也如複活的巨蟒般扭動了起來,接著他完全無視頭頂上守衛們的警告和上膛聲,左腳重重踏前一步,縮在脅下的右拳如破江之龍般擊向了厚重巨大的鐵門!


    這是至少有二十米高的金屬大門!一個普通身材的人站在門的最下方對門揮拳,看起來比傳說中唐吉珂德舉著生鏽的鐵槍,騎著老弱的瘦馬衝擊幾層樓高的大風車更加可笑荒誕。


    可是健次郎畢竟不是那個身體孱弱的老騎士,在他的拳頭到處,厚實的鐵門仿佛變成了被熱焊機穿過的巧克力塊。每個人都清晰地看見,以健次郎拳頭的著力點為中心,一個圓形的波紋迅速擴大開來,廢舊鋼鐵鑄成的大門頓時變得無比柔軟,鋼鐵的分子間極速摩擦碰撞產生的那種沉悶到極致的震蕩聲讓所有聽到的人都耳朵發蒙。身處鐵門上端的幾個大漢哪裏受得起這種力量的傳遞,在瞬間的激震下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紛紛慘叫著像飛出籮筐的小米粒般被拋了出來。


    比眨眼更短暫的工夫,原本緊閉的堅實大鐵門已經被轟開了一個約有兩層小樓高的大洞,鐵門淒慘地向內炸開,呈現出喇叭花的扭曲形狀。


    “可以進去了,你們跟在我後麵,注意保護自己。”健次郎說完話,頭也不迴地大步走入了剛剛轟開的門洞。


    在健次郎穩健的身軀步入南十字星城的同時,無數或尖銳或粗豪的唿喊聲夾雜著槍聲響起,戰鬥正式打響了。


    周煒握緊了手中的衝鋒槍,他感覺到平時不出汗的手心這時將木質槍柄浸得都有些濕了。


    “冷靜,一定要冷靜。首先要清除附近的敵人,然後就近找適合的地方隱蔽,接下來再看情況跟著健次郎推進……”周煒在心中不斷對自己重複著待會將要進行的步驟。


    迴頭看了看堅定跟隨著自己的孫曉蓓和楊鈴鈴,看到周煒看來,二人默默點頭確認準備完畢,周煒於是眉頭一揚,就準備殺入城中。


    突然一隻手斜刺裏伸出,拉住了他的小臂。周煒迴頭,發現是羅伯斯。


    “你又要幹什麽?難道想逃跑?既然我們都在這裏,那誰也別想置身事外!”周煒嚴厲地警告羅伯斯不要臨時出妖蛾子主意。


    羅伯斯搖搖頭,堅決而迅速地說道:“我知道你還有一些衝鋒槍,我、卡爾和賈邁勒需要它們。”


    周煒大為驚訝,隨即覺得有些可笑,這個家夥瘋了麽?前不久才敲了人家一筆竹杠,現在還要開口索要武器?


    然而羅伯斯的表情卻無比嚴肅,隻聽他沉聲說道:“大家都不是蠢貨,現在這個情況,如果有人不想參戰,那肯定不會被任何人允許。但是我們三個隻有老舊霰彈槍,這種武器能發揮多大作用你我心裏有數。如果我和卡爾、賈邁勒三個很快戰死的話,你覺得你和兩個女人又能撐多久呢?”


    周煒聽了羅伯斯的話,沒有作聲,盯著他的眼睛看了數秒後,忽然在孫曉蓓吃驚的目光下取出三支百式衝鋒槍丟給了羅伯斯,外加一批彈藥。


    “謝謝。”羅伯斯很認真地說了一句,然後將武器分給卡爾與賈邁勒兩人,三個人相互掩護著向城內推進。


    孫曉蓓跺腳道:“你怎麽聽他一句話就把槍給他了,萬一他用來打我們怎麽辦?!”


    “不可能,因為我們現在隻有並肩作戰才有可能增加生還的希望,這個羅伯斯有私心,但絕不是弱智,這種現在自拆牆角的蠢事連那個賈邁勒都不會幹。”周煒說完,轉而微笑道:“我們該開始戰鬥了,等我們迴去以後,我們都會變強的,我保證!”


    孫曉蓓和楊鈴鈴看著周煒極其罕見的微笑表情,都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於是三人組和羅伯斯的三人組互為犄角,交叉掩護著進入了最終戰場沙讚克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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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爾有7k字的大章,北鬥的任務快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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