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手肘一用力,擊中段慕白的前胸。


    段慕白捂住胸口,疾退數步,一臉受傷的表情看著她。


    夏花已經在攬芳閣鬧過一次事了,可不想再被人發現,否則她真的要進攬芳閣的黑名單了。


    “文玉,走!”


    兩人頭也不迴地離開。


    兩人離開後,明薑見狀快速與阿溯分離,追了出去。


    段慕白有些失神。


    幾位紈絝早已緩過了神,立刻勸道,“段兄是火離英才,一個女人而已,怎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呢,這個不行,大不了換一個嘛!”


    “就是!樓裏清雅姑娘就很不錯,和那位夏姑娘氣質很是相像,段兄不妨接觸看看,說不定你就忘了夏姑娘了呢。”


    段慕白迴身抓住那人的衣襟,露出前所未有的兇狠表情,“你說誰和她像?!”


    那人不明所以,怔怔地迴道,“清、清雅姑娘啊,他們也都知——”話音未落,段慕白已一拳頭招唿過去。


    立刻有人去拉,“段兄別激動,徐兄也是說錯話了,他沒有別的意思,息怒息怒,大家都是好兄弟,為了這點事情,不值當。”


    “誰和你們是好兄弟?”段慕白赤紅著眼眶。


    幾位紈絝才想起,他是承毅將軍,是征戰沙場的定北侯,在這樣的目光下,所有人不禁心驚膽寒,不敢說話。


    阿溯心中叫好,他才不會去拉架呢,他就是不喜歡這幫紈絝,一點兒也不喜歡公子和他們來往,公子打地真是大快人心!


    老鴇召著一幫龜奴聚過來了,“你們是何人?竟然在攬芳閣鬧事!”


    幾個紈絝立刻表明了身份,又賠了好些銀子,才將此事揭過去了。


    紈絝們賠完了銀子,迴頭想跟段慕白賠罪,卻不見他身影了,“段侯?”


    他們目光搜尋了一圈,才發現玄色身影已經從門口出去了。


    離開了攬芳閣,文玉氣憤地說道,“這位定北侯行事也太沒規矩了,小姐,以後您可得避開他一些。”


    夏花眸光卻是複雜,喃喃自語道,“這不像是他會做出的事情,他到底在想什麽。”


    文玉皺眉,“小姐您怎麽還相信他,依奴婢看,段慕白就不是個好人,您以前防著他,真是太明智了!”


    夏花還是覺得哪裏不對,但又想不通,幹脆不再想了,對文玉交代道,“這件事以後不要提了,若是肅王聽到,又不知道得鬧出什麽事兒。”明薑她倒不擔心,他沉默寡言,也沒人可說。


    文玉點頭,“奴婢明白。”


    日子不鹹不淡地過著,夏花每日都去騰雲山莊,有時候甚至就住在騰雲山莊了,下人們看她的目光越發奇怪起來,夏花睜隻眼閉隻眼,不作任何解釋,也懶得去管,這期間她和肅王鮮少碰麵,偶有幾次碰麵,也就打個招唿便各忙各的去了。


    王府的下人們摸不著頭腦,所有人都覺得,這位側妃似乎是個擺設,王爺看起來並不喜歡她啊。


    若單單隻是擺設倒也沒什麽稀奇的,偏偏這位側妃不安分的很,在蘭西苑裏待的時候都不多,作為一個女眷,出府、夜不歸宿卻都成為家常便飯了,而且有傳聞說她和定北侯......這就讓人不得不想入非非了。


    夏花隨意,蘭西苑的丫鬟們也日漸懈怠起來。


    文玉跟夏花提過兩次,但夏花滿腦子都是肅王太子和騰雲山莊的這些事兒,對這些小事全然不放在心上。


    日子便糊裏糊塗地過下去了。


    這一日,夏花迴到王府的時候,時候尚早,正是戌時初,王府裏已掌了燈。


    夏花剛迴到蘭西苑,便聽到兩個丫鬟在遊廊邊嚼舌頭。


    “這位側妃真是大膽,這個時辰了都還不迴來。”


    “迴來做什麽,反正王爺也不會看她一眼,說不定她已經跑迴騰雲山莊,躲在山莊裏哭呢!”


    文玉憤怒極了,夏花攔都沒攔住,文玉跑上前,指著兩人罵道,“你們是什麽身份?居然敢在背後說主子的是非!”


    兩個丫鬟看到夏花,如見了鬼一般,嚇得肝膽俱裂,立馬跪地請罪。


    夏花淡淡地看了一眼,收迴目光,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喊道,“文玉,走了。”


    “小姐——”


    “走吧。”夏花淡淡道。


    看著一行人走遠了,兩個丫鬟對視一眼,目光中都帶著不敢置信,側妃竟然沒有罰她們。


    迴了房間,文玉還有些心緒不平,“小姐,那些人醉太碎了,您怎麽都不罰她們,這樣下去,以後她們豈不是要騎到頭上來了?”


    夏花道,“你已經出去罵了她們了,想必她們以後也不敢胡說了,好了,又不是什麽大事,值得這樣上心。”


    夏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不禁皺眉,“茶都冷了,去換熱茶來。”


    文玉按下心中的不悅,去了。


    文玉迴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比剛才還要難看,仿佛與人吵過架了。


    夏花問,“怎麽了?”


    文玉咽下委屈,說道,“奴婢問了外麵的粗使丫鬟,說是熱水得等一個時辰。”


    蘭西苑是有小廚房的,就是立刻燒水也要不了一個時辰。


    小事她不計較,那是因為她不在意,但這並不代表她是好欺負的。


    夏花道,“跟我來。”


    文玉有些不明所以地跟上去。


    院子裏,夏花坐在椅子上,對蕊兒吩咐,“把蘭西苑服侍的下人都叫過來。”


    蕊兒一驚,不知側妃為何就要見院裏所有下人了,看臉色也看不出什麽,但她不敢不聽,立刻去叫人了。


    所有的下人都來了院裏,二十個丫鬟齊刷刷跪了一地,蕊兒跪在最前麵,剛剛嚼舌頭的兩個丫鬟以及跟文玉吵過架的粗使丫鬟都心驚膽戰著,在嚴寒天裏,幾人竟然汗流浹背。


    夏花也不急,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的指甲。


    寒風一吹,有些冷了,下麵的人瑟瑟發抖,可是這份寒意抵不上心中的害怕,即使是沒有行差踏錯的人也恐懼不已,肅王府府規嚴明,側妃畢竟是主子,她隨便找個由頭罰她們,都夠她們受的了。


    夏花對文玉道,“好冷,拿個暖手爐來。”


    文玉應了一聲,很快去了。


    文玉很快便迴來,卻是對夏花道,“娘娘,暖手爐已經不暖了,冷冰冰的呢。”


    夏花唔了一聲,漫不經心掃了一眼在場的丫鬟,複而看著蕊兒,“蕊兒,是誰負責暖手爐?”


    蕊兒一驚,立刻伏地請罪,“娘娘恕罪,奴婢沒有約束好院裏的人,請娘娘責罰。”


    夏花淡淡道,“你確實有罪,且先跪著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花留夏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映夏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映夏兒並收藏花留夏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