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姑娘約會就是所謂的正事了?夏花心裏冷嗤一聲。


    這樣的混賬的話,在場卻沒有人對此不悅,像是都習慣了他這樣的作風,倒是二老爺咳了一聲,說道,“這位夏姑娘是今日的魁首,是我騰雲山莊的貴客,不可輕慢了。”


    “二叔教訓的是”,他立刻受教,帶著一抹笑意,逼近了夏花,“這位姑娘好生熟悉,倒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


    夏花感受到男子的氣息撲麵而來,她不適地後退兩步,站定後,淡淡道,“小女子並未見過少莊主。”


    誰知他又嬉皮笑臉道,“未見過也無妨,本公子秦絕,乃騰雲山莊的少莊主,尚未娶妻,今日得見姑娘實乃緣分,不知姑娘可有興趣做我騰雲山莊的少莊主夫人,嗯?”


    這些話,夏花當然不會當真,不過有人比她還激動,二老爺嗬斥道,“胡鬧!騰雲山莊的少莊主夫人,哪能隨隨便便就立了?阿絕,你父親癱瘓在床,如今我便算是你的長輩,你的婚事不可如此草率!”


    秦絕離她很近,因此她看到了二老爺說這些話時候,他眸子一閃而過的狠厲,不簡單啊,夏花麵色平靜,沒有說話。


    秦絕迴身,一揚折扇,笑得燦爛,“二叔說得對極了,她麽,正室做不了,妾室或許是可以的。”


    二老爺麵色更難看了。


    夏花道,“今日參加貴莊的上清宴,實屬一場意外,小女子姿容一般,也無甚才情,沒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想法,少莊主的厚意,小女子心領了,但恕小女子不留在騰雲山莊了。”


    秦絕笑得更是燦爛,邪魅的眸子綻放著精光,“夏姑娘真是客氣了啊,你瞧瞧我身邊的這些美人兒”,他拉著一個到懷裏,摸著女子的臉頰,嘖嘖道,“這都是本公子好不容易搜羅過來的美人兒啊,可依本公子看,她們裏頭,無一人姿容能和你相提並論——”


    被如此說,那些女子一點兒也不生氣,臉上仍是一片恭順。


    夏花皺眉。


    二老爺心底冷笑一聲,臉上卻是不忍直視的神情,對夏花道,“小侄不懂事,讓姑娘看笑話了,若是姑娘不嫌棄,不若去豫園吧,我定不會讓姑娘受委屈。”


    夏花剛要開口,便被人捏住了下巴,文玉大驚,上前掰著他的胳膊,“你做什麽?你放開小姐?”


    文玉很快便被玉奴拖到了一邊。


    男子俯下身來,陰影投在她的臉上,她清晰地看到男人眼中的審視,他說出來的話卻叫人浮想聯翩,“姑娘說我們沒有見過,可本公子總是在夢裏夢到你,這是怎麽迴事?”,說著他的臉緊貼著她的麵頰,唇湊到她的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若你敢去豫園,本公子保證,你將看不到明日的太陽。”


    如此親昵的模樣,在場的人大多都自覺地避開了視線,隻有二老爺臉色鐵青,還有文玉朝這邊喊道,“秦無花!你放開我家小姐!”,剛說出一句,便被玉奴堵住了嘴。


    秦絕放開了她,站直了身子,一副情意綿綿的模樣看著她。


    夏花對二老爺欠了欠身,“小女子願意去豫園,多謝二老爺。”


    二老爺展顏一笑,可他的笑很快便凝固在臉上了,所有人都瞧見了,他們的少莊主突然一把抱起了女子,飛身離開了,紫色身影很快便飄到十數丈之外,他的聲音悠悠飄來,“對不起了,二叔,這個女子小侄實在是喜歡得緊,改日小侄帶她親自到豫園登門道歉。”


    二老爺目光沉怒,但叔侄名分在這兒,他總不能叫人去把他抓過來吧,何況,現在當家之人也是這個混小子!


    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文玉一臉的驚恐,那可是采花賊啊,他將小姐帶走要做什麽?文玉不停地掙紮,玉奴點了她的穴道,語氣冰冷,“你老實一點,否則,我不能保證你還有命見到你的小姐!”


    在男人的懷中,夏花並沒有掙紮,她甚至往他懷中微微側了側,避過疾風。


    感覺到女子的動靜,他唇角一彎,笑意卻不達眼底。


    夏花心中思索著這個男人的意圖,秦無花竟然是騰雲山莊的少莊主,那麽,他前往樂陵製造混亂便不會是采花那麽簡單了,而且當初她落在他手中時,他的反應確實不符合采花賊的特征,他沒有對她下手,當時覺得奇怪,現在聯合他的身份來看,又不奇怪了,如此行徑......難道是當細作?


    思索之際,他已經停了下來,在一座堆金砌玉的房間前,他落到了地麵,十幾個侍女齊齊行禮,“少莊主。”


    盡顯浮誇。


    但夏花並不會這麽覺得,秦絕這樣抱著她,明明是不成體統的模樣,可這些人都不曾多看一眼,可見訓練有素。


    有人替他開了門,秦絕抱著她步入房間。


    那人又關上了房間。


    秦絕看著她,邪魅一笑,似蠱惑,帶著抨擊人心的力量。


    夏花麵色平靜地看著他。


    他沒有放她下來,她亦沒有開口說什麽。


    秦絕似乎心情不錯,穿過屏風,朝鎏金大床走去,語氣悠悠,“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說著他已將她放到床上,整個人也傾軋上去,渾厚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他凝著她,手指揉摩著她的臉頰,而她,始終平靜地看著他,眸子沒有出現一絲慌亂,也沒有一絲的迷醉。


    “你就不怕?”


    “我怕什麽?”


    他點了點她的粉唇,笑得魅惑人心,“上次畢竟是在大越,在你們花府,本公子不得不有所顧忌,可此處是騰雲山莊,本公子想如何就如何,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不會來一個人,你就不怕?”


    這種任人宰割的感覺,十分地不好,夏花偏過頭,讓自己冷靜下來,語氣淡淡,“你不會。”


    秦絕掰過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視自己,“哦?花小姐如此篤定,究竟是對自己不自信,還是不了解男人?”,說到這裏,他動手拉扯了她的衣裳,粉色內衣的肩帶顯露出來,他的目光變得幽暗。


    這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事情似乎有些失控了,雖然他並未正經采過花,但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還是一個流連花叢的男人,如此的軟香溫玉在前,想要抗拒,實在是難啊!


    夏花察覺到危險,在他尚有幾分理智的時候,說道,“奉勸少莊主一句,一失足成千古恨。”


    “哦?”,他坐直了身體,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夏花坐起來,平靜地拉好自己的衣裳,說道,“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是大越的人,今日肅王也在上清宴上看見了我,若是少莊主就這樣將我收房了,你猜猜,肅王會怎麽想?”,頓了頓,她又道,“何況騰雲山莊弄出這麽大的陣仗,又將我留下來,必是有所圖謀吧,若是少莊主一時衝動,讓事情生變,不知道你明天會不會後悔呢?”


    他的笑意斂起,冷哼一聲,“真是伶牙俐齒的一張嘴。你以為本公子怕肅王嗎?你以為騰雲山莊想做的事,沒有你就做不了了嗎?”,雖是如此說,但他到底因為這些話一點兒心思也沒有了。


    夏花笑道,“小女子不敢這麽想。”


    秦絕走到桌邊,直接灌了好幾杯冷茶,夏花上前,站在一旁,看著他。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為何來雲都?”


    夏花道,“大越國的長樂公主死了,我被人誣陷成疑兇,因此逃命到了火離國。”


    “是嗎?”,他語氣幽幽,“那你為何參加上清宴?”


    這話並不是第一次迴答了,夏花很順溜地迴道,“即使逃到火離也不能確定就安全了,我聽說火離太子正在選妃,所以參加上清宴,想從百通老人口中了解太子的喜好,獲得一絲機會。”


    秦絕看著她,皮笑肉不笑,“怎麽本公子聽說,你問的並不是關於太子的問題?”


    夏花麵色無奈,“誰能料到百通老人的一個問題就真的是一個問題,我本來想醞釀一下怎麽問出口比較好,卻不想已經沒有機會問出想知道的問題了。”


    秦絕突然站起來,再次逼近她,夏花一動不動,目光平靜地仰視他,秦絕道,“既然是尋求庇佑,你就認定,本公子不能護你周全?”


    夏花笑道,“少莊主再厲害,又如何與一國太子相提並論?”


    秦絕輕哼一聲,“你當知道自己的身份,你以為太子殿下是何許人也,會要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


    夏花一臉不明的模樣,“聽說火離民風開放,太子此次選妃也是公開選妃,凡是有才能的女子都能參加,莫不是假的不成?”


    秦絕卻沒有再迴答她的問題,朝外喊道,“玉奴!”


    很快,玉奴推門而入,“屬下在。”


    秦絕道,“帶她去客房。”


    “是。”


    這次一離開,夏花和文玉都被安排在了客房,好幾日秦絕都沒有出現,也沒有別的人出現,侍女們奉命照顧她,無微不至,就是沒有人身自由。


    直到三日後,玉奴來找她,對她道,“公子要見你。”


    夏花笑道,“麻煩姑娘帶路。”


    文玉要跟上,卻被玉奴攔住了,“公子沒叫你。”,夏花迴頭,對她安撫地點了點頭,文玉會意,不再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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