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留夏和文玉再次來到聚香樓的門口,花留夏靠在門口,聽文玉對小二道,“小二哥,可還有二樓的雅間?”


    文玉並不引人注目,小二對她並無印象,恭敬地對她道,“正好空了一間,姑娘請隨小的來。”


    花留夏望著天空,文玉真是成長了啊。


    過了一會兒,花留夏才進了聚香樓,趁無人注意,上了二樓。


    文玉留了一個門縫,花留夏很快便尋到了,這間雅間在柳長勝所在雅間的側對麵,正好可以觀察那邊的情況。


    花留夏嘴角一揚,剛剛那一記手刀下手不重,柳長勝與睡著無異,醒來的他已經吸了足量的媚香,欲望急待宣泄,等他看到豔娘時,自然會忍不住,哪還會想別的。


    雖然柳長勝早有紈絝之名,但白日招妓這樣的事情,一旦傳揚開,柳家的臉麵都要被他敗光了,樂陵哪個正經人家會把女兒嫁給這樣一個人?


    花盛自然更不會,恐怕就算她嫁不出去,花盛也不會讓她嫁給一個名聲這麽差的人,給花家蒙羞。


    花留夏對文玉道,“去請老爺夫人,就說表少爺吃醉了酒,在聚香樓裏耍酒瘋,攔也攔不住。”


    文玉不禁問,“若是老爺夫人問起小姐,奴婢該怎麽說?”


    花留夏眸子微動,笑道,“自然是嚇得不知所措了。”


    文玉應下,正準備出去,旁邊雅間的客人正好離開,她又退了迴來,想等那些人走了再走。


    文玉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頓時一臉呆愣,“小姐,那個好像是二小姐的丫鬟玉玲——”


    花留夏也從門縫看出去,正好看到玉玲的側臉,花留夏眸光一轉,看到了那間正合起來的雅間。


    隻瞅到一個有些熟悉的散花裙擺。


    “小姐,二小姐怎麽會在此呢?”


    文玉覺得,這未免太巧合了一點兒,而且二小姐三小姐向來是比較規矩的,平時很少出門。


    花留夏眸子凝了一瞬,迴神時對文玉道,“你去跟丁五說,讓他跟著玉玲,看她都去了哪兒,按原計劃行事,你還是去請老爺夫人。”


    文玉很快離開了,花留夏看向緊閉的雅間,眸子變得深沉。


    樓上的雅間不時有人離開,有人經過了柳長勝所在的雅間外,很是詫異地看了一眼,又飛快地走過,有人指指點點說了些什麽,憤然離去。


    事情進行地很順利,看來柳長勝已纏綿在溫柔鄉裏了。


    唯一的變數便是突然出現的花錦繡,花留夏看向那間雅間,那間房門始終緊閉著。


    兩刻鍾後,先迴來的人是玉玲,她上了二樓,神色慌張地左右看了看,這才進了花錦繡所在的雅間。


    很快,文玉也來了,她特意提前來報信,已跑得一頭大汗,文玉臉色有些驚慌,似乎是發現了什麽,想要說話卻是上氣不接下氣。


    花留夏倒了一杯茶給她,“別急,先喝水。”


    文玉咕咚喝了一杯茶,這才緩了些,氣息還未平複,她急忙道,“小姐,玉玲去了端王府!”


    “端王府?”


    文玉本來是要去請老爺夫人的,沒想到看見了玉玲已請了老爺夫人,一問丁五才知,玉玲已去過端王府,她直覺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可又說不出來哪有問題,文玉接著道,“玉玲先是去了端王府,後來又迴了府,不知她跟老爺夫人說了什麽,奴婢在府門口遠遠聽到車夫說要來聚香樓!”


    花留夏歎息一聲道,“看來還是我錯怪柳長勝了,下藥的另有其人——”


    文玉聽得害怕,“小姐說什麽藥?”


    這世界本來就不是那麽美好,太單純未必是好事,花留夏也不瞞她,“雅間裏下了媚藥,不管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還是怎樣的貞潔烈女,一旦吸入多了便會隻想要**。”


    文玉臉色刷的變白,“表少爺竟如此無恥!他竟敢——”,文玉一下子又迴味出不對來,一臉的不敢置信,“小姐,您是說二小姐——”


    花留夏臉色不太好,卻是點了點頭,說道,“做這樣的布置,再引端王來看,顯然是想斷了端王對我的念想,這樣一來,我身敗名裂之下,別無選擇,隻能嫁給柳長勝了。”


    “二小姐竟如此——”,歹毒兩個字文玉沒說出口,她憤然道,“二小姐一向對小姐不敬,小姐上次還不計前嫌幫了她,她竟然如此對您!”


    花留夏眉梢輕輕擰著,“是啊,她圖什麽呢?”


    文玉道,“還好端王府的人沒有聽信她的話,玉玲連王府都沒有踏進去,別說見王爺了!”


    鬧哄哄的聲音響起,花留夏收了神,將窗戶虛開一個縫。


    花盛夫婦和柳家夫婦都來了,還帶了一隊家丁來。


    砰地一聲,門被大力推開,所有人都湧了進去。


    緊接著傳來一聲夾著雷霆之怒的聲音。


    “放肆!”


    這是花盛的聲音。


    花盛夫婦和柳氏夫婦一起退了出來,柳觀對家丁道,“把那個孽障和那個賤人給我捆起來!”


    這一聲動靜已引得十幾個雅間都支出頭來看熱鬧,花盛冷著臉吩咐家丁過去一個個將門守著,不讓人窺探。


    柳氏夫婦一個勁地對花盛夫婦道歉,花盛臉色鐵青,就連顧家人上門退親的時候他臉色也沒這麽難看過,他知道柳長勝荒唐,但沒想到荒唐到如此份上,竟然白日宣淫,還是這樣的公然場合。


    柳梅香本來就不喜歡這個侄兒,更不喜花盛安排的那個婚事,此時沒給一分好臉色,說道,“二哥二嫂,長勝行事也太不端了,這樣的事情傳出去,柳家還要不要做人?”


    柳氏夫婦還能說什麽,自然是道歉。


    不多時,房間內押出來兩個衣衫不整的人,兩人都有些迴不過神。


    柳長勝連發生了什麽都沒反應過來,腦袋昏昏沉沉的,猝不及防的,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到他的臉上。


    “逆子!”,柳觀一耳光甩過去,又一腳踹的他跪下了,“還不跟花大人賠罪!”


    柳夫人雖然心疼自己的兒子,但如此不像話的事情,她也不好說維護的話。


    花盛看都不想看柳長勝一眼。


    柳觀道,“你個混賬東西,不是讓你陪表妹嗎?你表妹呢?”


    都發生這種事情了,還好意思提起花家的女兒,花盛臉色更沉了一分,冷冷看了柳觀一眼。


    不料原本渾渾噩噩的柳長勝聽到這話魔怔了一般,死命掙紮起來,“她不是表妹!她是個惡棍!我、我要打死她!”


    花盛沒有和柳長勝說話的欲望,質問柳觀,“他說什麽?”


    柳觀擦了擦冷汗,更是不留情踹了柳長勝一個窩心腳,“畜生!我隻當沒生過你,你看我迴去不打死你!”,說完又怕柳長勝說出更多不知所謂的言語,趕緊吩咐道,“把人押迴府裏!”


    柳長勝和豔娘被押走了,柳氏夫婦仍是賠罪,柳觀硬著頭皮問道,“妹夫,你看長勝和表侄女兒的婚事——”


    柳夫人連忙去拉他袖子,這時候怎麽好說起這事呢?


    卻是晚了。


    柳梅香道,“二哥在想什麽?即使留夏被退婚兩次,但花家好歹是樂陵的官宦之家,難道女兒愁嫁不成,非要嫁給柳家的混小子?”


    花盛緊繃著臉,未置一詞,對小廝道,“去找大小姐、二小姐迴府。”


    一行人很快離去,二樓又恢複了安靜。


    文玉不禁道,“表少爺,真是活該!”,反正文玉瞧著他就不是個好人。


    花留夏幽幽歎息一聲,“走吧,看看二小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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