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了嘴邊,卻沒有說出來。


    她哎呀一聲:“芳園姐,咱們現在說的是衛南哥和吳鐵蘭的事情呢。”


    “好,你繼續說。”徐芳園笑道。


    “當初衛南哥退親,其實本也是為了吳鐵蘭好。


    吳鐵蘭當初喜歡顧大郎喜歡的那般轟轟烈烈,衛南哥不過是想要如她所願罷了。”


    “婚事本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衛南哥都說了,當時他家出了那麽多事情,他退親還有一部分原因是自覺配不上吳鐵蘭來著。”


    “說起來,芳園姐你該是有印象的才是啊。”


    孟曉慧說著嘀咕一聲:


    “當初那事兒還鬧得挺大的呢。”


    徐芳園:“呃……”


    “總之!”


    孟曉慧並未察覺到徐芳園的異常,她皺著眉:


    “分明當初吳鐵匠一家高興地跟個什麽樣,如今卻是借著此事挖苦衛南哥,我實在是看不過去。”


    孟曉慧憤憤:


    “芳園姐,你且看著我怎麽罵死他!”


    沒等徐芳園迴應,孟曉慧噔噔朝著雅間跑去。


    徐芳園無奈。


    這般氣急敗壞,饒是罵人怕也根本沒個什麽章法。


    那吳鐵匠可不是講道理的人。


    徐芳園怕曉慧吃虧,也朝裏走了去。


    果真如徐芳園所猜測的那般。


    當她走進雅間的時候,孟曉慧臉色難看的足以滴出水來。


    她狠狠地瞪著吳鐵匠,雙手緊握,卻是連半個反駁的字都講不出來。


    吳鐵匠很是得意於孟曉慧的無言以對。


    他鄙夷的瞥了孟曉慧一眼:


    “要不說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呢,這麽不懂長幼尊卑。


    就你這樣的,給我女婿府中的奴才做妾都不夠格!”


    孟曉慧聽言,險些氣得快要昏過去。


    衛南皺著眉將孟曉慧攔在身後,他看著得意洋洋的吳鐵匠:


    “姓吳的,你莫要得寸進尺!”


    “怎麽,就你這麽個不守信諾的東西也配同我講話?”


    吳鐵匠輕嗤一聲,他眼底的鄙夷更濃:


    “你信不信我叫我女婿將你給關到衙門裏頭去?”


    “你且試試。”衛南沉聲。


    吳鐵匠被衛南的語氣弄得一怔,旋即臉上露出越發鄙夷的笑來:


    “你是以為老子不敢!”


    “我就怕你不敢。”衛南冷笑。


    “衛南哥……”孟曉慧緊忙拽住衛南的手腕,小聲道:“別說這等胡話,吳鐵蘭到底是縣老爺的小妾。”


    “呂非恆算什麽東西。”衛南冷笑。


    這話一落地,不隻是孟曉慧和吳鐵匠,就連剛才進屋的徐芳園都微微一怔。


    這語氣斷不是賭氣會有的神態。


    徐芳園擰眉,她覺得衛南是當真不將呂非恆放在眼中的。


    “好啊好啊!”吳鐵匠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啊’過後,才咬牙切齒的看著衛南:


    “老子這就將你以往幹的那些個偷雞摸狗的事情告訴我家女婿去,老子倒要看看你……”


    徐芳園正狐疑著呢,忽然瞥見衛南拳頭忽然緊握。


    徐芳園頓時暗道不好。


    衛南莫不是想要直接收拾吳鐵匠一頓吧。


    再沒心思困惑,徐芳園連忙打斷了吳鐵匠:


    “喲,吳大叔,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火氣怎地這般大?”


    話音落地,衛南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


    而怒氣衝衝的吳鐵匠瞧著徐芳園眼睛一亮。


    他哼笑兩聲:


    “哎呀,徐家丫頭,不是我這個做叔叔的看不起你。


    雖說吧,這食肆不是你自個兒的。


    可你作為一個掌櫃的,怎麽招人的時候就不瞧瞧啊。


    像有些混子,你招他幫你做活,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呢?”


    “多謝大叔關心。”


    徐芳園皮笑肉不笑的應了一聲:


    “不過我作為一個掌櫃的,招什麽人我心裏頭有數。”


    “嘖嘖,你有什麽數啊!”吳鐵匠輕笑,他用手指叩了叩桌子:


    “瞧瞧這一桌子飯菜居然一兩銀子都不到,哎呀不是你叔我自誇,我家鐵蘭呐,一盤菜都比你這一桌子飯菜貴上幾倍。”


    “啊呀,要不是瞧著都是一個村子裏的,就你這破食肆我真瞧不上眼,更莫說來吃東西了。”


    徐芳園:“……”


    此時,她算是能體會到曉委會會那般生氣了。


    這吳鐵匠來吃飯是假,炫耀加挖苦才是真。


    不過……


    徐芳園前世經曆許多,像吳鐵匠這樣的挖苦對她毫無作用。


    徐芳園擺出一絲淺淺的笑:


    “那是鐵蘭姑娘福氣好,我也多謝吳大叔照顧。”


    我家鐵蘭啊福氣啊是真的好。”吳鐵匠極為得意:


    “人人都說你徐芳園本事大能幹,可再能幹,如今還不是隻能嫁給一個求錢沒有的獵戶。


    哎呀,沒錢不說,還得要拋頭露麵,就你這樣的,這輩子怕也隻能嫁給顧南弦那種莫得本事的男人了。”


    前邊的話,徐芳園都可以不在意,但這話她可就不愛聽了。


    她皮笑肉不笑:“大叔怕是有什麽誤會吧。


    若說起顧南弦的本事,你家鐵蘭該是最清楚的才是啊。


    當初她不是要死要活的想要嫁給他麽?


    吳大叔,您不能因為如今你家女兒成了縣老爺的第四個小妾,就這般詆毀她曾經心儀的男人吧?


    是,南弦雖隻是個獵戶。


    但他年輕啊,吳大叔,你該是知道,年輕就是本錢這個硬道理吧。”


    吳鐵匠聞言,臉色陡變。


    他雖得意於自家閨女兒如今嫁給了縣老爺,但其實除開呂非恆的身份,他是哪哪兒都對這個女婿不滿。


    死了兩個妻,還有三個妾,年紀還快趕上他這麽個當爹的了。


    早前他朝著別人炫耀的時候,大夥兒都忌諱他是縣老爺的公公。


    因此就算明明知曉吳鐵蘭不過是個侍妾,也都十分恭維的順著他的話講。


    這些時日,吳鐵匠十分得意,聽到的恭維話多了,難免就得意忘了形。


    他最不願意聽的都被徐芳園給講了。


    徐芳園這話可謂是狠狠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吳鐵匠恨不能直接給徐芳園一個巴掌,但一想到今兒個到客來居的目的,到底還是忍住了。


    他冷笑一聲:“哎呀,那都是我家鐵蘭年少識人不清,如今她知道什麽才是好的了。”


    徐芳園默住。


    她饒有興味的看著壓製怒火的吳鐵匠,心頭委實好奇。


    這人來食肆各種挖苦嘲諷,真被自己懟了卻是半點脾氣也沒。


    莫不是懷揣著目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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