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院裏出來後,徐芳園本來是想問問呂府的家仆顧南弦在何處的。


    不曾想,先前進門之前隨處可見的家仆此刻卻是像隱了身一般。


    而流光和葉子均更是早沒了蹤影。


    尋了一陣半個人都找不著,還有點迷路了,徐芳園幹脆放棄,想著在外邊等。


    走到門口,顧南弦的身影就那麽毫無征兆的闖進了她的視線。


    顧南弦抬著頭,似乎在看什麽,又似乎隻是單純的在走神。


    斜陽透過樹葉的間隙形成的光影落在顧南弦棱角分明的臉上,男人的神情始終淺淡。


    美人、光影相輔相成如同一幅畫。


    而這幅畫讓徐芳園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個以前讓她頗為嗤之以鼻的詞——歲月靜好。


    似乎是察覺到了被窺探目光,顧南弦轉身,他看著徐芳園,先是錯愕,須臾之後綻放笑容。


    那清淺麵容上驟然盛放的溫柔淺笑,好似一支利箭猛地射中了徐芳園的心髒。


    徐芳園的心砰砰狂跳起來。


    “你怎麽了?”見著徐芳園臉色緋紅,顧南弦不由擔憂。


    他拿手背探了探她的臉頰,嘟囔道:“是不舒服麽?”


    “沒,天太熱了。”徐芳園局促開口,她不甚自然地轉移話題:“你在等我啊?”


    顧南弦嗯了一聲:“你同那位夫人說好了?”


    徐芳園楞了一下,迎著他擔憂且篤定的目光,笑了:“你與呂大人也說好了?”


    顧南弦點頭,笑道:“不好奇?”


    徐芳園也笑:“你不也沒什麽都沒問?”


    顧南弦聽言微頓,旋即笑開:“我相信你能處理好那些事情。”


    徐芳園抬眸,對他言語之中的篤定略有狐疑。


    “那位夫人的病該是沒表麵看起來那般簡單吧?”顧南弦道。


    徐芳園點頭,她擰眉,不知該怎麽朝顧南弦講。


    “不要擔心,不是什麽大事。”


    顧南弦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就如你說的,我已經同呂大人都說好了。”


    徐芳園狐疑的嗯了一聲。


    她挑眉,明白了是怎麽迴事。


    看來,那有零有整的診金果然是有問題。


    但顧南弦不說,她也沒心思去問。


    其實,問與不問。


    此刻,徐芳園心裏都已經有了大概的答案。


    人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那呂非恆雖被讚譽成兩袖清風的好官,但能住得起這般三進三出的院子,還能供得起這許多妻妾和奴仆,想來兩袖的風該也不是太清。


    “先迴去吧。”顧南弦道:“出來這麽久,家裏人該擔心了。”


    徐芳園點點頭,她正要往前走,忽然想起了什麽:“流光呢?”


    “不必擔心他。”顧南弦失笑:


    “他既已經收了錢,便會將事情辦妥。”


    徐芳園哦了一聲,其實她很想說自己隻是好奇流管去哪兒了而已。


    不過聽顧南弦這話裏的意思流光應該還在呂府,由此她也沒了那諸多擔憂。


    徐芳園揚起笑,對顧南弦道:“那迴去吧。”


    兩人正欲往馬房的方向走,徐芳園卻是迴頭看了眼方才顧南弦看的方向。


    那是一家客棧的二樓客房,客房的窗戶虛著一條縫,縫隙裏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


    徐芳園看著那道窗戶,臉色微變,旋即勾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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