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這位小郎君在,夫人該是很安全的。”


    徐芳園等人說話的當口兒,葉子均暗戳戳的挪到呂非恆身旁,低聲嘀咕道:


    “那位叫流光的小郎君功夫該是極高。”


    周身發寒的呂非恆聽言如夢初醒,直挺挺的打了個哆嗦,他茫然道:“什麽?”


    “大人你怎麽了?”


    葉子均擔憂的看著呂非恆,總算是發覺他有些不對勁。


    “沒,沒怎麽。”呂非恆倉皇的搖了搖頭,強裝無事。


    “可……”


    葉子均皺眉,心說您這怎麽看也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啊。


    若是無礙,胸口怎麽會起伏的如此劇烈。


    不過,大人反應這般古怪,該是激動的吧?


    葉子均自顧思量著。


    也是,眼下有徐芳園給夫人治病,還有功夫了得的流光小郎君願意守護夫人。


    若換做自己,也是會激動的。


    事實上,呂非恆的確是有事。


    但不是葉子均所想之事。


    而是……


    呂非恆低頭,眼底的錯愕還未完全消散。


    他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方才徐芳園不過是輕輕一撥,便完全將自己的力氣給消了。


    四兩撥千斤,也不過如此了。


    呂非恆心狂跳,這丫頭不僅會醫術,還會功夫,而且功夫還不低?


    如果僅僅隻是猜測徐芳園會功夫,當然不會讓呂非恆失態成這樣。


    讓呂非恆真正覺得震驚的是——


    那個叫做流光的男子怎麽越看越是眼熟。


    不止長相,這名字也熟得很。


    雖然流光一聽就是個假名字,但呂非恆還是覺得太過熟悉。


    流光,流光……


    呂非恆在心頭默念這個名字。


    等等……


    流光!


    他赫然睜大了眼睛,難道是那個流光?


    催命郎中流光!


    傳說中那個有迴天之術,但治病救人從來隻看心情,大多時候更是指出病症卻見死不救的催命郎中流光。


    不會吧?


    呂非恆神情複雜。


    不是說那催命郎中行蹤不定且為人倨傲麽?


    怎麽他覺得這人完全以那獵戶馬首是瞻,似乎很怕那獵戶一般?


    能讓催命郎中馬首是瞻的,會是個什麽身份?


    說起來,這顧南弦的事情呂非恆也有所耳聞。


    雖行的是獵戶之名,但做的事情可不全像個獵戶。


    這人言談舉止過於高傲。


    那種從骨子裏偷出來的傲氣,絕不可能是獵戶能有的。


    難不成這獵戶也有問題?


    呂非恆晃了晃腦袋,又一次打量了那三人。


    女子瘦削得像是一陣風就能刮走似的。


    那兩男子雖長得好看,但仔細看來,舉止似乎也是平常。


    不,不能說是平常。


    眼下流光同徐芳園爭得麵紅耳赤。


    如此難舍難分,就差撕破臉皮了,高貴什麽的,可半點都瞧不出來!


    呂非恆見狀,自嘲的笑了笑。


    他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或許隻是名字一樣罷了。


    若是催命郎中出現在他這小小的臨水縣裏,這縣裏怕是早該鬧翻了。


    那可是催命郎中啊,哪怕隻是花錢請他看一眼,也能求個安心啊。


    呂非恆還在琢磨著呢,忽然聽到女孩子溫溫柔柔的聲音:


    “大人,現在可以付診金了麽?”


    呂非恆的臉一下就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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