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鐵蘭繼續道:


    “當時徐千林直接衝著頭來的時候,我與他發生爭執。”


    “我根本沒有意識到他是想要迴他買的簪子,才誤會了他是想要輕薄於我。”


    說話間,吳鐵蘭幽幽地歎了口氣,似在自嘲:


    “我與徐千林發生爭執過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的朋友何娥君。”


    “我找到她,告訴她徐千林好像是要輕薄於我,但因為徐千林並沒有太過激的舉動,我當時其實並不想要怎麽著的。”


    “我之所以告訴她,也單純隻是因著害怕,想要找個人傾述。”


    “是何娥君她義憤填膺的告訴我說不能縱容徐千林那般低劣之徒。”


    “她告訴我說,像徐千林那樣的人就該被趕出白沙村。”


    “可笑我當時被豬油蒙了心,根本不知她的盤算,還以為她當真是為我著想。”


    說話間,吳鐵蘭忽然頓住。


    她擰著眉,幽幽開口道:


    “大人,說來有件事情民女覺得很是奇怪。”


    呂非恆:“何事?”


    “徐千林甚少出門,那日怎地會突然就出了門,還好巧不巧的與我相遇,說起來……”


    吳鐵蘭頓了下,才接著道:“那日,我原本是和何娥君約好去鎮裏買些胭脂的。”


    呂非恆聽言,麵色微變。


    不止呂非恆,在場之人聽言,都將目光看向何娥君。


    若是吳鐵蘭說的是真的,那這一切發生的時機未免太巧了些。


    吳鐵蘭接著道:


    “何娥君識字,而我不識。”


    “我隻知道那枚簪子上刻著字,但我不知是什麽,但就是這兩個我不知是什麽字的字坐實了我的偷盜之名。”


    “你胡說八道!”


    眼見得吳鐵蘭越說越來勁,何娥君終於忍不住。


    話音落地,何娥君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連忙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鐵蘭妹妹,我知你被罰,心裏不平,害怕再也沒人敢朝著你提親,所以這才口不擇言的試圖汙蔑於我,但……”


    何娥君雙眸泛紅,無比委屈:


    “你自己做了那等醃臢不堪的事情不知反省,怎得要冤枉我,我分明是一直都是替你說話,想要為你討公道來著!”


    “為我討公道?”


    吳鐵蘭聽言,哈哈大笑。


    她看向程高勇:“裏長,您德高望重,不如您來說說到底發生了何事如何?”


    圍觀的人們聽著吳鐵蘭鑿鑿的話,幾乎是同一時間,大夥兒心裏都有了個隱約的猜測——


    吳鐵蘭所言,難不成程高勇都知曉?


    等等,若是他知曉吳鐵蘭所言的種種,怎地會一直和何娥君站在一頭?


    程高勇猛地被吳鐵蘭點了名,心裏暗罵了一聲。


    這丫頭居然還要把自己也拉下水!


    但麵上,程高勇卻是十足的雲淡風輕。


    程高勇先是朝著呂非恆行了個禮,方才看向吳鐵蘭:


    “鐵蘭丫頭,我怎地聽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麽。”


    何娥君瞧著程高勇的模樣,雙眸微眯,眸底盡是得意。


    她就知道,這窩囊的程高勇怎麽也不敢得罪她阿爹。


    吳鐵蘭:“裏長,我隻問你,當時是不是何娥君拉著我來到你家讓你幫我討公道的?”


    “是,是有這麽迴事。”程高勇點頭。


    他凝聲道:


    “人家娥君丫頭也是一片好心,當時我瞅著你哭得那麽慘,也著實是為你覺得委屈,所以才二話不說就領著你們去到了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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