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


    狗血淋頭還隻是往輕了說。


    雲恆記得六哥和流光都曾說過嫂子會醫。


    雖然他們二人沒怎麽細說,但依照當時流光那一臉嫉恨的模樣。


    雲恆覺著嫂子的醫術該是可以比肩閻羅煞溫俞的。


    既是比得上閻羅煞,那嫂子若是想要用藥弄他,豈不跟玩兒似的?


    越想,雲恆越是覺著冷汗津津,渾身都打著哆嗦。


    見雲恆像個做錯了事等著人發的學生一般,不覺失笑:


    “你要換身衣裳麽?”


    雲恆錯愕的啊了一聲。


    徐芳園挑眉:“方才不都打了噴嚏。”


    哦。


    雲恆反應過來,他下意識地就想要將身上的濕衣裳脫掉。


    可手方才碰到,卻是僵住。


    先前已經舉止輕率,若是再這般做,會不會讓嫂子誤會?


    徐芳園說:“你就在這兒等著,我去找些幹柴生火。”


    沒等雲恆迴應,她已經自顧離開。


    眼見著徐芳園走遠,雲恆立即將衣裳脫下擰幹。


    擰幹了不夠,雲恆還不忘使勁的將衣裳抖落幾下。


    他試圖用這樣的方式讓衣裳幹的快些。


    於是,當徐芳園抱著一大捆幹柴迴來的時候,看見渾身白的反光的少年,無比滑稽的拿著一身衣裳大力揮舞。


    瞧那模樣,若是換件紅衣裳,被不知情的人瞧見,定是會以為他在鬥牛呢。


    “若是不嫌棄穿這個吧!”


    徐芳園將外袍扔到雲恆身上,隻著中衣。


    也虧得她今兒出門的時候腦子一熱隨手添了件衣裳,不然此刻她還真不知道將自己的視線往哪裏放。


    雲恆接過衣裳,立即穿上,他還未來得及高興,先愣住。


    嫂子把衣裳給了自己,那她穿什麽?


    思及至此,雲恆覺得自己的臉好像更燙了。


    他這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早前他所為雖然孟浪,但隻要費些心思該也是可以朝著六哥解釋清楚的。


    可是這會子,嫂子將衣裳給了自己,他這是跳進黃河裏頭也洗不清了啊。


    而且……


    雲恆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方才,他抱了嫂子,還當著嫂子的麵光了上身,現在更是直接穿起了嫂子的衣裳……


    這些行為,莫不是太過親密了些。


    雲恆心裏頭打了個哆嗦。


    他自是對自家嫂子沒存別的心思。


    可——以常理所言,他是不是應該對嫂子負責?


    雲恆眉頭緊緊擰起。


    若是要對嫂子負責,就意味著要和六哥爭。


    若是六哥問起,他難不成要據實以答?


    若是據實以答,先不說六哥,其他幾個兄長怕是會先六哥一步要了自己的小命。


    想到這裏,雲恆在心裏頭叫了一聲哦豁!


    天要亡我啊,這是!


    雲恆沒有聲響,徐芳園也不在意。


    她徑自蹲下,用火折子將柴火點燃後才道:


    “將衣裳拿過來烤會兒,幹的快些。”


    “好,好!”雲恆局促應了一聲。


    下一刻,徐芳園看到少年舉著件濕衣裳,猶如一尊雕塑般挪到了篝火旁。


    雲恆憋紅著臉:“嫂子,您的衣裳有點小,我……穿著不太合適,有點別扭。”


    徐芳園聽言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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