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麵說流光一麵留意顧南弦的反應。


    見著他神色無波,流光微微有些急了:


    “南弦,你定是誤會了。”


    “我和雲恆不一直都是這麽打打鬧鬧的麽,而且方才分明是他想要對我用暗器來著!”


    “若是方才你沒來,指不定那暗器就直接打在我身上了。”


    流光越說越急,到了後頭已經有了怒意。


    他沒想到自己解釋了這麽久,他居然還是不相信。


    難道自己跟了他這麽久,他不了解自己麽。


    “流光……”


    顧南弦緩緩開口,臉上的表情不知是失望還是遺憾:


    “你似乎忘了很多事情。”


    流光僵住,為顧南弦此刻臉上的遺憾。


    “他的武器從不對準兄弟。”


    “他是要使暗器,但那暗器隻會對準你的劍。”


    顧南弦的嗓音嘶啞:


    “雲恆雖然是小孩子心性,但下手有分寸,饒是使出了暗器,你的劍也會不會有太大損耗。”


    話到最後,顧南弦隻輕輕地歎了口氣,道:


    “流光,他到底做了什麽,讓你恨不能殺了他?”


    流光聽言,有些忍無可忍,雙目赤紅:


    “你到底想說什麽,難道非要讓我對他承認動了殺心,你才高興麽!”


    他狂躁的瞪著顧南弦:


    “你也說了雲恆是我兄弟,我是瘋了麽,我拿著刀劍對他!”


    屋頂的雲恆聽著屋內的爭吵,止不住點頭,臉上還寫滿了憂心忡忡。


    他是完全站在流光那頭的。


    他覺得六哥定是誤會了。


    這麽些年,他和流光沒少打鬧。


    有時打得兇了,也難免會掛彩受傷。


    但,剛剛那一通切磋,可比不上以往的激烈。


    雲恆覺著,六哥多半是在這鄉下地方呆的久了,又遇上他們幾兄弟寫的信被人給換了,所以人變得敏感多疑了。


    越是這樣想,雲恆覺得這種可能性極高。


    畢竟,每迴他在商行裏連著呆幾個月後,都會變得暴躁易怒。


    想六哥在這鄉下地方呆了這麽些年,現在才開始變了脾氣,已經很難得了。


    思及至此,雲恆的心裏頭越發擔憂。


    哎,看樣子,還是得要逮著機會讓六哥出去散散心才行。


    他現在懷疑的是流光,指不定下迴就會懷疑到自個兒身上來了。


    雖然心裏頭已經篤定了緣由。


    但雲恆還是很擔心。


    因為他深知流光和六哥的脾氣,這兩人誰都不是好惹的。


    現在爭論就已經勢如水火,指不定下一刻就能打起來。


    他皺著眉,猶豫著要不要下去勸勸架。


    還沒想好呢,忽然有什麽東西砸在他的肩頭。


    雲恆以為是樹上的落葉,沒理會,繼續猶豫。


    又有一東西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雲恆不高興了。


    這葉子一直落,讓他根本沒法子專心偷聽。。


    他下意識的抬頭,想要挪個位置,卻猛地發現頭上根本沒有樹葉。


    雲恆心頭一頓,他急忙迴頭。


    看到徐芳園站在顧家院子裏用口型對他喊了幾個字:“喂,花生殼!”


    雲恆愣住。


    我嫂子這是在叫我?


    屋內。


    看著流光焦躁的模樣,顧南弦隻歎了口氣,目光沉沉:


    “流光,謊話說多了,自己都會當真的。”


    流光聽言,哂笑。


    他覺得顧南弦看人真是厲害。


    是,他的確是起了殺心!


    但那不是還未成現實麽,如何能算數?


    顧南弦說:“流光,我可能會迴去,但你的野心不該放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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