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弦眯起眼睛打量著她:“姑娘不肯要銀子?”


    徐芳園點點頭,心都在滴血。


    她哪裏是不肯要,而是不敢要啊。


    顧南弦見徐芳園麵色糾結,淺笑道:“既然姑娘不肯要錢,那不如我待會兒迴家將這些天打的獵物送到姑娘家,姑娘受了傷,拿來補補身子也好。”


    徐芳園皺眉:“你把獵物給我,那你自己呢?”


    “聽姑娘這意思,似乎也不想要獵物?”


    顧南弦低喃一聲,似在糾結:“這就有點難辦了啊。”


    徐芳園還沒反應過來顧南弦這話是什麽意思,一道陰影將她籠罩。


    她茫然抬頭,發覺顧南弦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自己跟前。


    而且最為緊要的是,他居然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這……怎麽了?


    徐芳園有點懵,剛才她似乎沒說什麽得罪人的話吧。


    一股巨大的壓迫感隨著顧南弦那雙幽黑的眸子讓徐芳園全身緊繃起來。


    很久之後,顧南弦才一字一頓的盯著徐芳園說:“芳園姑娘,不要錢也不要物,莫不是要我以身相許?”


    徐芳園呆住。


    我的親哥老倌,你這腦迴路有點太厲害了吧!


    我不過是晃一晃神的功夫,咋的就能把話題扯這麽遠了?


    這話頭突然被扯這麽遠,該怎麽拉迴來?


    “以身相許倒也不是不可以。”


    徐芳園還沒迴應,顧南弦自顧自的又叨叨開了。


    “我看了姑娘的身子,的確是該對姑娘負責,隻是……”


    顧南弦短促的笑了起來:“隻是這婚姻大事繁瑣得很,南弦又是頭一次成親,我須得要先去問問都有哪些章法才是。”


    顧南弦說著說著,忽然將手鄭重其事的放在徐芳園的肩上:“不如這樣,芳園姑娘你先給我一些時間,待南弦問清楚了其中禮節之後再來登門。”


    言罷,不等徐芳園迴應,顧南弦匆匆離開。


    徐芳園呆若木雞般坐在折了小半條腿兒的木凳子上,總覺得顧南弦的話哪裏怪怪的。


    徐良田見顧南弦離開,急忙扔掉手中的棍子,衝進屋裏:“阿姐,剛才顧大郎說的都是真的麽?”


    “他說的……”


    徐芳園楞了一下,,這才激動的反應過來:


    “良田你說說,剛才那廝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他是頭一迴成親,合著他以為我就很有經驗了是吧!”


    麵對徐芳園的憤怒,徐良田扯住她的衣角,蹙眉道:“阿姐,這不是重點。”


    “這還不是重點?”


    徐芳園很是火大:“他方才那話分明就是在羞辱我!”


    徐良田強壓住心頭的焦慮:“阿姐,我想說的是……”


    沒等徐良田將話說完,站在門口的徐千林手中的酒葫蘆晃蕩一聲落在了地上。


    下一刻,徐芳園聽到一聲震天動地的哀嚎:“閨女兒,你被顧大郎那登徒子看了?”


    徐芳園渾身僵住。


    見著哭天搶地的徐千林,她這才終於明白過來剛才徐良田想說的是什麽。


    原主居然被顧南弦看了!


    我的親舅姥爺,這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怎麽就這麽遭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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