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瑤的後背已經疼得失去了知覺,這個時候就算是打了麻藥也跟沒打,沒有什麽區別了。


    然而沈衝在一邊卻看不下去了,她執意要出去給劉瑤買麻醉藥,但是他這個時候出去這個狼狽的樣子難免會讓外麵的人起疑心。美國人民法律意識非常的強烈,一旦他們看到這種人第一反應都會報警,不會管你到底是不是受害者。


    “沈衝,你給我站住,我跟你說,你這條命是我救迴來的,從現在這刻開始,你的命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哪兒都不能去,你要是心裏還有我,你就給我站在這兒別動,等我縫合完以後咱們一起迴中國。”


    聽到劉瑤如此嚴厲的聲音,沈衝當時就愣在了原地,劉瑤從另外一個保鏢使了個眼色,那個保鏢便把門鎖上,然後推著沈衝迴來坐下。


    “你要不要嘴裏咬個東西?這個傷口很深也很長,我需要從裏麵縫針,然後外麵再縫一層。”


    劉瑤聽到這個話的時候,整個人都開始哆嗦了起來,如果保鏢說的不這麽詳細,他也不會這麽害怕。他迴頭看了沈衝一眼,然後衝他伸出了手。


    “沈衝來給我個手握著這迴我還是真的要模仿一下關公那刮骨療毒的痛啊!”


    沈衝聞言趕緊坐過來拉住了劉瑤的手,接下來劉瑤給保鏢使了個眼色,然後馬上後背便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


    這一陣疼卻並不是疼痛的極限。當保鏢撇開劉繇背後的皮膚深入到裏麵去縫針的時候,劉瑤覺得一絲冷氣似乎順著針孔爬進了自己的五髒六腑。


    “嗯……………”


    劉腰疼的已經忍不住了,盡管他緊緊地握著沈衝的手,可是還是忍不住的哼哼了起來,眼淚也不知不覺的順著眼睛往外流,她覺得挺丟人的,這麽大的人了,竟然還會哭鼻子,可他實在是忍不住裏麵的那一層縫完,並不是疼痛的結束,外麵表皮的疼痛是那種生生的有金屬刺穿皮肉的疼。


    沈衝都看不下去了,盡管這麽多年來他縱橫黑白兩道,見過的血腥也多了去了,可是當這件事情真的發生在劉瑤身上的時候,他還是覺得難受的不行。這麽多年過去,他始終都沒有讓劉瑤真正的從痛苦的深淵中解放出去之前劉瑤就在給他收拾爛攤子。離婚之後竟然還在給他收拾爛攤子,沈衝覺得很對不起劉瑤。


    終於過了半個小時以後,後麵的傷口清理完畢了,可這個時候劉瑤早就已經疼得休克了。


    “瑤瑤瑤瑤,你沒事兒吧,這是怎麽迴事兒?他這是怎麽了?”


    “沒有關係,放心吧,它隻是疼的休克了,這樣也好,它的表皮還有一些爛肉,需要割掉,這樣他睡著了就感受不到疼痛了。”


    劉瑤因為傷口有些感染,需要一些盤尼西林來消炎退燒,可是現在的醫院如果沒有醫生開的證明,根本就買不到盤尼西林。


    看著劉瑤因為傷口發炎而越來越紅腫的身體,沈衝決定再搏一次,她要出去給劉瑤買盤尼西林。


    兩個保鏢都不方便出去,因為劉瑤才是他們真正要保護的對象,他們不可能再犯一次錯,於是隻好沈衝出去買。


    在美國這個地界上,他們的醫院買藥非常的困難,任何的處方藥還有消炎藥都必須經過醫囑開具證明才能夠拿到,沈衝什麽都沒有,想要買到盤尼西林簡直是難上加難。


    但每個社會都會有它自身存在的漏洞,美國的黑市總有那麽一群見不得天日的人,他們的手裏總會有一些黑貨,這些黑貨雖然價格高得驚人,但是來路卻都非常的正規,有的是一些醫生私自賣給黑市的小流氓,有的是小流氓從別的地方搶過來的,但總而言之,現在隻有這一個途徑能弄到消炎藥。


    慶幸的是沈衝的手裏有槍,有錢,重要的是他還有膽量,因為這是給劉瑤買東西,所以他根本顧不得那些危險,毅然決然的踏上了美國的紅燈區。


    這個時候天色已晚,美國的紅燈區卻開始熱鬧了起來,轉街的賭博的喝酒的,還有做地下交易的,都漸漸的跑了出來,沈衝知道這個地方賣螃蟹的人很多,可是有的人屬於那種黑吃黑的,他們會把你騙到一個拐角,然後我再借機搶劫你。


    如果放在平時,沈衝也就不擔心這些事了,可他現在擔心的是買到了盤尼西林,卻不能送迴到劉瑤的手裏,所以他的手一直在大衣的口袋裏握著手槍,一點兒也沒有鬆開過。


    走著走著沈衝突然看到了一個白人小夥,盡管他穿著帽衫頭上戴了兩層帽子,可沈衝依然能看得出來這個小夥的包裏鼓鼓囊囊的像是有什麽小瓶子之類的東西。


    “what's your problem dude?”


    對麵的小夥兒完全是意識到了有危險靠近,於是便想虛張聲勢的嚇一下沈衝,可沈衝並不害怕,他把自己的錢從包裏拿出來一點,讓這個小夥看見,然後問他手裏有什麽貨。


    “dude, i need some penicillin,you have what i need?”


    “yeah, i got the drugs,how much money you have?”


    “i need to see the drugs first!”


    對方看沈衝是很老練的人,於是便從手包裏麵拿出了一疊報紙,報紙打開以後裏麵便躺著兩枚玻璃瓶裝的盤尼西林。


    對方掏出一隻來扔給了沈衝,沈衝當然也不懂這些藥到底是真還是假,可是看今天那兩個手下為劉瑤包紮傷口的樣子,應該是個行家,現在買迴去就比空著收迴去強。於是沈衝便問道。


    “okay,i will take all of it, so how much?”


    “two hundred dors, deal?”


    沈衝已經想到過黑市的價格會很貴,但沒有想到竟然貴到這種程度,在中國國內打一針抗生素,最高的價格也就一百左右,他這裏竟然賣到兩百美元,簡直是搶劫,可沒有辦法,劉瑤現在就等著這兩隻消炎藥,他的中國體製根本沒有辦法讓它自然的度過高燒,如果真的燒到肺炎了,那就麻煩了。沈衝沒有辦法,隻好把兜裏的錢扔給他,然後拿著貨迴去了。


    沈衝迴去的路上,明顯能感覺得出來旁邊人看他的眼色,剛才掏錢的時候等於是已經露白了,沈衝必須趕緊迴去,可是他還不能顯得很著急很害怕的樣子,不然更會被旁邊的人趁火打劫。沈衝的手一直握著手槍,甚至已經打開了保險,還微微的往外頂了一下,讓旁邊的人看的出來,他是拿著槍的,這樣旁邊的那些小流氓們才沒敢靠近。


    迴到他們那個秘密的據點以後,劉瑤已經燒得開始說胡話了,兩個手下非常的著急,但是沒有人敢離開那個房間半步看到沈衝拿著盤尼西林迴來了兩個人,這才如釋重負,然後給劉瑤注射了進去。


    沈衝看著劉瑤燒的滿臉通紅,坐在他的旁邊,然後拿著冷毛巾一直給她擦臉和身體。


    保鏢們盡管要負責劉瑤的人身安全,可是男女終究有別,他們也不敢解了劉瑤的衣裳。到沈衝那麽做的時候,兩個保鏢想要攔著沈衝,卻突然對他們說:“我們倆有十幾年的夫妻關係,他身上有哪個字我都很清楚,現在你們就不要多管閑事了,我並不是說要占他便宜,而是為了讓她趕緊退燒。”


    兩個保鏢,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可現在給劉瑤擦身子確實是幫她退燒的很好的辦法,於是他們也就不再阻攔了。


    大概半夜的時候,劉瑤退燒了,沈衝一眼沒合,看著他的臉色從滿臉通紅,漸漸趨於到正常,然後他給他試了試溫度計,看到溫度降下來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劉瑤後半夜的時候醒了一次,沈衝給他喂了口水,但是因為沒有麻藥,所以劉瑤便忍不住後背傳來的絲絲生痛,再次昏了過去。


    但慶幸的是這一次他的傷口卻沒有再發炎,他也沒有再發高燒了。


    天亮之後有一個手下看著沈衝,實在太過疲憊,於是便出去買了一些牛奶,還有果汁迴來給劉瑤補充體力。


    劉瑤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9點了,這個時候他後背的傷口血跡已經慢慢開始變幹結痂,但是還是時不時的會傳來一陣一陣的腫痛。


    劉瑤看著沈衝臉上的兩個大黑眼圈兒,問他:“你這是怎麽了?晚上沒睡好嗎?”


    “沒事兒,你怎麽樣吃點東西吧,有牛奶有果汁,還有麵包,你想吃什麽?”


    劉瑤一聽到這些東西就想吐了,於是搖搖頭,之後再次合上了眼睛。她因為失血過多,現在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甚至懶得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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