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這麽斬釘截鐵,又看了看盆子裏麵的東西,說得這麽爽快,肯定是還有別的什麽事情瞞著我,要麽是他覺得劃算,要麽就是,這個東西根本就不是什麽活肉或者從一開始說的全部的說法都是在騙我。


    但是話都已經說出口了,我沒辦法收迴來,隻好看著他,“這一半你怎麽拿?”


    “簡單,割下來養在水裏就好了,”他倒是信誓旦旦,我有點懷疑,看他拿著匕首又慢慢的割了下去,直到一整塊肉都被分隔開,他才喜滋滋的找了一條袋子包好,“這件事情你最好誰都不要說,不然容易惹上麻煩。”


    你就是一個很大的麻煩了,我心裏麵說了一句,但是麵上依舊是不動聲色,點了點頭,剩下的我重新放迴了臉盆裏麵,找了一些清水倒了下去,但願不會直接爛掉。


    “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他朝著我點了點頭,“我感謝你把東西送了一半給我,我今天欠你一個人情,之後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地方你盡管說。”


    “好的。”我知道他這個人雖然兇悍,但是說起話來向來都是說話算話,他要是說今天欠了我一個人情,那麽之後肯定是會想辦法補上的,一筆錢對我不算什麽,但是叫這個人欠我一個人情,那還是可以稍微賺一點的。我點了點頭,心裏麵早就想著叫他早點滾蛋了,我感覺他隻要一走,我馬上就可以找機會收拾東西離開了,這個大爺我可真的是惹不起。


    “行,那我今天先走,還有,剛才我和你說的事情,你迴去之後再好好想一想,想起來什麽馬上和我聯係,這件事情也很重要。”


    “行行行。”我想起剛才那一張照片,心裏又開始隱隱約約感覺到不安起來。這個人看樣子認定了我和照片上的人是有點關係的,現在隻是暫時迴去一下,之後還是會繼續做一些令人窒息的事情,我知道自己目前沒有什麽能力和他對著幹,也沒有能力去調查清楚照片上的人是怎麽一迴事,現在重點還是聯係不上我自家的老頭子,要是知道他在哪裏的話我都可以直接過去,不過這些事情很多都是拜他所賜,他要是存心想叫我自己想想,那麽我就算是把整個華夏翻兩三遍也不太可能找得到他在什麽地方。


    我沒有聯係電話也沒有聯係地址。


    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我無奈的翻看著自己的手機,找到前幾天打我電話的人,重新撥號迴去,原本以為對方不可能接聽,但是沒響幾下,對麵就嘟的一聲接通了,“喂?”、


    這次是一個女人,我有點反應不過來,看著手機愣了幾秒鍾,然後遲疑的開口喂了一聲。


    “驚喜是什麽?”我懶得繞圈子,既然是同一個電話號碼,他們兩個人十有八九就是認識的,我問這一個問題,她肯定會馬上知道我是誰,我說的又是什麽事情。


    “啊?是你啊?”那個人突然笑了一聲,我這才感覺這個人聲音好像在什麽地方聽見過,但是還沒等我仔細琢磨出來這個人是誰的時候,那邊又繼續說道,“到了,不是早到了嗎?熟人見麵應該挺開心的吧?好好聊聊,你要是想把你在海底弄丟的東西找迴來,最好緊緊地抓住劉海華,因為,隻有他才能帶著你找到真正的真相。。。”


    話說到這裏,我啞然無語,這個人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我也是完全不知道,看了看自己的手機,還以為自己是打錯電話了,看樣子,我一開始猜測的沒錯,劉海華能找到這個地方來也不是自己突然之間的腦子一熱,而是暗地裏麵有人在操作,雖然不知道對麵具體是怎麽做的,但是結果是他們滿意的就好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最後還是緩緩地把嘴巴裏麵的氣體給吐了出來,“我收到了,我知道了。”


    曆史告訴我,我在電話裏麵問再多,人家也不會告訴我的,他們希望我繼續乖乖的做他們手裏麵的一枚棋子,按照他們預先給我安排好的路線走下去,所以不會給我太多的線索。


    說完這些話之後,我掛了電話,對麵也沒有再說什麽,我感覺自己現在就好像是被什麽人死死地盯著一樣難受。


    開了窗戶散掉屋裏的一些不必要的氣味,我坐迴到藤椅上,我在海底丟掉的東西,是什麽?是老馬他們,除了這些,其他的都無關緊要,聽那個人電話裏麵的話的意思,難道是這件事情另有隱情?老馬莫非還沒死?我被自己腦子裏麵冒出來的這一個大膽的想法嚇了一跳,接受他已經死了這件事情花費了我很大的時間和精力,現在我好不容易才徹底說服自己接受這件事情,但是此刻心裏麵突然開始冒起了波瀾。


    不會的,不可能的,人都死了,在三十多米的海麵下,這麽深的地方,就算他們長了魚一樣的尾巴,都不一定活得下來。


    一個個想法從我的腦海裏麵過去,最後都隻能停留在我自以為是上邊。


    先不管這些事情,我看了看手裏麵的手機,對著盆子裏麵的活肉拍了一個照片,也許是被割掉了一半的緣故,這個活肉此刻幾乎是元氣大傷,完全沒有一開始那麽活潑了,我看著他,感覺有點可憐,雖然是一個沒有什麽思維的肉體,但是此刻在我的眼裏,感覺和我其實也沒有什麽兩樣,一個是可以行走說話的,一個最多是靠著周圍可憐的養分滋養的,都是一塊碳水化合物,身不由己,還得任人宰割,說到底本質上都是一模一樣的,我歎了一口氣,把手機拿開,我還是信不過劉海華,隻能想辦法找一個人來鑒定一下這一塊東西的真假。


    我搜腸刮肚了一會,最後突然想起來一個人,這個人可能是現在唯一能夠幫我的人了,我猶豫了半天,在練習本的最後一頁上邊找到了他:南二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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