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之後,隻要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閻都不會見娜塔莎,雖然住在一個酒店裏,但要避開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偶爾碰見了,他也刻意躲開,弄得娜塔莎也莫名其妙,搞不清楚什麽時候得罪了他。


    火狐和顧念汐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住到了新德裏酒店,近點好扒八卦,自然也就發現了娜塔莎和閻之間的不對勁,兩女窩在房間討論事情緣由。


    陡然聽見樓下傳來一陣花盆破碎的聲音,夾雜著娜塔莎不甘的質問,火狐和顧念汐對視一眼,同時跑到窗口往下看去。


    她們的房間在三樓,底下是花園,聲音就是從花園裏傳來的,花盆碎片在娜塔莎腳邊,她一臉倔強的看著高出她半個頭的閻,閻則皺著眉頭,情緒似乎不太好。


    火狐和娜塔莎聳聳肩,靠在窗台上,聽他們的對話從樓下傳來。


    “娜塔莎,我說過了,我們是不會有結果的,你別再跟著我了,你堂堂黑手黨情報副主管,不應該把時間花在我身上。”


    閻很少說這麽多話,但他對娜塔莎沒感情,不希望耽誤她的青春,她還隻是個小姑娘而已。


    “所以你這幾天躲著我,不是因為我哪兒得罪了你,而是因為你想讓我對你死心?”娜塔莎揚著小臉問,有些緊張的等著閻的答案。


    閻眉頭又是一皺,點點頭,確實,她哪兒哪兒都沒得罪他,避而不見,隻是想劃清彼此的界限,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沒想到娜塔莎還是到處堵他。


    娜塔莎臉上閃過受傷的表情,果然是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


    “是因為念汐姐嗎?”娜塔莎很久之前就想問,隻是一直沒鼓起勇氣,就怕他一句話否決了所有,那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害怕得到他一句準確的答案,卻又害怕得不到。


    這個問題,讓顧念汐也有些緊張,內心裏,她是希望閻已經放下了她,能過找到屬於他自己的幸福,但是,閻的答案讓她失望了。


    閻思索半晌,腦海裏自然浮現起那些或痛或喜的畫麵,還是點了點頭,他看到了娜塔莎眼裏閃過絕望。


    她的小臉突然就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看得樓上的火狐都不由自主的心抽搐。


    “看看你造的孽,紅顏禍水啊!”火狐拐了拐顧念汐,一副你害人不淺的表情。


    顧念汐撫額,異常無辜,早知道當初那個小小的舉動會讓後來發生這麽多事,甚至還阻礙了別人的幸福,她打死也不會去招惹閻的。


    火狐也就是嘴上說說,感情這種事,誰也說不準,說閻對顧念汐不是愛,但這麽多年了,閻也不是毛頭小子,不至於連這些都分不清楚,隻是苦了娜塔莎了。


    娜塔莎一直是青春活潑又活力四射的,火狐從沒在她臉上看見過這麽絕望又傷痛的表情,正想著一會兒怎麽安慰她,樓下又響起了娜塔莎的聲音,透著一股子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堅決。


    “閻,喜歡你是我的事,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放棄,也許你覺得我固執得不可理喻,但感情本就是不講理的事,你現在不喜歡我沒關係,我相信我會有感動你的那一天,不管你愛著誰,你都不能剝奪我繼續喜歡你的權利。”


    她倔強而堅定,白皙的小臉上因為激動而浮起一絲絲的紅暈,臉上沒有絕望和傷痛的影子,仿佛剛剛那個消沉頹靡的娜塔莎,隻是光線太強烈讓人產生了錯覺。


    閻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不是多話的人,聽完她宣誓般的執著之後,淡淡的問一句:“何必呢?值得嗎?”


    明知道不會有結果,還這麽堅持,真的值得嗎?


    “你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嗎?”娜塔莎反問,“你那麽一心一意愛著念汐姐的時候,又何曾想過值不值得?你有你的堅持,我有我的固執,我說服不了你忘記念汐姐,同樣的,你也別想我放棄你,我們都是一樣的傻子。”


    她本是心思單純的小姑娘,情愛這種東西,一旦陷進去,便像罌粟一樣讓人上癮,無可自拔,她跟著他那麽久,他沉默的時候居多,她知道,他在思念心中的人,即使這樣,她也沒有說服自己放棄。


    閻的表情變得有些晦澀不明,此般模樣的娜塔莎,不正是自己的真是寫照嗎?不可理喻的執著,愛得那麽毫無理由。


    “不管多久,我會等,如果這輩子無法打動你,那我用我所有的好運氣交換,祈求下輩子先遇上你,做你心裏的那個人。”


    娜塔莎走了,閻在原地站了很久,歎了口氣,下輩子嗎?他曾經也對顧念汐說過類似的話,但她卻說,她的生生世世都被冷寒楓預定了。


    這一次的對話給了娜塔莎很大的衝擊,似乎把心裏的話一次性都說了出來,有一種釋放的輕鬆感,但這並沒有讓她有一絲絲的好心情,因為她轉身的刹那,火狐看見她眼角滑出的淚水。


    她迴到房間,一頭栽在大床上,火狐的身影在她身後也跟著進來。


    “娜塔莎,你還好嗎?”火狐問完這句話,簡直想抽自己兩大嘴巴子,看樣子就知道非常不好呀。


    娜塔莎突然抱住火狐,像個孩子似的,哭得稀裏嘩啦,抽抽搭搭的說著:“火狐……我……我跟他說了……我會等他的……可是……可是……他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我好難過……好傷心……”


    火狐素來不會安慰人,她哭得這麽淒慘,她也隻能沉默的拍拍她的背,但是……


    她是有潔癖的人啊,娜塔莎把眼淚鼻涕都往她身上擦,真的忍不了啊!


    娜塔莎哭了很久很久,久到火狐都以為她會哭死過去了。


    等她停下來時,除了狼狽和楚楚可憐,火狐找不到別的詞語來形容她。


    鼻頭紅紅的,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頭發也亂七八糟,更讓火狐風中淩亂的是,她哭完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我餓了!”


    “……”火狐無語問蒼天,拉著她去吃飯,娜塔莎就像幾十年沒吃過飯一樣,吃得又快有多,火狐再次淩亂,這是化悲憤為食欲了嗎?


    為了阻止娜塔莎真的撐死,等她吃完第三份牛排之後,火狐果斷拉著她走人,娜塔莎在大街上大喊了好幾聲,引來無數路人的圍觀,火狐默默遮臉,太丟人了!


    本以為這就完了,娜塔莎卻還不罷休,拉著她去了酒吧,啤酒混著白酒,一頓稀裏糊塗的喝,最後醉得話都說不利索了,還惦記著閻拒絕她的事兒。


    成功把娜塔莎弄迴家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十二點了,火狐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娜塔莎的再生父母,照顧得不能更細心了。


    娜塔莎的心裏真的很苦,這一次喝醉後,不停的鬧騰,一會兒要去找閻,一會兒要去找顧念汐,一會兒又要迴西西裏島,偏偏她連路都走不穩。


    火狐忍住一巴掌拍暈她的衝動,又是喂醒酒湯又是喂蜂蜜水的,折騰到夜裏三點多,娜塔莎才總算是安安靜靜的睡過去。


    照顧一個醉鬼比殺一群人還累,火狐揉揉發酸的肩膀,迴到自己房間,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如果不是顧念琛的電話吵醒了她,估計得睡到中午都不帶醒的。


    “喂?”火狐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沒睜開。


    軟糯的聲音隔著電話傳過來,顧念琛覺得今天的空氣都清新了不少,他好心情的勾著唇角:“懶豬,睡到現在還沒起啊?”


    聽到顧念琛的聲音,火狐的睡意都醒了幾分,睜眼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陽光,翻了個身:“好困啊!你知道我才睡了多久嗎……”


    火狐忍不住把昨晚的“遭遇”跟顧念琛抱怨了一番,最後表明自己平時真的很勤奮。


    “我家老婆辛苦了,啵一個!”


    火狐臉頰不自在的一紅,老婆?這稱唿……


    “想我沒?”顧念琛不用想就能猜到火狐現在的表情,一定是羞紅了臉頰,要是他在旁邊,一定會狠狠的瞪他一眼。


    “想了。”火狐反常的乖巧,出來也有小半月了,真的想了。


    “那還不迴來呀?”顧念琛怨念了,這麽多天了,真狠心,他想她想得都快魔障了。


    “我和念汐商量一下,這兩天應該就迴去了。”


    “你迴你的,幹嘛還要跟她商量啊?”顧念琛怨氣更大了,要不是自己的無良姐姐,他至於跟她分開這麽多天嗎?


    火狐一聽他孩子氣的抱怨就忍不住的笑:“好啦好啦,她是你姐姐,怨氣這麽大,小心你姐夫走你。”


    “哼!”


    “對了,公司的事兒怎麽樣了?”火狐還是沒忘記關心一下他糟心的事兒。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局勢一片大好,就等你迴來做總裁夫人了。”


    那些老古董,他要真下手整頓,還不得乖乖的臣服,雖然沒收迴全部的權利,但買迴了大部分的股份,他成了公司說話最有分量的人,隻要再稍加努力,瓜分什麽的,想都不要想。


    “就你會說話!”聽到問題解決,火狐心情也好了,迴去的心情似乎更迫切了,“好啦,快去上班吧,我去看看娜塔莎怎麽樣了。”


    “親我一下!”


    火狐紅著臉,對著話筒啵了一聲,飛快的掛斷,洗漱完畢就去了娜塔莎的房間,結果發現房間裏空無一人,剛轉身出去,就碰上了行色匆匆的顧念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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