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初春的a市依然有些冷,天空灰蒙蒙的下著細雨,料峭的春風刮到臉上還是會生生的疼。


    初春的綠草映襯著冰冷堅硬的青色石碑,細碎的雨滴輕輕的打濕男人寬厚的肩膀。


    大手劃過冰冷的石碑,掌心的老繭輕輕摩擦著堅硬的石碑,帶出徹骨的疼痛。


    修長的手指輕撫照片上女子勾起的嘴角,那是他見過最美的笑容,一如記憶中那麽純淨而絕美,優雅而霸氣。


    “丫頭,明明答應過不離開,為什麽還是留下大哥哥一個人……丫頭,等我……等著大哥哥……丫頭……”


    高大的身軀微微顫抖,一滴淚劃過空氣,帶起完美而憂傷的弧度,沒入塵埃,絕望而淒美。


    ……


    ——


    a市,魅惑酒吧。


    午夜,正是酒吧最high的時刻。


    五顏六色的燈光交織出一片奢靡的燈紅酒綠,震耳欲聾的勁爆音樂聲開到最大。


    舞池裏瘋狂扭動身軀的男女盡情搖擺,釋放著青春的激情。


    空氣裏彌漫著煙酒的味道,一片紙醉金迷。


    酒吧角落。


    奢華的意大利真皮沙發上,昏暗的的燈光斜斜的在男人臉上打出忽明忽暗的陰影。


    男人一頭亞麻色的頭發碎碎的垂下,深褐色的眸子如同蒼鷹般炯炯有神,犀利而敏銳,泛著迷人的光澤。


    棱角分明的臉龐,透著淡漠孤傲的冷峻,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薄唇。


    堪稱完美的五官,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他的身邊圍繞著一股冰冷的氣息,從老遠就能感覺到危險,卻又讓人止不住的想靠近。


    這是一個如曼珠沙華般危險而迷人的男人。


    酒吧門口,匆匆的走進兩個黑衣黑褲的男人。


    一身冷酷的氣息消弭了盛夏的灼熱,目不斜視,直接走到角落的男人身邊,發自內心的恭敬。


    “當家,北美的交易出了問題,jack反水,想白白吞掉我們的十噸貨物。”


    沙發上的男人端起麵前玻璃桌上的斯米諾伏特加,修長的大手,骨節分明。


    “哼,那也得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


    淡漠的薄唇吐不屑狂傲的話語,嗓音低沉渾厚,富有磁性。


    男人起身,偉岸健碩的高大身軀帶起濃重的壓迫感,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


    倏地,整個酒吧靜了下來。


    本欲離去的男人反常的停下腳步,銳利的鷹眸望向舞池中央的高台。


    高台之上,正中央立著一根跳舞用的鋼管。


    整個酒吧僅有一束聚光燈的強光照射在舞台的正中央,反射著鋼管幽冷的金屬光澤。


    慢慢的,舞台上走上一個女人,聚光燈的強光打在她身上。


    濃濃的煙熏妝掩蓋不住角色的容顏,一頭波浪大卷發披散在光潔的肩膀。


    黑色的皮質露臍裹胸僅僅包裹住唿之欲出的渾圓,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泛著奶白色的光澤。


    超短黑色皮褲堪堪遮住挺翹的臀,修長筆直的雙腿走動間帶起誘惑的性感。


    紅唇微勾,淡漠疏離的杏眼妖嬈的上挑,纖手輕撫波浪卷發,身體貼上銀白的鋼管。


    音樂突起,起哄聲夾雜著口哨聲,女人開始隨著節奏扭動身軀。


    後仰,旋轉,甩頭,勾腿,天生的尤物,盡顯妖嬈性感。


    淡漠疏離的大眼泛著迷離的誘惑,看向起身欲走卻又停下腳步的男人,嫵媚的勾唇淺笑。


    四目相接,男人驀地眯起了鷹眸,薄唇緊抿,心頭泛起莫名的情緒。


    他不喜歡舞台上的女人這樣妖嬈性感的打扮,他不喜歡台下的男人饑渴得如狼似虎的目光。


    情緒來得莫名奇妙,但他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從來不需要理由。


    冷哼一聲,男人舉步離開,酒吧門口的布加迪揚長而去。


    一前一後,無牌的黑色轎車為布加迪保駕護航。


    幾乎是男人抬步的瞬間,妖嬈性感的女子走下舞台。


    如離弦的箭一般衝向酒吧門口,瞳孔裏卻隻倒映出絕塵而去的布加迪。


    杏眸微眯,抿抿性感的紅唇,火紅的法拉利消失在黑夜的街尾。


    “當家,後麵有輛紅色法拉利跟著我們。”


    黑色轎車上的無線設備發出幽藍的光,黑衣男子的話準確無誤的傳入張狂的布加迪裏,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的男人耳朵裏。


    “殺。”薄唇輕啟,冰冷殘酷的話語不留一絲餘地,布加迪速度不減。


    “是。”黑色轎車放慢了速度。


    紅色法拉利上的女人杏眸警戒的眯起,警覺性這麽高?


    這兒是鬧市,雖然已經天黑,但來往的車輛還真不是一般的多,她這麽不明顯的跟蹤都能看出來?!


    不錯,難怪買家出了二十億美金。


    既然被發現,女人也不再遮掩,雙手熟練的打著方向盤,紅色法拉利朝著郊區開去,黑色轎車緊隨其後。


    車水馬龍的鬧市不適合“請人帶話”,雖然她是殺手沒錯,但她是有原則的人。


    郊區,寬闊的高速路。


    法拉利的速度倏地減慢,緊緊跟隨的黑色轎車差點撞上。


    黑衣男子猛打方向盤,輪胎摩擦過地麵發出一聲尖銳的“吱”的刺耳聲,避免了慘烈的碰撞。


    還沒緩過來,紅色法拉利又猛地加速逼近,同時伴隨著的還有子彈的破空聲。


    “砰”,子彈劃過防彈玻璃的聲響,防彈的?女人挑眉。


    改變方向,左手熟練的打著方向盤,紅色法拉利擦著黑色轎車停在旁邊。


    右手伸出窗外,囂張的做了一個非常不文雅的動作——朝著黑色轎車裏的兩個黑衣男人豎起中指。


    黑衣男人瞬間暴怒,他們看不清法拉利裏的人,但從車型,從剛剛伸出的手指判斷,必定是個女人。


    一個女人也敢這麽囂張?難道是她?


    兩個黑衣男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凝重。


    黑色轎車也猛地停下,黑衣男人警惕的走下車。


    女人輕笑,法拉利猛然一個倒退,完美的甩尾,調轉了方向,朝著鬧市往迴走。


    窗外的右手看也不看的朝著黑色轎車“砰”“砰”“砰”“砰”的射了四槍。


    “迴去告訴蒼鷹,他的命我妖狐要了。”


    囂張的法拉利絕塵而去,狂傲的女聲飄散在空氣中。


    黑衣男子一驚,果然是她,殺手界的無冕之王、第一殺手——妖狐。


    妖狐,十五歲出道,一手出神入化的槍技無人能及,出手從無敗績。


    兩年,名聲迅速席卷黑白兩道,成為殺手界的無冕之王,行蹤成謎,除非她主動接任務,否則無人能找到她。


    妖狐殺人三不原則,傭金不過億,不殺,小人物,不殺,女人,不殺。


    黑白兩道無人知曉其真麵目,隻知道妖狐是個女人,她有一個怪癖——殺人喜歡豎中指。


    這一特點成為黑白兩道辨認妖狐的唯一憑證。


    黑白兩道都有一個傳說——妖狐今夜要殺的人,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她此次的目標叫蒼鷹。


    蒼鷹,全球最大的軍,火商,壟斷全球近百分之七十的軍,火交易。


    黑白兩道人人對其聞風喪膽,想除掉卻又無可奈何的、全球最大的黑道組織x的當家。


    兩名黑衣男子暗暗心驚,再看黑色轎車,前輪完完整整的脫落,神槍手妖狐,例無虛發,果然不假。


    鬧市。


    布加迪飆著最快的車速,卻沒有引來任何交警的阻攔,囂張的車牌一路暢通無阻。


    車上的男人左手熟練的打著方向盤,右手輕輕地撫摸著脖子上的玉佩。


    “丫頭!”薄唇呢喃著寵溺的懷念。


    倏地,囂張的布加迪車身劇烈的顫動了一下,男人瞬間危險的眯起鷹眸,誰吃了豹子膽敢撞他的車?


    雙手沉穩的打著方向盤,後視鏡裏出現的卻不是暗殺用的一貫的無牌黑車,而是一輛火紅的法拉利,囂張而狂妄。


    換招數了?不對,身在高位,大大小小的暗殺,男人見過不下一百次,隻需一眼,男人就判定這不是暗殺。


    火紅的法拉利?腦子裏有什麽東西快速的閃過,男人卻沒抓住。


    火紅的法拉利僅僅是撞了一下布加迪囂張的車尾,就漂移到了旁邊的車道,差點引發連環車禍,後麵爆發一串不雅的咒罵聲。


    布加迪速度不減,法拉利並駕齊驅,一路狂飆。


    法拉利的黑色車窗突然被搖下,車裏的女人紅唇微勾,眨著魅惑的大眼看了一眼布加迪的方向,隔著布加迪的黑色車窗玻璃和男人對視。


    法拉利突然加速,留給男人一個畫著濃濃的煙熏妝的側臉。


    男人猛地踩下刹車,眯著鷹眸看著消失在夜色裏的法拉利,腦海裏浮現出魅惑酒吧舞台上的性感舞姬。


    布加迪就這麽大喇喇的停在馬路中間,後麵探出頭準備咒罵的司機看了一眼布加迪,默默的把頭縮了迴去。


    因為布加迪車尾的車牌上囂張的印著五個金光閃閃的“8”。


    整個a市隻有一個人的車牌號如此囂張——冷寒楓。


    冷寒楓,a市最大的跨國公司nx總裁,nx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總裁,年僅二十二,尊貴優雅。


    完美的五官,完美的身價,冷酷的性格,是a市所有女人的夢中情人,所有男人都自慚形穢的完美男人。


    a市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


    如此完美到令人嫉妒都嫉妒不來的人,身邊卻從沒出現過女人,甚至沒有一點花邊新聞。


    所以有傳言說他是個同性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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