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要是隻扣上一頂綠帽子,宗沈銘好歹也能收割一波同情。


    最起碼,他沒過錯。


    但要是把事情原原本本抖出去,那三房便是死罪,就像當初秦墨坑他三房,他不能說一樣,這次被坑,依舊不能說。


    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


    宗沈銘步履呆滯的走到營帳門口。


    他望著清澈的天空,幾隻愉快的鳥兒,喳喳的叫聲,在他聽來,都像極了嘲諷。


    “秦墨,秦墨。”


    他望著天空,有氣無力的喃喃著辣個男人的名字,便垂直的暈倒在地。


    宗沈銘大病一場。


    後來,這事兒在秦宗漸漸傳開,人們都議論,宗家三房房頭,受不了戴綠帽的打擊,所以大病了。


    尤其,晚上還能時不時聽到三房大營傳來的哭聲,大家都很同情宗沈銘。


    一個堂堂房頭,遇到這種丟人的事兒,他這樣一種狀態,大家也很能理解。


    秦明後來也舍不得追究三房責任了。


    宗沈銘實在太可憐了。


    日漸憔悴,每日坐在椅子上曬著太陽,目光呆滯,好似提前步入了老年癡呆,綠帽這事兒,畢竟秦家也有過錯,秦明也就沒再說三房什麽。


    這事兒在秦宗徹底傳開,愈演愈烈。


    最主要三房的人也不辯解,聽人們問起這事兒,也不作答,宗沈銘自己都沉默。


    這坊間傳言,也就被徹底坐實了。


    秦宗再也沒了動靜。


    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


    但這份詭異的平靜,更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安寧,總是讓洛神的人,惴惴不安。


    秦墨拿到延機草後,便準備開始煉製鳳羅天丹。


    隻是洛梓安卻還讓秦墨等等。


    等煉製丹藥的時候,通知她一聲。


    秦墨疑惑,不知梓安前輩是要幹什麽,但第二天自己要煉製丹藥時,還是和她說了聲。


    第二天,秦墨在墨葉大營架起了丹爐,取來了幹柴火。


    墨葉的兄弟們,在大營各處修煉著,或是打磨武器,或是做些其他的戰前準備,小雙和宗蘿躺在龍麟聖獸大腦袋上,唿唿的睡著大覺。


    沒了戰鬥,一切如生活般平靜。


    人們都在忙碌著各自的事。


    就在秦墨點燃丹爐時,突然從洛城中,跑來烏泱泱的一群姑娘。


    一大群女子,大約四五千人,全都跑到了墨葉大營裏,這些女子秦墨有的認識,都是洛城的醫療人員,洛家差不多一半的人,都過來了!


    洛家,是女子當家。


    女子在洛家擁有絕對至高無上的地位,洛家祖傳醫道,也全部經由女子之手,在洛家中,男人不過是用來繁衍的工具而已。


    這些而來的漂亮姑娘,屬實看花了墨葉眾人的眼。


    大家嚇得急忙躲在角落,給這些漂亮女子,讓開地方。


    洛家是沒有醜女的。


    就算生下來醜陋,等到了十八歲,就可自願整容駐容,而女孩愛美,大多都不會拒絕,在洛家,也就沒什麽醜女可言。


    像洛梓安奶奶,七八十歲的人了,看上去卻也和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大差不差。


    墨葉的大老爺們兒們,哪見過這麽多美女?


    大家全都躲在一旁,一群爺們兒反倒沒洛家這些美女放得開,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還害羞的不敢抬起頭來,尤其對於葉組的小年輕來說,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有幾個人都不由害羞的紅了臉。


    很難想象,戰場上一個比一個兇的糙漢子,生活裏卻這般作態。


    秦墨呆愣的望著這些而來的美女。


    洛家數千位美女,清一色的姑娘,瞬間將墨葉大營的空地給站滿了。


    前排幾位極漂亮的小姐姐,在那裏指揮著。


    “大家坐成一排排,不要打擾秦先生煉丹,不要交頭接耳,有序的坐下。”


    秦墨這才看到,她們每個人手中,還拿著一個小板凳。


    在幾位小姐姐的指揮下,洛家的姑娘們全都坐了下來。


    “秦先生,您煉丹吧!”一切坐定,有一位小姐姐和秦墨笑著說,“我們是梓安前輩派過來觀摩學習的,不會打擾您的。”


    秦墨望了眼一排排的小姐姐,密密麻麻的,隨便指出來一個,都是既漂亮的姑娘。


    男人並不是遇到個女人,就會害羞。


    但遇到漂亮女人,就很可能害羞了。


    又何況……遇到這麽一大群,數千位極漂亮的小姐姐。


    就連秦墨,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尤其,好多小姐姐望著秦墨,就像迷妹見到偶像一樣,激動的在那裏竊竊私語,時不時偷偷看秦墨一眼,捂嘴開心偷笑。


    這哪像是來學習的,簡直像粉絲見麵會。


    秦墨之前在洛城煉丹,就沒少收割洛城小姐姐們的芳心,他從沒可以去撩,隻是在洛城煉製過幾次丹藥,救治過幾次患者,名聲就漸漸在洛城傳開了。


    尤其,他戰場醫療兵的事跡,幾乎成了洛城的傳說。


    “男人這輩子,活到秦組長這地步,也算值了。”平冀忍不住感慨。


    湛穀忍不住笑道,“要不是秦組長是個好男人,估計他早就後宮佳麗三千了。”


    “這何止三千,光來的人,都有五六千了。”奉梟嗞嗞稱歎。


    墨葉的人,也算服了秦組長。


    麵對數千位小姐姐的目光,秦墨也隻得開始煉丹,雖有些擾亂心弦,但既然都打著學習的名號,秦墨也不好多說什麽,就讓她們觀摩好了。


    聽到營帳外嚶嚶笑聲,晨婉從寫字台坐了起來。


    疑惑的掀開一條小縫兒,看到營帳外坐著一大群女孩,全都在聚精會神盯著秦墨看,晨婉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麽多漂亮女孩,就連墨葉大營的空氣,都彌漫著女孩的香氣。


    一個個在那裏竊竊私語,彼此捂嘴低聲交談,時不時對秦墨笑著指指點點。


    女人最懂女人。


    這分明就是仰慕、愛慕的目光嘛!


    晨婉氣的將門關上,她握緊粉嫩拳頭,憤怒的看向化妝台……


    當晨婉精致的打扮一番,從營帳裏出來後,墨葉兄弟們倒吸口涼氣。


    好似預感到,末日的來臨。


    晨婉穿著一襲長裙,化了淡淡的妝容,哪怕寬鬆的長裙也遮蓋不住她絕好的身材,冬日的陽光照在她鵝蛋般的容顏上,好似自帶燈光特效。


    秦墨卻不由咽了咽口水,無暇欣賞這份美麗。


    “老公,你累不累呀!我給你擦擦汗!”


    “老公,我來幫你吧!做你的小助理哦!”


    “老公,辛苦你啦!”


    晨婉在一旁不是幫秦墨擦汗,就是幫秦墨拿藥材什麽的,最主要,平日裏從來不叫秦墨老公的晨婉,今天每說一句話,前綴都要帶上‘老公’二字。


    這一聲聲‘老公’,差點兒把秦墨給送走了。


    他揭開丹爐的手,都抖抖索索的。


    而坐在這裏的一排排小姐姐們,聽到晨婉這麽稱唿秦墨,都不悅皺起眉頭,氣的一個個瞪著晨婉。


    她們越是這樣,晨婉就越是頻繁叫秦墨老公。


    “她們都是衝著秦組長來的吧!”葉組潘鳳忍不住說,“我看她們根本不是來學習的。”


    “洛家醫道位於華夏第一,盡皆一半人來觀摩師父學習,應當是洛家主給師父麵子了。”琴子房低聲說,“她們已是華夏頂尖醫師,何至於像師父學習。”


    墨葉眾人,實在很難相信,半個洛家的人,過來觀摩秦組長煉丹。


    他們知道秦組長醫道精湛,但難以想像,秦組長醫道強大到這般地步,能令半個洛家人,乖乖坐在這裏學習。


    直到洛家三位長老出現,徹底打破了墨葉的疑慮。


    洛蓮、洛月、洛水哀三位洛家長老,也走進了墨葉大營,三位搬著小板凳在前排坐下,拿出筆記本,像上課認真聽講的好學生,一邊觀摩秦墨煉丹,一邊在筆記本上記錄著。


    洛水哀還打開了一架攝像機。


    “秦先生,家主她有事,沒法過來學習,她讓我幫她錄製下來你煉丹的全過程,可以嗎?完了她也想學習一下。”洛水哀客氣的說。


    當聽到這話時,墨葉眾人倒吸口涼氣。


    秦組長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又高了不少,原來秦組長的煉丹水平,強到洛家家主都需要學習的地步,這……這實在太誇張了!


    秦墨笑著點頭,“前輩客氣了,請便。”


    後續煉丹的過程,安靜下來,晨婉也乖巧的不再搗亂了。


    秦墨煉丹時,抽空給洛家人講解著,很多人都拿筆記錄在本子上,聚精會神的學習著。


    洛家能有今日華夏第一醫道世家稱號,絕對是有它的道理。


    哪怕麵對小輩,隻要有她們不懂的地方,便會虛心請教,像個小學生一樣認真聽講,安排半個洛家人過來學習觀摩,而不覺得丟人,這便是洛家的醫道精神。


    一個大家世族,能屹立千年有餘,這不是嘴皮子上說說就可以的。


    時間過得很快。


    鳳羅天丹,並不好煉製,這種上古神丹,都有很高的失敗率。


    煉製一早上外加一個下午,快到黃昏時,才勉強煉製出來幾枚,這過程中,洛家人一直都未曾動過,耐心的坐了十來個小時。


    黃昏而來。


    神櫻快步走入了墨葉大營。


    打斷了安靜的氛圍。


    她隔著數千坐著的洛家人,衝秦墨急切大喊,“秦墨,去神城,有大事商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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