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穀瞪大眼珠,驚呆的看著敬愛的秦總組長。


    在武道裏,雖爾虞我詐時常存在,但這種當麵約戰的誓言,一般人都會默認是真的。


    尤其,剛才秦墨當著天隱眾多人的麵,對秦明放下話來,誰能想到,他竟然是在耍秦明玩……


    連秦明都敢耍著玩,太狠了吧!


    秦墨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小聲和湛穀嘀咕,“我這也不是沒辦法嘛!”


    “剛才那麽多人看著,我總不能被他壓著吧?”


    “咱不管怎麽樣,氣勢上不能輸是不,嘿嘿,我就隻能那麽說了。”


    湛穀臉色僵硬了,“那你三天之後怎麽辦?”


    “管他呢,三天之後,咱們就去上古戰場了。”秦墨精明的眼珠轉動著,“我這都考慮好了!”


    “我這麽放下話來,一箭三雕!”


    “首先,咱氣勢上沒輸,讓天隱市的人們覺得咱們有實力,有底氣。”


    “其次,咱還能惡心秦明那老東西一波,等他風塵仆仆趕迴天隱市,一看我早跑了,他肯定好氣呀!”


    “最後,我這樣不也成功把他支開了嘛!萬一他在上古戰場入口堵著我,那我就死定了,這樣咱們也能順順麗麗進入上古戰場了。”


    秦墨賤賤的笑著。


    太賤了!


    這簡直賤出了天際!


    打不過人家,還要惡心人家,搞人家心態。


    先不說秦總組長實力如何,惡心人的本事,恐怕整個華夏,都能位列前茅。


    秦家的數千族人,跪著出了秦城。


    在地麵上,磨出道道血痕,通往北城門的道路,都被他們膝蓋磨出的血,給染紅了。


    秦家眾人跪出秦城。


    他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下。


    此時天空漸漸泛起了白肚皮。


    這一晚的鏖戰,終於到了盡頭。


    秦城已被毀的無法入目。


    除了主樓沒破損之外,其餘的簡直坍塌的坍塌,垮了的垮了,就好似經曆了一場浩劫地震,將這座千古城池,給淪陷了。


    秦家的三個街道令,從主樓裏搜尋了出來。


    武審等人笑眯眯的圍在秦墨身邊,難免又是一頓攀談討好。


    “秦街主,此次一戰,您的名字足以刻入武道曆史之中啊!”


    “千古秦城,也被你收入囊中,古往今來,您絕對是千古第一人!”


    這些虛偽的讚美,秦墨並不需要。


    他知道這些人想要什麽。


    就把這三個街道令,擺在這十幾位家主麵前,“我對秦家三條中心街道,不感興趣。”


    “這三個街道令,可以給你們。”


    “可是……”秦墨頓了頓,看了他們一眼,“你們敢要嗎?”


    霎時間,十幾位家主都不說話了。


    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人敢站出來,拿秦墨手上的街道令。


    秦家並未死。


    雖秦墨如今把秦家族人們全部打出天隱市,給秦家帶來不小麻煩,但這絲毫沒影響到秦家的體量。


    秦家的主力,全部精英,也不在天隱了。


    早已全部到了更高的位麵。


    雖空出這三條街道,但沒人敢動這三條街道,若是哪天秦家再迴來,倒黴的便是拿街道令的家族。


    秦墨嘴角揚起不屑笑意。


    “好,既然你們不要,我就暫時替你們保管,以後想要可以吱聲。”


    秦墨將三塊街道令放迴兜裏。


    他知道,這些貪生怕死之徒,永遠也不敢朝他要街道令,除非秦家在這世界消失,否則他們永遠也不敢窺探這三條中心主街。


    秦墨踏著鮮血道路,離開這偌大的廢墟秦城。


    當一切塵埃落定之時,反倒不值得過多迴味,秦墨並未消失,秦明率領的秦家主幹,依然存在,但秦墨已放下了父親的仇恨。


    他這兩年來,被這個仇恨的執念,牽絆著心弦,太過疲憊了。


    再對抗秦家之時,不是為了父母,而是為了自己,或是為了這天下。


    以前,秦墨並不想背負什麽責任。


    他一個22的年紀,說實在些,他更喜歡去玩,每天躺在床上鬥地主,或者和晨婉……不行,那個可能太累,反正就想瀟灑。


    但自從得知父親的事後,秦墨心中也有了一種責任感。


    自己擁有常人所達不到的能力,擁有常人所無法匹敵的實力,自己不應該去學著放縱,不應該去佛係,要承擔起父親當年,未走完的路。


    如果,您是一個吹哨人。


    我願重新撿起那把哨子,扞衛您曾吹響它的尊嚴!


    這注定是漫長黑夜的無盡道路。


    但秦墨,他準備好了。


    南城門的戰鬥,還在持續。


    這是秦城之戰,最後一場對決。


    秦墨等人出了城門,就快速來到南城門,秦家已然退出秦城,他們卻還在打著。


    所有目光,都聚集到了這場戰鬥。


    “已經過去多久了。”秦墨皺眉看著遠處的戰火。


    湛穀看了下時間,“從淩晨兩點多到現在,差不多三個多小時了。”


    他不由抬頭看了看天空,“馬上天就要亮了,他們還沒打完。”


    秦墨默然無語。


    此刻戰局,龍悟渾身是血,持劍的左手止不住的顫抖,他身上已各處之上,雖還能站在原地,但已是半彎著腰,雙腿也伸不直,勉強用劍支撐著自己。


    龍悟很慘,肖子泯也狀態有些不好了。


    他胸口被劃出深深的三道劍痕,鮮血早已染紅了他幹淨的衣服。


    他有些欽佩的看著離他不遠的龍悟。


    “我著實佩服你。”


    “過了二十年,你如今左手持劍,竟與右手無疑,習武能到你這般程度,已算可以。”


    龍悟冷冷的笑了笑。


    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他張嘴說話時,鮮血止不住從嘴裏流出,“我……在那南府地牢,二十年來,以左手為劍。”


    “肖子泯,你廢我右手,我還有左手!”


    “你廢我雙手,我還有雙腿!”


    “你廢我四肢,我還有一口好牙齒!”


    “你若殺我,老夫還有……一縷陰魂!”


    龍悟猛地朝著肖子泯再度殺來。


    他武盡巔峰的實力,在瞬間爆發,如一道凜冽的閃電,拚盡全部力氣,朝肖子泯一劍刺去。


    “武盡巔峰-左引百劍!”


    隻見,在龍悟衝過來之時,他左手劍發出一陣劍光,劍光分散,竟從他左手邊上,引動數把光劍!


    他攜著百把光劍,朝著肖子泯殺來!


    百把劍光光芒,籠罩了南城門!


    “這是什麽武技?”奉梟驚訝道。


    他算是龍悟至交,他所掌握的武技,奉梟知道的清清楚楚,但這……左引百劍,他完全沒聽過!


    這是……哪來的武技?


    湛穀微微一怔,隨即笑了。


    “瞎子沒了眼睛,聽力更敏銳;瘸子沒了雙手,雙腿更靈活;龍悟沒了右手,想必這二十年來,他沒少在牢中鑽研,左引百劍,這是自創武學!”


    聽到湛穀的話,秦墨瞳孔也猛然一縮。


    竟是……自創武學!


    要知道,自創武技的難度,在如今年代,相當難做到,尤其想開發出匹配自身實力的自創武技,就更是難上加難!


    在當今浮躁的社會,武道亦然。


    讓一個人潛下心來,花費十年,甚至數十年的時間,開創一門武技,幾乎不可能。


    可以想象,二十年牢獄生活,龍悟並沒自暴自棄!


    龍悟殺到肖子泯眼前時,他劍法抬起,數百光劍隨著他動作而起,就與他的左手而動無疑!


    他朝著肖子泯,用力落下劍來!


    隨即,便是數百左手光劍,朝著肖子泯,齊齊而落!


    “武神-窮匕!”


    肖子泯袖口之中,劃出一把匕首,他順著而來的龍悟,同樣劃了上去。


    肖子泯這是退無可退了!


    ‘左引百劍’覆蓋的領域實在有些太大了,此時肖子泯已來不及後退,就算能後退,卻也退不出‘左引百劍’攻擊範圍!


    肖子泯巧妙利用近戰武技,想以此來逼退龍悟,讓他自身而退。


    但……龍悟根本沒退的意思!


    他依舊一往無前,豁出性命,衝向肖子泯!


    “龍悟!住手!!”湛穀大吼道。


    奉梟瞬間提起青龍戰戟,衝了上去,同時焦急大喊,“快停下!龍悟!你快停下!!”


    平冀、奉梟、湛穀!


    幾乎在同一時間而上!


    秦墨身影隨即而動,他猛地拔出龍寒劍,一劍快速飛出,“龍悟!你快後退!!”


    任何武者,在此時都看明白了。


    龍悟寧可去死,也要殺了肖子泯。


    他這是要一命換一命!


    圍觀的人們,在此時都屏住了唿吸。


    兩位華夏成名已久的頂尖高手……怕是要齊齊隕落了……


    嘶啦!


    肖子泯的匕首,劃在了龍悟的筋脈、血管之上,匕首速度奇快,在一瞬間,竟將龍悟全身筋脈砍斷!


    最後,那匕首朝著龍悟心髒刺去!


    龍悟硬是沒發出一聲痛叫。


    就像沒有知覺的木頭,他一心隻想殺了肖子泯。


    “二十年前,我沒保護好秦總組長!”


    “二十年前,我被你困在南府上空,沒來得及救他!”


    “今夜,我要你死!”


    “我要你死!!”


    龍悟歇斯底裏的哭吼聲,響徹天地!


    那遮天蔽日的左手劍,轟然落下,天地顫動,北城門的地麵,一陣塵埃動蕩而起,好似彌漫的硝煙……


    霎時間,沒了任何動靜。


    北城門好似被無盡硝煙給吞噬了。


    秦墨等人怔怔停住了前進的步伐。


    他們期盼硝煙中能傳出些動靜,但一切動靜都消失了。


    他們甚至,不願讓這硝煙散去。


    因為,害怕麵對即將而來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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