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是個突破口。


    而且,是現在秦墨唯一能夠利用,且有可能完成一舉逆轉的重要突破口!


    他和戰厭之間,必定是有些瓜葛的。


    而且,這之間的仇怨,甚至沒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沈延畏懼戰厭,秦墨並不奇怪,但當秦墨看到,他對於戰厭那種深入骨髓裏的恐懼時,秦墨便知道,這裏麵肯定有他不知道的隱情。


    沈延作為紅梅組副組長,也是紅梅組僅有的兩個副組長之人,掌控著一條街道的街道主,他在紅梅組雖比戰厭低微,卻低微不到哪兒去。


    他根本沒必要如此恐懼戰厭。


    這裏麵隱含的東西,今晚秦墨就能知曉了。


    秦墨迴到新炎街別墅,坐在客廳沙發上,靜靜等待著。


    晨婉光著小腳丫,從樓梯上走下來,露出一個小腦瓜,滴流滴流轉著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著秦墨。


    “你怎麽了?這麽晚了還不休息,我以為你早就睡著了?”秦墨笑著道。


    晨婉眨眨眼,“我想吃麵。”


    “好,那我下麵給你吃。”秦墨笑著。


    晨婉開心的點點頭。


    經過秦墨幾天的細心照顧,晨婉漸漸好轉起來。


    多少也吃胖了些,不過依然很瘦,但好歹不是之前的骷髏身材了,之前她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讓人心疼。


    她本就是個骨相極美的女孩。


    漸漸恢複了往日的光潤後,依舊是個絕美漂亮的美人,放在任何地方,都是足以引人注意的。


    秦墨給她做了一碗臊子麵,靜靜的坐在她對麵,支著腦袋,看著她吸溜著麵條。


    “大叔,你很像一個人。”晨婉一邊吃麵,一邊笑著道。


    “像誰。”


    “像秦墨。”


    秦墨不由的笑了,“為什麽這麽說?”


    “你做飯和他一樣好吃,他也超厲害的你知不知道,之前我們家的煎餅攤到了關門的邊緣,他硬是發明了粗糧煎餅,拿喂豬的粗玉米麵子,做出絕味煎餅來,把整條大學街的學生們都給饞哭了。”


    迴想起以前和他的點點滴滴,晨婉臉上總是露出幸福的光暈。


    她一說起他來時,總是能侃侃而談,小迷妹的目光撲靈撲靈閃爍著。


    她的一言一行,總是愛極了他。


    可能愛一個人,並不是時常把‘我愛你’這三個字掛在嘴邊,而總是在用一些細微的細節,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表達著‘我愛你’的含義。


    這些天來,沒完沒了的聽這丫頭提起他。


    就連秦墨都有些嫉妒秦墨了。


    “大叔,我什麽時候才能見到他啊!”每次聊完他之後,晨婉總是期待的看著秦墨,問出每天必問的一個問題。


    秦墨總是會笑著說,“很快了。”


    到了午夜時,晨婉剛吃完麵上樓睡覺,平冀就風塵仆仆的過來了。


    他也是累的夠嗆。


    看到飯桌上一碗沒喝幹淨的麵湯,他抱起碗來,咕嚕咕嚕就喝了個幹淨,喝完痛快的擦擦嘴,方才喘過氣來。


    “組長,您費心了,知道我累,還幫我準備了一碗湯。”平冀感動的說。


    秦墨咳嗽了兩聲,“這……我剛才給晨婉做的一碗麵,湯剩下來了……”


    平冀瞪大眼珠,看了看空碗,“合著我幹了一碗狗糧?”


    秦墨紅著臉,急忙岔開話題,“那個……事情辦的怎麽樣?”


    平冀坐在餐桌椅子上,從懷裏掏出一遝子情報。


    “很多事,沒搞清楚,但關於沈延和戰厭之間的過節,我查出來了!”


    秦墨立馬坐直身子,“快說說看!”


    “十多年前,紅梅組組長還是沈延,他從二十年前梅花組創立開始,便掌控紅梅組,是當時梅蕪得力的左膀右臂,僅次於白梅四瓣之下!”


    “然後呢。”秦墨凝眉問。


    “然後……”平冀喝了一口茶,繼續緩緩道,“紅梅組自創立初期,就立下一個規矩,那就是……沒有規矩……”


    “這是啥意思?”


    “意思就是,紅梅組一切人員,全部以實力說話,若是有一天覺得自己強大了,就連紅梅組長的位置,也是可以挑戰的!”


    “正是這個規矩,給之後沈延下馬創造了條件。”


    “十九年前,沈延在福安省執行任務時,殺了福安省頂尖武道世家戰家全家老小,直接將戰家滅門。”


    “當時隻有十二歲的戰厭,被沈延一眼相中,收為徒弟,帶迴了紅梅組。”


    “沈延一生未婚未有子嗣,他待戰厭,如待親兒子一般,將自己所有的一切,毫無保留交給了戰厭。”


    “戰厭也沒有讓沈延失望,表現出超過同齡人的強大天


    資,他在十五歲成武道宗師,二十歲成就武道巔峰,等到了二十七歲,也就是三年前,一舉衝破武破,到達武魂大境界……”


    說起戰厭的天資,平冀也忍不住倒吸口涼氣。


    讓他忍不住想起秦葉南,戰厭也絕對可以稱得上小秦葉南了。


    秦墨緩緩點頭,“的確妖孽。”


    “正是他二十七歲那年,沈延生辰那天,戰厭扛戰家牌匾,入紅梅總部,立戰家當年血淋淋的牌匾於紅梅大殿之上,向沈延發起挑戰!”


    “那一戰,轟動整個梅花組!”


    “同為武魂境的沈延,抵不過戰厭三招,一招毀左眼,兩招削右耳,三招沈延徹底落敗!”


    “當時梅蕪就坐在主座之上。”


    “她當場降職了為她效力十多年的沈延,提拔戰厭為組長!就此,戰厭成為紅梅組新一代組長!”


    秦墨聽著平冀的話,忍不住倒吸口涼氣。


    戰厭為了那份仇怨,忍了十幾年,沈延待他如子嗣,他卻在其生日宴,廢其眼耳,梅蕪則更加無情,直接降了沈延的職位,令他蒙羞屈居曾經徒兒之下……


    怪不得沈延如此恨戰厭和梅蕪啊!


    這是他唯二兩位掏盡心窩對待的人,但最後卻都捅了他一刀。


    “那後來呢?”秦墨急忙問道。


    平冀長歎口氣,“後來,沈延自然不服。”


    “他三次向戰厭組長之位發起挑戰,每一次都被戰厭廢掉一根手指,你看到他右手僅有的兩根指頭,就是這麽來的。”


    “聽說,兩年前,兩人最後一戰上,沈延中指被砍,被戰厭活活打出天隱市,一個蒙麵的黑衣女子,背著昏迷的他離開了……”


    “一月後,沈延帶著一位貼身丫鬟,重迴天隱。”


    “自那以後,他就徹底變了,不爭不搶,不吵不鬧,畏縮如鼠,對戰厭都無比恭敬客氣,直到今日。”


    蒙麵的黑衣女子?


    秦墨思忖起來,“沈延他結婚了嗎?”


    “沒有啊!怎麽可能!”平冀笑著說,“他這種在刀尖上舔血的人,哪個女的敢和他在一起?”


    秦墨嘴角揚起一絲微笑。


    他拍拍平冀的肩膀,“好了,你辛苦了,我都知道了,你早些迴去休息。”


    “組長你也早些休息。”


    平冀出了別墅後,秦墨平靜的坐在了沙發上。


    沈延並不是甘心了。


    他如今的懦弱、膽怯……


    隻不過是缺少一團能讓他燃燒的柴火!


    當這團柴火燒在他身上之時,他勢必如燎原一般,徹底燃燒自己!


    他可以和沈延合作,一起扳倒梅花組。


    但不是現在。


    秦墨很清楚,自己現在必須耐心等待,等待一個契機,一個能讓曾經紅梅組組長,再度燃燒自己生命的契機!


    秦墨願做那個點火人。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夜晚,秦皇街,秦家主殿。


    高聳的主殿內,燈火幽明。


    秦家高層站在兩側,人數不多,看起來也有十幾人左右。


    在主殿之上,秦子昂把玩著手表,百無聊賴的看著表上跳動的秒針。


    當時間過了十點時,他拍拍手,淡淡的掃了一眼眾人,“好了,在天隱市的秦家高層,都來齊了嗎?”


    鷹眼營頭鷹秦鳩迴頭看了一眼,隨即衝秦子昂輕輕點頭的。


    “大家也看到了,這些年來,我秦家不斷有人從天隱市離開,導致三條主街的人數,越來越少。”


    “這將是我秦家最後一次人員調動。”


    秦子昂站起來,嚴肅的掃視眾人。


    “在場諸位,除了鷹眼營、念組、護城軍留守秦城之外,三條主街,其餘所有人員,在七日之後,與宗家援軍匯合,前往上古戰場,支援扶風前線!!”


    上古戰場!


    秦家眾高層,不由激動起來。


    秦鳩卻有些擔憂,“天隱市,雖秦墨已死,但他三條主街已入梅蕪手中,如今梅花再度崛起,已掌控四條主街,那個梅蕪,始終……”


    “三弟放心。”秦子昂笑著打斷他的話。


    “我之所以選擇七日之後,秦、宗大軍支援上古戰場,就是因為一周後,梅蕪將交出四街令牌,她已同意了,她也不得不同意,傀儡終究是傀儡罷了,她掀不起什麽風浪的。”


    “如今,秦墨已死,梅蕪低頭,其餘各大世家,要麽不配與我秦家為敵,要麽盡皆我秦家傀儡,我秦家在天隱市後防線,已無後顧之憂!”


    “二十多年了,我秦家一舉完成大業之日到了,七日之後,發兵上古戰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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