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強。”


    寧長生表演結束後就直接下台等待節目的收尾,旁邊的穀雨狀似不經意的路過,到了寧長生麵前卻停了下來,看著寧長生取下麵罩,露出那張因為跳舞稍微浮現紅潤氣色的臉龐,開口道:“原來技藝高超真的能給人帶來不同的視聽感受。”


    寧長生循聲看了過去,卻道:“你也很不錯。”


    穀雨的律動感十分優異,站在舞台上和他平時完全就是兩副麵孔,一個是生人勿近,恨不得將打擾自己的人就地叉走,一個卻是氣場全開,好像是宇宙中最閃亮的星辰,引人注目。表演不說是否完美無缺,但至少作為一個尚未出道的素人而言,可以打滿分了。


    穀雨卻冷哼了一聲,“我看得出我們的差距。”


    一個流於形式,一個直擊心靈,傻子也知道誰優誰劣。


    旁邊的工作人員害怕第一名和第二名吵起來,趕緊上前道:“長生,你的那些鼓我們放哪兒?”


    “放在一邊吧,我找人一會兒送迴去。麻煩了。”


    她的鼓是租賃的,一會兒還要運迴器材店,見工作人員特意上前詢問,她也客客氣氣地迴答了,順勢還道了謝。雖然前期和主辦方有些矛盾,但她氣消得也快,當場報複了也就沒什麽了。也沒遇到什麽找事兒的文員,倒也相處融洽。


    寧長生這個頭鐵的好安撫,穀雨卻沒那麽好說話,他一般就是沉默不語,但一開口絕對能懟死人。多虧了今天是直播,不然這個工作人員甚至都不敢靠近招惹對方。也不是說穀雨多大牌,對方就是脾氣過於耿直,有時候讓你無法下台。這不穀雨接下來的話馬上就讓他們頭大了。


    “你是實至名歸。”穀雨一開口瞬間把周圍的選手都得罪了。


    這話意思就是說其他人數據造假了,關鍵他也沒說錯,其他人或多或少有一定程度上的刷票行為。


    尤其是鄭曼,她本來以為自己晉級很穩了,就算有個怪咖寧長生鐵定占了一個名額,那也還剩兩個可以努力。隻是沒想到半路冒出個穀雨,實力人氣都不缺,關鍵人家還長得好,格外戳中當代少女的心思,她實在搶不過,那就隻剩下一個名額了。


    鄭曼以為自己背靠大佬很穩了,誰知道其他人也不是吃素的,加上實力比自己強,多方運作下來,硬是從她嘴裏咬下第三名。她的臉當場就垮了,要不是現在還在直播,她絕對氣急敗壞吼經紀人辦事不力,自己的主場都能顆粒無收,真是搞笑。


    越想她看向寧長生那群人的眼神越不爽,明明最開始還是自己替她報名的,寧長生憑什麽就能拿第一,自己付出這麽多,和那些壞脾氣的二代中年男人虛與委蛇,卻什麽都沒有。


    也許是被氣憤衝昏了頭腦,鄭曼也忘了那天晚上被嚇到的經過,氣鼓鼓地跑到寧長生麵前,道:“長生,你是不是應該謝謝我,如果沒有我,你也沒有今天。”


    她這話一出,四周立馬就安靜了下來,感覺有什麽驚天大瓜要吃。一想起之前在網上隱隱聽說的謠言,他們的眼睛陡然亮了幾百度,這怕是要現場撕x了。不僅是周圍的人全都看向了這裏,連直播對麵的觀眾也都緊盯著這邊的鏡頭。


    寧長生倒沒想到鄭曼腦子這麽不靈光,輕笑了一聲,語氣玩味地道:“你是來蹭熱度嗎?”


    這是她看在最後一絲同學情分上給鄭曼的機會,誰知道早就被嫉妒衝昏了頭腦的鄭曼隻以為寧長生在諷刺她,口不擇言地道:“當初你還是個兩百斤的胖子的時候,隻有我願意做你朋友,結果你卻拿著我的夢想來參賽,你對得起我,對得起我們這麽多年的友情嗎?”


    寧長生都還沒說話,旁邊的穀雨便道:“你就是網上傳言的那個想要借朋友當綠葉襯托自己,結果反被秒殺的塑料姐妹主人公呀。”


    當初寧長生和鄭曼的爭執被其他人聽到了爆料在了網上,還成為了爆紅帖引起多方猜測,隻是後來寧長生沒有和鄭曼同框交流過,除了知情人,大眾也就沒多想,沒想到原來事情還有後續。當事人竟然敢在直播鏡頭下撒潑,嘖嘖,這年頭想做女明星的人為了熱度連臉都不要了,真是厲害。


    很多知道這個八卦的人瞬間在彈幕上批評起了鄭曼,不知情的人也去搜了相關八卦,迴來怒罵鄭曼。畢竟她做的這一係列事兒不不太正麵,還偷雞不成蝕把米,惹人好笑。


    鄭曼被穀雨堵了一下,留意到周圍人看向她帶色的眼睛,這才意識到自己意氣用事了,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她也不介意繼續炒作下去,隻要有熱度就是價值。


    她道:“我和長生從初中就一起玩,她因為脾氣和性格的原因沒有幾個朋友,這些年都是我們並肩攜手走下來的。我一直當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誰知道一切都因為參加這個選秀變了味。”說著說著,鄭曼的眼眶就泛起了水光,美人落淚,總是能引起旁人的憐憫愛惜的。鄭曼就是小白蓮的長相,氣質清純,很得直男喜愛。加上年紀,就算犯錯了,總覺得應該被原諒。


    於是原本看戲的觀眾都有些不忍,沒有再跟風責罵鄭曼背後的公司見鄭曼吸引了關注,幹脆找水軍在彈幕上刷起了‘好評’。什麽家貧自力更生、年紀小不懂事才犯錯,強美慘是當代網友評選出最令人心動的標準配置,鄭曼似乎勉強能扣上這個設定。


    擺在寧長生眼前有兩條路,一個是原諒黨,畢竟她們的友誼曾經存在過,和鄭曼握手言和可以表明自己的大氣態度。她們在年紀上很吃虧,大人總是希望孩子懂得原諒他人,不招事惹事,這樣更容易獲得觀眾緣。另一條則是和鄭曼繼續正麵杠,不過這樣撕下去顏麵也不好看,即使她本來沒錯,可是網友魚龍混雜,裏麵難免有杠精,她這樣也會招致爭議。


    結果根本不用寧長生選,穀雨這個平時沉默寡言的人直接展露了他毒舌的一麵,道:“你說的夢想是誰的夢想?”


    鄭曼頓了頓,眼底飛速閃過精光,道:“曾經我們的。”


    “哦,那你也知道是曾經。寧長生人家現在隻想好好學習奔向高等學府,你給人家報名參加選秀,還使了手段讓她不得不參加,你的用意是什麽我實在不明白了。”


    說到這裏,穀雨輕蔑地掃了一眼鄭曼,道:“自己實力不濟,怪不得別人。別說得人家好像搶了你的夢想一樣,真要把音樂舞蹈當作自己的夢想,奮鬥多久也不覺得浪費光陰。就一次比賽你就失去了最好的朋友,看來你人緣也不怎麽樣。”


    女友粉紛紛給自家偶像的話點讚。


    “就是嘛,蓮花妹說的好像被摯友背叛一樣,真朋友會不知道好友想做什麽,違背人家的意願報名參賽,輸了還哭失去了友誼,臉真大。”


    “還說人家寧長生以前是個兩百斤的胖子,有這麽抹黑好友的閨蜜嘛?”


    鄭曼背後的公司也給力,真的就找出了原身以前胖的時候的照片,擺在吃瓜群眾麵前。以為這樣可以讓寧長生失去新吸納的顏粉,結果誰知道觀眾的反應和他們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哇靠,這是寧長生本人?這也太勵誌了吧。從胖子到瘦成仙女,奇跡啊。”


    “果然胖子都是潛力股,前人誠不欺我!”


    “自律使人優秀,我們要跟妹妹學習,學習、身材管理兩手抓,衝鴨!!!”


    “報名時還是個胖子,結果幾期節目下來就瘦成這樣,要說沒抽脂整形我都不信。”明顯黑子下場了。


    然而他們的言論漏洞很大。


    “長生一直都在大家的關注下,怎麽整容?”


    “甩出妹妹同學拍的照片。天氣熱的妹妹可都是穿得很涼爽,就算陰天,妹妹也是短袖不畏寒,沒有穿抽脂後用的塑身衣褲,實證打臉黑子。”


    “妹妹實力無敵沒得黑,你們就黑長相,但我們妹妹就是天生麗質,胖著玩兒,我們高興。”


    “哈哈哈,黑粉們別傻了,真正的明星就是胖著玩兒的,你們還認真了。ps:妹妹果然是天生的偶像明星。”


    見這樣黑不了寧長生,鄭曼的公司幹脆讓水軍換個方向。


    “普通家庭卻有這樣的才藝,長生粉不覺得這個‘普通人設’很違和嗎?背後沒有什麽大師,我就把腦袋拿下來送你們當板凳坐。”


    “就是,現在娛樂圈子真黑,金主都從小女孩捧起了,從小培養哦。”


    “樓上的嘴真臭。”


    “長生的才藝就不說了,全國估計都沒第二個。送粉絲的禮物珍貴到‘國民老公’霍東都去開價,你們覺得她真的缺錢嗎?”


    這一個評論出來瞬間被粉絲頂到了首頁,也給爭論到快要喪失理智的黑粉潑了盆冷水。對呀,雖然寧長生家境一般,但人家有才還有好東西,指不定後麵站了誰,他們現在這麽得罪她真的好嗎?


    那天夜裏載著鄭曼去見寧長生的幕後老板看到了網上的罵戰,腦袋一緊,立馬猜到裏麵有許多自己的人,趕緊把他們叫停,罵了自己這一群不長眼的手下。熱度是隨便就能蹭的嗎?沒看他們的老板都不敢上去強迫人家簽約,還當人家是軟柿子捏,膽子太肥了。還有那個鄭曼,原本以為是個聰明的,沒想到就是小聰明,沒有一點格局。


    “她經紀人呢?趕緊讓她閉嘴,別把人得罪了來報複我們。”


    鄭曼在那裏被穀雨毫不留情的話氣得一佛升天,卻還要強忍著蹭熱度,還是聽了新指令的經紀人上前製止了她的扭捏作態,把她拉出了鏡頭。


    “這才對,我可不想看到這朵白蓮花了,辣眼睛。”


    “直男都什麽審美呀,這麽惺惺作態的人還有那麽多粉絲,好難懂啊。”


    “還不是背靠大樹,沒看到人家還有經紀人嗎?”


    “人家背後可是樂熙傳媒,一線的嘉哥就是他們公司以前的藝人,不過後來單獨開了工作室,現在手下還有不少二三線的歌手演員,算是地區性的大公司了。”


    “難怪,就知道欺負別的素人,這個鄭曼差點就第三名了,還好苗苗爭氣。”


    明顯這個是和寧長生搭話的那個女選手的粉絲,擠掉了鄭曼,大家都喜聞樂見。寧長生和穀雨的實力毋庸置疑,就是第三名需要爭一爭。要是苗苗的話其他人倒也服氣,雖然人家長相一般,可是歌喉是真的好,還是有到全國一戰的機會的。


    一場爭戰終於完美落幕,倒是穀雨莫名其妙得了鑒婊大師的稱號,吸收了一批新粉,倒是意外之喜。至於鄭曼,還有她背後的公司操心,寧長生等人根本不在意。


    等直播結束,寧長生趁著無人注意趕緊溜人,沒想到看到穀雨騎著一輛赤橙色的越野摩托車停在了街角,


    寧長生毫不意外,直接走上前道:“找我有事?”


    後者點頭,恢複了之前的寡言少語,隻道:“想問下靈草。”


    寧長生早在對方替自己出頭說話的時候就猜到對方有所求,便道:“你想要?我可以送你,算是答謝你剛才的舉動。”


    穀雨卻搖頭:“我替你說話隻不過是不喜歡鄭曼這類人,讓人生厭。”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睛裏閃過隱晦的厭惡,顯然穀雨應該是有相關的經曆,是真看不慣鄭曼才冒頭的。


    寧長生點頭,“但還是多謝你。你要靈草做什麽?”


    “服用治病。”穀雨沒隱瞞,因為他看出寧長生對靈草的渾不在意,看樣子她可能手上有相關的資源。


    寧長生卻挑眉道:“治病的話你用靈植更見效。”


    靈草到底隻是草,真正想要療愈還得靠藥物,靈植便是藥。


    聽她這麽一說,穀雨眼睛裏明顯多了幾分熱切,“你有靈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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