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賽事前期安排還沒有那麽緊湊,寧長生拿了通關卡後直接將它拋之腦後,全身心投入學習。在原身所在的小尖班裏,寧長生霸占了首席的位置,但放在年級上不算特別頂尖。要知道她所在的學校文科小尖班就有六個,除外還有一個聚集了最高等級學霸的清北班。單論排名的話,寧長生僅在百名左右,進步的空間還很大。


    現在寧長生的作息基本上就是晚上十一點半睡覺,次日五點起床,半小時練習聽力,半小時口語朗誦,而後出門鍛煉再去學校。


    她所在的省份高考不要求考核英語口語,但寧長生卻覺得學習語言必須要輸入和輸出並序,輕視口語永遠無法真正掌握這門語言。顯然,她的方法是好的,也很適合她,至少這樣做後沒多久寧長生英語成績飆升,幾乎能拿到滿分的成績。即使放在清北班,也是拔尖的。


    語文的話就更不用說了,本來寧長生當年和十二個哥哥一起掌管人間時,華夏大地就是她的管轄區,東方文明於她而言更親切熟悉。再者往前推幾千年,還不斷有文人墨客祭詩文向神域眾神祈福祝願,她聽久了,敏感度自然也高。敘事性作文信手拈來,深度也絕對夠。


    文綜曆史和地理記憶即可,政治套用在時事中理解也可以很快掌握。就是數學最讓她傷腦筋,好在她記憶力不錯,稍稍理解一下套用進去,分數也是亮眼的,應付下高中數學還是沒問題的。


    女同桌看著寧長生不斷攀升的分數,以及自己越來越糟糕的成績,在一次公布成績後的課下,忍不住紅了眼睛。


    寧長生聽到右手邊傳來的小聲抽泣,放下手上的書看了過去,想了想,她從書包裏拿出紙巾遞給了對方。


    “擦擦吧。”


    女同桌愣了一下,本來想拒絕,但自己眼下實在太狼狽了,還是把紙巾接了過來,甕聲甕氣地道:“謝謝啊。”


    “沒事兒,你怎麽了?”


    寧長生作為一個‘尋常’的高中生,自然也要關愛同學了,她便道:“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不用,我就是難受。”見寧長生這般溫聲細語,女同桌憋不住了,瞬間多了一股傾訴的欲望,委屈巴巴地道:“我老是學不好,就對自己感到很失望。付出了再多,成績也沒有什麽變化。”


    寧長生卻道:“說明你之前不夠用心。”


    “呃……”


    還以為寧長生會安慰她,結果迎來了靈魂暴擊,女同桌嚶嚶了幾聲,故作鎮定道:“我已經努力了呀,又不像你這樣有天賦,我就是普通人而已。”


    寧長生想也沒想直接問:“x博今天熱搜榜前三是什麽?”


    後者以為寧長生在問其他,立馬迴答道:“s省車禍,知名導演出軌,xx男星發布新專輯。你在29位,雖然排名下降了,但是關注度還是很高的,好多人都想找進你的賬號關注你。對了長生,你x博名字是什麽呀?”


    寧長生轉著筆,一臉意味不明的笑,她這個同桌沒什麽其他的毛病,就是喜歡關注八卦,無論是身邊日常還是明星娛樂圈,她一聽到就跟打了雞血一樣,非得弄出個結果。學習自然靜不下心了,不是說你花費越多的時間成績就可以越好,很多時候學習成績跟效率關係更大。


    除了早期重新學習課本時花了很多功夫,之後寧長生其實已經放鬆了下來,開始按部就班學習,課外還能上上興趣班。老實說比起同為高二學生的其他人而言,她自在很多。但所有的前提都是她學習的高效性,不然哪兒有多餘的時間搞其他。


    女同桌反應過來後也愣了愣,旋即狠狠地搓了搓臉,悶聲道:“我知道了。”


    寧長生聞言也沒再多說什麽,必須要清楚認識自己才能找到適合自己的學習方式,她沒辦法用自己的學習安排套在別人身上,希望她的同桌可以找到自己。


    隻是誰也沒想到,還沒等她們檢測結果,同桌很快就不是她的同桌了。


    上課鈴一響,班主任就帶著一個瘦瘦高高的男生從外麵走了進來。


    “都靜靜,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班的新同學,張天一,因為學籍的問題暫時到我們班寄讀。”


    說完,班主任也不欲讓對方自我介紹,往台下看了看,對寧長生後麵的男生道:“李曉,你挪到代立旁邊,張天一,你坐過去。”


    寧長生個子不矮,所以位置靠後,在倒數第四排的位置。再後麵不是男生就是成績沒有起色,自願劃水的人,比如鄭曼。其實他們班相對沒有那麽森嚴的‘等級’製度,想坐哪兒自己和同學協商就可以,老師很少幹預。不過新同學剛來,班主任才想著安排一下。


    新來的男生有著一頭長長的劉海蓋在眼睛上,朦朦朧朧看不大清他的麵貌,不過身上清清爽爽的,一看也是有帥哥潛質的人。


    然而就跟他不同尋常的發型一樣,剛來到這個班,這位天一同學也沒有低調。等班主任話剛落下,他便開口道:“我想換個位置。”


    大概也沒想到新同學會拒絕他的安排,班主任皺了皺眉嫌對方太過麻煩,要不是校長特意交代,他根本不可能放這個關係戶進來,於是沉聲道:“那你想坐哪兒?”


    男聲無視了底下男男女女好奇地眼睛,目光直直鎖定寧長生,長手一指:“那裏!”


    眾人一看,哦喲喲,想坐他們班榜首旁邊呀,眼神不錯呀。瞧著不像是規規矩矩的好學生,挑同桌的眼光倒是不錯。


    班主任看了一眼表情淡漠的寧長生,又掃過麵無表情的新同學,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還是點了點頭,道:“可以。肖甜你往右邊挪一位。”


    張天一聞言‘嗯’了一聲,扛著書包就走到了女同桌旁邊,等著對方搬座位。


    多餘的那個自然隻能往後排走,不過好在是個男生,巴不得挨著自己的好基友,座位的問題才算解決。


    肖甜,也就是寧長生的女同桌皺著一張臉很不樂意地開始收拾,她不想離開寧長生,畢竟很難有這麽有耐心指導她做作業的同桌了,人還善良友好。但是老師安排下來她也不敢反抗,隻能聽話離開。


    寧長生挺喜歡這個愛好八卦,沒事兒就碎碎念的女孩,便道:“沒關係,我們隻隔了一個人,下課你可以來找我。”


    聽到這裏,肖甜心情才好轉過來,抱著書朝寧長生笑了笑,把書包往旁邊的桌子一放,隨後朝新同學冷哼了一聲。她就是在遷怒,十分不喜這個新同學,本來她和寧長生好好的做同桌,結果半路被這個人橫插一腳,能不生氣嗎?


    然而等她眼睛和那雙眼眸對上時,她突然一驚,而後飛速低下頭,神情有些緊張,不敢再做其他動作。


    見狀,寧長生詫異地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倒沒有說話。不過她也留意到新同學有些詭異的眼睛,那雙被長長的劉海遮擋住的灰眸。這種灰不像是摻雜西方血統的淺色眼眸,反而像是被什麽東西攪亂了,把眼底的濃墨稀釋,變成現在似黑非黑,似灰非灰的顏色。一動不動時,有些像街角的盲人,看久了讓人慎得慌。


    察覺到寧長生的注視,新同學將耳畔的長發別在耳後,朝她淡淡勾了勾唇,便徑直坐了下來。


    隨後因為班主任翻開書開始講課,兩人也沒有時間打招唿交流一句,中途又是各種試卷作業的發放,直到下午放學,短暫的晚飯時間,新同學才對拿出水果在啃的寧長生道:“你參加了選秀?”


    聞言,寧長生咀嚼地動作停了停,倒也沒否認,隻是好奇地道:“你看過?”


    後者點頭,“你的曲子很特別。”


    他的嗓音似乎還處於變聲期,帶著幾分喑啞,不過並不難聽,反而透著一股神秘感。


    寧長生挑眉,迴道:“你的發型也挺特別的。”


    沒有學生會留這樣遮眼的長劉海,像是審美還停留在數年前的非主流時代,不帥還影響視力。


    張天一卻道:“是啊,挺礙眼的,不過不遮住的話,我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寧長生‘哦’了一聲,“什麽不該看的?”


    “活人看不見的。”


    對方言簡意賅,但是寧長生卻不打算配合,“那你該去什麽佛教學院道教聖地,學學如何超度亡靈,淨化困厄,學校可解決不了你的問題。”


    這個世界不是普通的世界,不然‘聖樹’也不可能被她帶過來,隻可惜她重生後‘聖樹’卻一直困在她手臂上的紅色胎記中,沒能出來,或許還需要一定的時機。本來她並不著急,隻準備好好完成原身的執念,但沒想到自己隻是隨便演奏了一曲,就把這個世界特殊的人群引了過來。


    對方聽到寧長生的迴答,愣了一下,道:“比起我的問題,我比較好奇你身上的變化。”


    寧長生幾口吃掉手上的蘋果,抽出濕紙巾擦了擦手,才慢悠悠地道:“我有什麽變化?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你一個男孩子,對女生好奇太多,會產生誤會的。”


    說到這裏,寧長生抬眸朝他笑著道:“我粉絲挺多的,你要是喜歡我,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不過追星追到學校,這就不大好了,私生粉可不是粉絲,會被譴責的!”


    張天一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是好,原本以為對方天資不凡,還是個睚眥必報,心機深沉的人,沒想到真人還有捉弄別人的惡趣味。


    想到自己的任務,張天一忍住了脾氣,耐著性子道:“你演奏的曲目就叫無名?你是跟誰學的?”


    “你這個粉絲可真不稱職,我都說了是跟鄰居學的呀,你想報班的話可以聯係他們,我給你他們的電話。”寧長生無賴地道。


    張天一過來前事先就調查過那位高老師,但是很顯然教授寧長生破魂曲的另有人在。是的,他們給那首曲子取名《破魂》,因為常人聽了會嚇破魂,即使隨著後來樂聲改變而逐漸恢複,但當時驚恐害怕的記憶會銘刻在靈魂深處,遲遲無法消散。要是演奏者主觀意識再強一些,足夠成為一方殺器。


    他們有人想聽音破解曲譜的,然而聲名再盛的人麵對這個曲子都失利了,一個個還變得精神恍惚,魂體受到了重創,所以都不敢再妄自行動,才有了他找上門。


    寧長生瞧著年紀不大,人倒是很滑頭,張天一不得不直接點明道:“我們想買你的譜子。”


    “看你發型很特別,原來是玩音樂的,失敬失敬。不過曲子不方便賣,也不好學,你們還是做新的開創者吧。”寧長生如是說道。


    “我們可以和你的老師溝通。”張天一依舊不打算放棄。


    然而寧長生卻搖頭,語氣幽幽地道:“我看你五弊三缺,有些溝通天地的能力,沒算出點什麽?”


    五弊為鰥、寡、孤、獨、殘。張天一的灰眸明顯屬於最後的殘,即身體機能較之常人有缺陷。通常這樣的人是窺探了天機,強行插手改變因果,才招來無妄之災。遭到了上天的責罰。張天一年紀不大,症狀卻多,顯然之前沒少逆天改命。


    寧長生不覺得對方沒算過她。


    果然,就聽張天一開口道:“早年平順,然性格敏感極端,遇小人而終於廿七,犯大惡。但,這是根據你出生時間判斷的,可你的真人卻不是如此。”


    “真人如何?”寧長生好奇道。


    張天一看了一眼寧長生,搖頭,“看不透,望不穿。”


    但貴不可言。隻是後麵那句他不便道出,也不想細說。


    寧長生笑了笑,“世界上那麽多未解之謎,何必什麽都想找到個答案,人類窮盡一生也看不破宇宙鴻蒙,何必呢。”


    說完她就拿出了試卷開始低頭刷題,不再理會身邊的小孩。


    被忽視的張天一愣神地看著寧長生的側臉,倒是沒去打擾,良久才趴在座位上開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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