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遊戲時間結束,恭喜玩家‘晨不過夕’摘得荊棘王冠。24小時候後遊戲正式開放,歡迎各位玩家進入。”


    遊戲公司下定決心後行動很快,短短幾小時內就放出終極boss,導致剩下的玩家不是死於暗力量的攻擊,就是玩家間自相殘殺而死。


    晨夕在寧長生的提示下反應很快,率先朝懸崖下的鄰居動手。之前他們在外麵實驗的喪屍進化試劑有了一定的進展,雖然沒有達到最理想的效果,但多多少少可以擾亂喪屍的感知能力,不求能讓喪屍聽話,但也要讓他們屏蔽某部分人的指令,對付喪屍王玩家就剛好可以用到了。


    本來藥劑的產量並不多,但是寧長生憑借著迴歸的能力迅速複製出大量樣品,不要錢一般地撒出去,瞬間便讓喪失王失去了所有的下屬,他自己也變得孤立無援了。這時候晨夕將寧長生給他的火係武器扔到了喪屍王身上,後來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聖樹’燒出的神火焚燒地幹幹淨淨,直接被遊戲判斷出局。


    至於詛咒之地上的其他幾個玩家就更好對付了,他們也就是仗著人多勢眾,可是深崖部落也不遜色,更別說他們還基本上人手一把木倉,還有火藥炸彈,為了避免不相關的獸人無辜慘死,晨夕隻是讓那幾股勢力交出玩家,迫於深崖部落的武力,那群人隻能照辦。而王城早就淪陷在暗力量的重點打擊中,玩家也被誤傷死光了,所以晨夕當仁不讓地成為了遊戲的最終贏家。


    看到這個結局,一直關注寧長生直播的觀眾倒沒有什麽激烈的情緒,反而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或許大家都已經習慣了寧長生強勢引路,帶領晨夕一路擴寬領土,研發武器,附加收小弟,最多是羨慕晨夕的好運。


    “這躺贏的人生啊……”


    “我也想有領主的輔助。”


    “還有24小時,我們也可以進去玩玩。”


    “樓上想多了,領主接下來應該會迴歸直播間,總不能一直重複遊戲呀。”


    “有道理,但萬一就是讓主播帶不同的菜鳥呢?”


    “等等看就知道了。”


    而被觀眾們一直掛念的寧長生此刻正躺在一片雪白的光線裏,遊戲因為設計者的介入提前結束,寧長生並沒有實現她的宏圖霸業,不過收獲也不少。


    隻見她從白光裏站了起來,看了看右手,神情若明若暗。


    她的右手內側位置此刻憑空長出一片繁密的黑色圖文,像是纏繞著的枝葉,摸上去還有一定的凸起感。感受到寧長生的指觸,紋理不安地動了動,自動挪開枝幹,似乎極為懼怕寧長生。


    寧長生抿嘴笑了笑,突然道:“‘聖樹?’”


    她語氣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旋即便從指尖彈出一簇火光,逼近圖紋。


    後者見狀當即便從寧長生手臂上慌慌忙忙地跳了下來,縮成一團滾在地上,一副想躲遠又無法離開的模樣。


    寧長生挑了挑眉,“你怎麽跟過來了?看樣子不能離開我太遠?嘖嘖,你的體型也隻能保持現在的模樣?”


    縮小版的‘聖樹’直接躺在地上裝死,寧長生也沒管它,感受了一下體內與‘聖樹’的聯係,發現他們之間的契約還存在,她也就沒再鑽牛角尖了,反正不管如何‘聖樹’都在她的控製之下。


    寧長生往周圍看了一圈,有些莫名,遊戲結束後她再睜開眼就是現在了,也不知道自己眼下身在何處。點開虛擬主播係統,她發現界麵如常,不過係統似乎不見了。


    然而還沒等她動作,下一秒,就感覺天旋地轉,整個人被突然拉扯進一個黑色漩渦,胸腔受到了重重的壓迫,如同溺水一般。


    從黑暗中猛地睜開眼,寧長生喘著粗氣看向周圍。這是一個狹長的房間,至多幾平米,擺了一張床,一個書桌,再加上一個木質衣櫃就填得滿滿當當。左手邊有一道直通陽台的門,不過陽台外麵堆滿了雜物,而右手邊則是一道小門。看房間的擺設和裝潢,寧長生感覺自己似乎迴到了原始位麵,在那顆名叫地球的星球上。年代也不算久遠,應該是現代。


    所以,她是重新進入下一個世界了嗎?


    寧長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著,是很普通的黑色棉質上衣,瞧著很家常,腳下踩著一雙普普通通的人字拖,頭發是枯枯黃黃的長發,就這麽散披著。


    如果隻是這樣倒還不錯,平凡人的煙火人生嘛,但關鍵並不是。寧長生發現自己的身體膨脹了,不,也不能這麽說,是真正的大了一個尺寸,變成了原本自己的兩倍還多。粗粗壯壯的胳膊和大腿,肚子上一層肉圈,難怪她覺得自己喘氣都有些累了。


    就在寧長生想吐槽直播係統在進入新世界後都不給提示,然而念頭剛一轉動,轉眼間她腦海裏就多出一道記憶。


    原身也叫寧長生,今年16歲,是個普通的高二少女,父母是國企的員工,家境雖然普通,但對原身這個獨生女極為疼愛,加上原身身體不好,抵抗能力一直差所以經常去醫院,父母覺得愧對了孩子,更是對她百依百順,幾乎是要什麽有什麽,小姑娘就這麽在父母的寵愛下長大了。


    如果故事繼續發展下去應該是原身繼續努力考上大學,情竇初開為了心上人開始努力減肥,提升自己,最後和一個人攜手人生。可原身的故事在高二有了驚天的逆轉,從此,她走向了毀滅的一生。


    寧長生看了一眼書桌上卡通日曆,確定了,故事的轉角就在今天。


    就在這時,右手邊的房門從外麵打開了,進來了一個十六七歲的花季少女。她的膚色很白,一雙鹿眼水汪汪地透著機敏,一身白裙勾勒出她苗條的身材,黑發被束在了頭頂綁成馬尾,整體偏向素雅,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梔子花,播撒著無盡的青春朝氣。


    看到寧長生,少女不好意思地跑了過來,拉了拉她的手,道:“長生,不好意思,我房間有點小,委屈你了……”


    少女名叫鄭曼,是原身多年的好朋友,也是最貼心的閨蜜。家裏條件不如何,父親不事生產,一家子吃吃喝喝都靠著她媽媽出去做零工。然而這樣的家庭還有著重男輕女的傳統,本來鄭曼過得還算不錯,但自打她弟弟出世後,她的待遇一落千丈。


    原本她家房子是二居室,弟弟出生,鄭曼的奶奶從鄉下過來帶孩子,於是硬生生把房子改造成四居室。一個房間給父母,一個住奶奶,一個住弟弟,而她隻分到了一個最小的房間,好在有個陽台,不然真的就像籠子了。所以平時鄭曼並不會帶人迴家,即使原身是她多年好友,但少女的自尊讓她不樂意叫旁人看到自己的憋屈。


    隻是今天她特意拉來了寧長生,因為一個比賽。今年暑假有一個全國的選秀賽事,征集十六歲以上的才藝少女,最後組團出道。這種事情和原身向來無關,她無才無貌還無趣,根本沒有讓人記憶的亮點,可偏偏原身報名參加了,就因為今天‘自己’的好閨蜜鄭曼的哀求。


    鄭曼很想出道做明星,她成績不怎麽樣,但長相標致,屬於青春初戀那一掛的,清清淡淡的很有幾分味道,可是一直苦於沒有機會。她不想以後出名了被


    人挖出黑曆史,所以對待自己身邊的愛慕者一直遠遠的,隻和原身一起玩,但這個‘玩’總是帶著一定的目的。


    原身在家裏十分受寵,最直接地表現在她的零花錢上,她就喜歡吃吃喝喝,這種時候自然要和好朋友分享了。鄭曼一路蹭吃蹭喝過來,更是將原身當作自己的提款機。後來見原身在吃的上麵太大手大腳了,她就勸原身不要把錢花在吃的上麵,可以多買些好看的衣服鞋子裝扮自己,還發了各種購物鏈接誘惑原身。


    原身自然上鉤了,沒有女性是不喜歡購物的,可是鄭曼給的那些店鋪都隻有正常碼的衣履,原身根本穿不了,隻能眼巴巴看著。然後鄭曼就遊說原身,可以把衣服先買下來才有動力減肥,原身也是個傻女孩,就真的買了。最後衣服不出意外都落到了鄭曼身上,誰讓原身就是沒有這個動力減肥,總不能讓衣服白放在那裏了吧。


    人傻錢多,長相不出色,還能襯托得她天仙美顏,鄭曼怎麽會不喜歡這樣的朋友?所以倆人一直形影不離。


    這次鄭曼發現了選秀賽事想去報名參加,就拉上了原身一起,但是原身因為長相的原因被工作人員刁難,恰巧這時候有人在排隊報名的時候直播。鄭曼眼睛一轉,就立刻為‘好友’出頭,痛罵眼高於頂的工作人員,然後被直播對麵的觀眾全程圍觀,對這個長相清純,又極其重義氣替人出頭的小女孩多了好感,剛好遇到賽事舉辦方尋找炒作的熱點,鄭曼就火了,一路順利地走向決賽。


    而伴隨著她走紅的是網友們對原身的謾罵,一些鄭曼的粉絲偏激地覺得自家偶像為好友出頭得罪主辦方,影響了她最終的名次和出道的機會,加之原身的確那時候外在不怎麽優秀,挺普通的一個小女孩,被噴子罵不自量力,怎麽難聽怎麽說,原身就這麽被說抑鬱了。


    本來這個年紀的小孩心智就不成熟,原身在家又很受寵,基本沒遇到過什麽不開心的,同齡人的評價她不在意,畢竟那時候她也有自己的朋友圈。可是誰知道這個‘好朋友’得知網友都在罵原身,的確過來替她講話了,可那話讓她被罵的更慘了。


    ‘我是陪朋友過來參加比賽的,她很想出道做明星呢’


    ‘對,我們都還是普通高中生,沒有上過什麽興趣班的,但學生也有自己的夢想呀,大家不要罵我朋友了了’


    ‘我很羨慕長生的家庭,家裏人關係都很和睦,而我家……’


    鄭曼表麵上是阻止網友謾罵原身,實際上話裏話外卻給了他們話柄,一個學生不好好上學談什麽藝人夢想,你要有本事也可以呀,但關鍵你什麽都不會,長得還不行,這不是找罵嗎?


    所以原身也跟著鄭曼火了起來,可惜是黑火,全是黑子。鍵盤俠們一旦遇到不順,就痛罵原身,因為原身酒好像他們自己的縮影,不努力卻奢求太多,但他們不想罵自己,有的人甚至還摸到了原身的網絡社交平台賬戶上謾罵。


    從此以後,原身原本還將就的成績一落千丈,後來還被學校樹立成反麵典型,原身幹脆就破罐破摔,從此走了岔路。


    沒上大學的她因為被網友刺激,更不甘心平凡地過一生,可是那些華麗美滿的人生又離她太遠,所以她將目光轉向社會的底層人,那些不合法、見不得人、充斥黑暗的事業也能讓她與眾不同,多好呀。誰也想不到看著這麽和善的普通胖女人背後竟做了那些勾當。


    最後原身因為走s,販d被抓,因為案情重大最後被判死刑。而她去世的那一天,曾經的好友鄭曼正穿著華服,捧著自己影後的獎杯對底下的閃光燈笑得一臉燦爛,誰還記得原身呢?除了滿身失望的父母,誰也不記得了,原身想要的出人頭地永遠沒有實現過,人做過的最平凡的事就是追求不平凡。


    寧長生看完了原身的一生,尤其是後麵,隻微微歎了口氣。說是怪眼前的女孩嗎?其實也不全怪她,人家自己究竟要的是什麽,知道怎麽做對自己最好,隻不過其中損害了別人的利益,靠著無辜人爬上去,手段卑鄙了一些。可如果原身選擇堅持本心,也不至於走到最後那一步。


    見到來人,寧長生學著原身一樣朝她笑了笑,但很快又捂著肚子皺緊眉頭,道:“曼曼,我好像那個來了,現在好疼啊,不然你自己去吧,我想先迴去休息休息。”


    今天是周五,但學校舉辦運動會,原身就和鄭曼偷溜跑了出來,本來說是一起去報名參加比賽,但寧長生可不想再次成為眼前少女成功路上的墊腳石,她能不計較過去,不意味著她能好脾氣接受旁人的拉踩,所以找了借口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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