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史中丞孫嚴法剛剛迴朝就被招到了政事堂,跪拜皇上之後,理宗皇帝扔下來一個折子,說道:“看看吧!這賈似道幹的好事,現在把自己搭進去了!”


    孫嚴法起來借著燭光看了看,說道:“這用的是紹興知府鐵讚的印,紹興城發生的事,我也略有所聞,但不知陛下招臣來所為何事?”


    “你接著裝,接著裝,朕知道你與丞相不合,可這都是火燒眉毛的時候了,賈貴妃剛從朕這離開,小小的私怨就不能先放一邊嗎?”理宗皇帝顯得極為著急。


    “陛下,臣與丞相從來沒有私怨,隻有政見不合!”


    “那好,你說現在賈似道被叛軍抓住了,該當如何?”


    “賈相兵圍紹興之事,臣早已上奏過了,純屬陷陛下於不忠不孝不仁不義!違背太祖旨意,已屬不忠不孝,對百姓用兵,屬不仁,背棄劃城而立的盟約,屬不義!”


    “可是賈似道他說……”


    “臣知道,賈相無非說時隔多年,百姓早已淡忘,隻要沒有聖旨,難辨真偽,速戰速決,鏟除鐵氏一家,那樣即便有人替他們翻案,也沒有證據!可皇上,即便如賈似道所說,皇上於心能安嗎?賈似道出此無義之師,兵敗是意料之中的事!”孫嚴法說賈似道而不說皇上已經留了麵子了。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是要想個辦法解決眼前的事!”


    “要救賈相不難,鐵樹開願意派自己的弟弟來和談,說明他們不想為難丞相!隻要陛下將他們的條件一一答應即可!”


    “如果這樣,要你們這幫大臣何用?你說點有用的!”


    “陛下,這紹興比之蒙古誰為重要呢?”


    “這還用說,紹興隻是家臣,蒙古是外敵怎麽相比?”


    孫嚴法說道:“不錯,紹興隻有一萬老弱殘兵,不打他,永遠是那一萬,一打便打出了近五萬兵馬!而且可以斷言會越打越多,但是如果打蒙古卻截然相反,順應民意,我軍便會越打越多!”


    “有理!那明日鐵樹合到來,你先去會一會他!”


    “遵旨!”


    孫嚴法走後,賈貴妃從後麵走了出來,說道:“這老小子,看出咱們要求他,滿嘴的給咱們講道理!”


    “朕這滿朝文武也就他能做點實事!”


    初隱和範田趕了兩三日路程,到了臨安,又遣使進宮,傳來消息約在碧雲樓見麵,二人便往碧雲樓而去。


    “初隱小兄弟,我還以為咱們要進宮,卻沒想到隻是一個酒樓,你說這宋皇搞什麽鬼?”範田問道。


    “早就想到了,如果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一開口就是有失國體,那還怎麽談,自然是私下談,而且來的也絕不是宋皇,咱們還不至於讓他冒險!”


    “那來會是誰呢?”


    初隱說道:“那就很難說了,朝堂之上的事我也不熟!”


    到了碧雲樓上,卻沒有一人,掌櫃的親自將二人帶到了樓上,準備好酒菜,和談的人卻遲遲未到。範田急了,說道:“這幫家夥搞什麽鬼?”


    “先等等!”


    不時,上來一個小女孩,年紀尚小,卻衣著光鮮,不似平常人家的孩子,坐在桌子旁邊吃了起來。


    “你吃桌上的菜,恐怕需要問一問你麵前的人吧!”初隱說道。


    “你是鐵樹合吧,聽說你是打紹興來的,你見過楊大哥嗎?”小女孩問道。


    初隱心下疑惑,鐵樹合這個名字是鐵樹開寫在奏折上的,以鐵樹開弟弟的名義和談顯得更有分量,這個女孩明顯是朝廷的人,可他所謂的楊大哥是誰呢?難道是楊岸?


    “既然來了何不出來相見呢!”初隱說道。


    這時,從樓梯上來了一個老者,雖是便裝,初隱仍看出了他便是朝中高官。


    老者拱手道:“老夫孫嚴法,見過鐵公子,鐵公子年紀輕輕缺器宇不凡,非池中之物啊!”


    初隱還禮道:“過獎過獎!鐵某寧願在家讀認字,過些簡單的日子,也不願冒著生命危險到此聽大人一句誇獎!冒險前來實在是逼不得已,還請大人見諒!”


    “入座入座!”


    二人入座之後,孫嚴法說道:“紹興城中之事,鐵某聽得一些,但未知全部,不知現在紹興城中,是令兄鐵城主說了算,還是蒼嵩聯盟的總盟主楊岸說了算!”


    “實不相瞞,我兄弟二人已和蒼嵩各位英雄結拜,歃血為盟,奉楊岸為總盟主!”初隱知道他們肯定已將事情查得一清二楚便實言相告!


    “你果然認識楊大哥!”小女孩說道。


    “皇上知道賈似道殺害了鐵讚城主,心存愧疚,讓老夫以禦史中丞的身份代為致歉。可如今城主與反叛朝廷的楊岸為伍,這叫老夫如何是好?”


    初隱心道,這個孫大人難道想離間鐵家和蒼嵩聯盟,可惜自己並非鐵家的人,他打錯了算盤,初隱笑道:“多謝皇上和大人的好意,鐵某心領了!其一,蒼嵩聯盟的人並未反叛,就連他們聚集紹興也是賈似道的蓄意安排,其中的關節想必大人比我清楚。其二,此次前來,你我都是有重任在身,大人何故顧左右而言他!”


    “那好,咱就說說正事,你們有何條件?”


    “條件嘛,好說,往簡單的說,就是以後宋軍不得與我們蒼山聯盟為敵!”


    “你們打敗了朝廷二十萬大軍,已成朝廷心腹大患,談何容易?”


    “這個簡單,議定之後,我們遠遷蒼山!”初隱說道。


    “如果往複雜點說呢?”


    “蒼嵩聯盟的人撤走之後,不得再打紹興的主意,你也知道,一旦進攻紹興,我們會立馬迴攻,到時候即便我們楊盟主聰明,也未必想的到兩全其美,不傷和氣的方法!”


    “你這是威脅朝廷!”


    “那又如何?”初隱說完,小女孩閃電般捏住了他的脖子,範田來救,出掌與之對了起來。小女孩閃電般的速度已經讓範田吃驚了,一對掌內力更是讓他感到意外,說道:“今天真是陰溝裏翻船,想不到你這丫頭如此厲害!”


    “這個世界上除了楊大哥,小櫻還沒怕過誰!”


    “你能捏著我的脖子,並不是因為你能抓得住我,而是我知道你不會殺我!”初隱說完又憑空消失了,這下連小櫻也是大吃一驚,明明已經抓在了手中,而且對方毫無內力,卻能輕易逃脫,實在難以令人置信。二人收迴了掌力,再次看到初隱時,他已經到了孫嚴法的身旁!


    孫嚴法說道:“果然英雄出少年,難怪有如此膽識!”


    初隱說道:“所有的要求都寫在了紙上,希望孫大人能與皇上仔細斟酌!告辭!”


    說完二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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