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你要幹什麽?要造反麽?”賈似道有些氣急敗壞了!


    “賈相啊,我宋慈都快六十三了,造反了帶到棺材裏麵去麽?再說呢,造大宋的反有什麽好處,要是有好處你賈相還等到今天麽?”


    “宋慈,你不要胡說八道!”


    宋慈的確是在胡說八道,以言語相激,要說得賈似道方寸大亂。


    展望月在賈似道旁邊低語了幾句,賈似道勃然大怒,道:“不行,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他們!”說完又指揮手下人衝了上來,小櫻和楊岸同時上前,又有幾十人躺了下來。明眼人一看就看的出來,小櫻是以靈巧的身法取勝,而楊岸隻是在空中直直的一劍一揮,離那些官兵尚有十步之遙,用的全憑內勁。


    “你要知道,我要殺你,不管你是在十步之內,還是二十步之內,都逃不了!”小櫻冷冷的說道,完全不像個黃毛丫頭的樣子。


    “沒錯,我楊岸要殺人,不管他是在高宅深府,還是皇宮內院都逃不掉!”


    賈似道無計可施,道:“展望月,拿下他們!”


    “屬下無能!”


    “你真是個廢物,要你有什麽……”賈似道話未說完,臉色變得非常凝重,全身貫注的聽著什麽,過了一會兒,好像又嫌太吵,喊道:“都給我安靜一點!”


    “相爺,怎麽了?”展望月一臉茫然。


    “有蛐蛐,上好的蛐蛐,走,跟我找蛐蛐去!”


    展望月頓時無言以對,這生死攸關的關頭他竟然想起了捉蛐蛐。


    賈似道全身貫注的聽著,覺得越來越近,突然看到一官兵手裏拿著裝蛐蛐的盒子。


    “快,把蛐蛐給本相,本相給你加官,封你當將軍!”賈似道近乎哀求的說。


    “相爺,第一,我不是你的兵,第二,我也不想當將軍!”說著取下帽子,白雲道長等人一看,道:“盡忠,你來了啊!是不是嵩山的軍隊過來了!”


    “見過白雲道長,是法大師聽聞有朝廷軍隊向白雲觀開動,特命我率一萬人等身穿便衣,秘密包圍朝廷軍隊!”


    白雲道長一聽這話就有蹊蹺,嵩山總共也就一萬多人,怎麽會全部讓一個孩子帶領呢,但是外人就聽不出來了。


    “這下啊,你可算幹了一件令我刮目相看的事!”丹蓮說道。


    “承蒙丹蓮妹妹金口一讚實在是不容易啊!不過待會兒還有一件令你刮目相看的事!”


    “哦,那我拭目以待!”


    張盡忠轉而對賈似道說:“素聞丞相對蛐蛐研究頗深,在下有隻蛐蛐……”


    “多少錢,我買!”沒等張盡忠說完,賈似道就打斷了他。


    “臣相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和臣相鬥一場蛐蛐,如果臣相贏了我立馬率兵撤退,這裏的事情不再過問,如果我贏了,臣相也是同樣,可否?”


    “鬥蛐蛐可以,鬥蛐蛐的規矩我也懂,這一旦說了的話就不能反悔,所以我想改一改規定,如果我贏了,你帶兵退,並且你的蛐蛐歸我,如果我輸了,我不退兵,但我答應不殺人,但是恰好宋慈在這裏,我要請他查出殺害我兒子的兇手!怎麽樣?”


    楊岸一聽張盡忠要鬥蛐蛐,心中就明白了大半,又聽賈似道的要求不怎麽過分,便走到張盡忠身邊道:“答應他!”


    “好,就這樣定。”


    丹蓮也走到了張盡忠身邊,道:“要是鬥輸了你真要退兵啊,你要知道這個賈似道可有蟋蟀宰相的稱號!”


    楊岸怕露出破綻,忙拉走丹蓮。


    賈似道說道:“取本相的黑金剛來!”


    二人將蛐蛐放在罐子裏,用枯草撥弄它們相鬥。楊岸見過一般鬥蛐蛐的,應該是有很多人圍著吆喝的,可這次卻隻有賈似道和張盡忠兩個人叫喚著,別人都沒有那個心情,自己的生命被兩隻蛐蛐左右著,想想都覺得可笑。


    到後來賈似道喚了很多官兵過來一起吆喝,這邊也有很多道士過來吆喝了。楊岸等人也湊過去看了看,賈似道的那隻通體黑色,而且發亮,即便外行也看得出來外殼肯定很堅硬,卻略顯笨拙,被張盡忠的蛐蛐上竄下跳的挑逗著,咬著,但是卻好像什麽事也沒有一樣。


    突然張盡忠的蛐蛐似乎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不再使用遊擊打法,猛的跳起,直撲到賈似道的黑金剛背上,撕咬起來。黑金剛一個翻身,兩個蛐蛐又麵對麵的撕咬起來,不多時,黑金剛被踢出了罐子。


    丹蓮跳了起來,眾人也都非常欣喜,雖然都不恥這種做法,但是畢竟是這種方法救了自己的命,楊岸心中也有說不出的高興。


    “哎呀,你這個沒出息的,平時給你那麽多好吃的你都白吃了嗎?”賈似道對著蛐蛐罵了起來。


    “丞相,你該兌現諾言了吧!”楊岸說道。


    “來人,留一百個精兵護衛,其他的全部退到十裏以外駐紮。宋慈,那我兒子的事就要麻煩宋大人了!”賈似道突然變得客氣起來了!


    “宋慈身為提刑官,奉旨巡查四路,死的即使不是臣相之子,我也得查個一清二楚。”


    “那好,本相就令你三日之內查出兇手!”


    “好!”宋慈滿口答應,楊岸心裏卻吃不準,有些擔憂,輕聲道:“宋大人,這件事情一點眉目都沒有,三天時間恐怕不夠啊!”


    “放心吧!我心中自有計較!”


    眾人都各自迴到了自己房間,楊岸,幽曲,丹蓮,張盡忠迴到了房間。丹蓮笑道:“你還真不簡單,這個賈似道號稱蟋蟀宰相,你能打敗他,看來你張大少爺平時一定沒少逛花街柳巷,賭場妓院啊!”


    “你怎麽知道隻有在花街柳巷,賭場妓院才有鬥蛐蛐的?難道你去過?”張盡忠反擊道。


    “你……哼……這個隨便聽人說就知道了!”


    “是啊,是啊,不過我勸丹蓮妹妹還是少了解一點這方麵的事,對姑娘家不好!”


    “我懶得跟你說了!”


    幽曲笑道:“不容易啊,難得有人能鎮的住丹蓮妹妹!”


    “幽曲姐姐,你就快成我嫂子了,也不幫我!”


    突然,張盡忠臉色變得深沉起來,道:“隻可惜了我這隻蛐蛐哦!”


    “怎麽了?”


    “死了!”張盡忠說著打開裝蛐蛐的盒子。


    “怎麽會死的?”丹蓮又與他說起話來,似乎全然忘記了剛才的爭吵。


    “你以為它真的打得過賈似道的蛐蛐,我給他服了藥,可以讓它的力量暫時增強!”


    “賈似道是一個蟋蟀精,他看不出來?”


    “正因為他是一個蟋蟀精,所以他看不出來!”


    這時一旁的楊岸說道:“因為賈似道視蟋蟀如性命,所以他不會想到有人會把自己最好的蛐蛐下藥致死。唉,朝廷的臣相昏庸至此,大宋江山岌岌可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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