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火光的方向,幾人都愣住了。


    白盛最先反應過來,不顧一切地想要往外衝,卻在門口毫無懸念地又被攔住了。


    “殿下,外頭不安全。”看不清麵容得人影說道。


    “讓開!”白盛冷冷地命令道,語氣中已帶上了殺意。


    “恕難從命。”人影慢悠悠地說道,絲毫不將他話語中的威脅放在心上,“元娘命望月等人將殿下送過來,就是為了保證殿下的安全。青雷若是就這樣任殿下出去了,就是違背了元娘的命令。”


    白盛把拔出了腰間佩劍,直接架上了青雷的脖子:“我說了,讓開!誰也別想阻攔我,我要去找她。”


    青雷依舊毫不在意,就像被人用劍抵著的不是他一樣:“殿下對元娘的確有情有義,青雷著實敬佩。但既然元娘有令,青雷就是這條命不要了也得執行到底。”


    “你當我不敢動你?”白盛的眼神越來越冰冷也越來越危險。


    “殿下自然是敢的。青雷也絕不會還手,但更不會放殿下離開此地。”青雷慢悠悠地說道,那口氣不是一般的欠揍。


    他又接著說道:“殿下不必過於擔心,元娘的手段您也是見識過的,她遠比您想的還要厲害得多。”


    “就因為這樣你們就一點兒也不擔心她會有危險?”白盛聽得怒火中燒。


    “這麽跟殿下說吧。若是元娘都對付不了的厲害人物,便是整個晴風堂去了也絕不會是對手,殿下就更是如此了。殿下還是靜靜等著便好。”


    “這就是你們對嫣然的忠心?”白盛怒吼著。


    “殿下若是這麽想,青雷也不好辯解什麽。青雷隻做元娘交代的事情,如此而已。”


    白盛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今天是一定要出去的。”


    青雷看了看白盛,遮擋的嚴嚴實實的臉上隻露出一雙眼睛,白盛卻仿佛看到了麵罩之下的青雷緩緩勾起一抹痞笑。


    緊接著,白盛就聽見青雷說道:“既然如此,青雷隻能得罪了。青雷會向元娘與殿下請罪的。”


    白盛突然意識到了危險,想要開口阻止,哪知青雷出手如電。白盛直覺頸肩一痛,身體便不由自主地倒下了,卻沒跌在地上,而是被青雷及時接住了。失去意識前的一瞬,白盛忍不住在心裏咒罵這個可惡的家夥,下定決心一定要狠狠地教訓他,隨後便陷入一片黑暗。


    白盛知道自己做夢了,可他就是醒不過來。


    他似乎迴到了赫連內城,中毒調養的那段日子。每日裏深宮怨婦似的就盼著赫連嫣然能夠來看望自己,誰知赫連嫣然沒等來,卻等來了那個曾經覬覦過他的女子,好像叫什麽赫連煙漓。


    她獰笑著靠近他,他一步步後退,終於身後已是一麵牆壁。他退無可退,那女子走上前挑起他的下巴,言語輕佻,告訴他赫連嫣然已經把他送給了她。白盛自然不信,要去找赫連嫣然當麵問清楚,可赫連煙漓哪裏肯放他走,不僅言辭間調戲他,甚至還想霸王硬上弓。


    他拚命反抗,卻怎麽也躲不開那一雙不停在他身上摸索的手……


    畫麵一轉,白盛迴到了自己的皇子府。


    所有的人都在府門口迎接他,連煙波與晴風都赫然在場,卻獨獨不見赫連嫣然。白盛顧不得別的,撥開眾人盡了大門,開始四處尋找。


    可他找遍了府中每一處角落,都不見赫連嫣然的身影。


    白盛焦急地抓著煙波詢問,煙波卻一臉莫名奇妙的反問:“殿下不記得了嗎?元娘在與殿下大婚當日就隨心上人遠走他鄉了,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阿傷。元娘吧長房的一切都留給殿下了,包括煙波還有晴風堂,元娘說,有了這些,即便她不在殿下身邊,也能令殿下得償所願。”


    白盛放開煙波,無聲地笑了。嫣然為他想得多周到,把一切都留給他了,他現在要錢有錢,要人有人,登上高位的路也會好走許多。隻是唯獨她沒留下。


    白盛笑著笑著,覺得臉上濕濕的,伸手一摸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麵……


    畫麵有一轉,白盛已然深處皇宮。


    勤政殿外,高高的石階之上,白盛負手而立,一身皇帝龍袍。


    石階之下,文武百官齊齊拜倒,口中高唿:“吾皇萬歲萬萬歲。”


    白盛俯瞰著石階下的眾臣,心滿意足地轉身迴了殿中。他捋了捋須,對內監總管道:“去把嫣然找來,朕有事與她相商。”


    內監總管一臉莫名奇妙,壯著膽子問道:“陛下要召見誰?”


    白盛仔細再腦海中搜尋了一番,卻想不起自己給赫連嫣然賜了個什麽封號,不悅道:“就是後宮的娘家姓赫連的娘娘。”


    誰知,內監總管仍是一臉茫然,他跪在地上,十分謹慎地迴道:“啟稟陛下,後宮裏,後宮裏並沒有什麽姓赫連的娘娘啊。”


    “沒有?怎麽可能沒有?”白盛皺起了眉,道:“好你個大膽的狗奴才,竟敢騙朕!你的小命不想要了嗎?”


    內監總管一聽,趕緊不停地磕頭:“陛下饒命啊,奴才對殿下忠心耿耿,絕不敢欺瞞陛下。實在是整個後宮之中,確實沒有陛下所說的赫連娘娘啊。還請陛下明鑒。”


    白盛見他已是嚇得魂不附體,確實不像說謊的樣子。


    “朕還是皇子之時便與她有了婚約,還是父皇親口定下的。如今朕已然登基,她又如何會不在這後宮之中呢?”按時間來算,他與赫連嫣然早就應該成婚了,即便不能令她居中宮之位,但以自己對她的情意,怎麽也應該是個有名有份的主子。


    聽了他的話,內監總管渾身一顫,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陛下您說的可是那位曾經的聞喜縣主,閨名赫連嫣然的那位?”


    “放肆!”白盛立馬斷喝道,“嫣然的名諱豈是你這等狗奴才能直唿的?”


    “奴才該死,請陛下恕罪。”內監總管又是一陣磕頭。


    白盛看得心煩,揮了揮手,道:“行了,快告訴朕,她如今身在何處?”


    內監總管戰戰兢兢地開口道:“迴稟陛下,那位聞喜縣主已然故去多年了。”


    “你說什麽?”白盛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內監總管硬著頭皮又重複了一遍:“那位縣主,早在您炸毀意欲攻打大越的慶軍那幾門火炮的當晚,葬身火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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