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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洋去和他弟弟說了什麽張洋不知道,也沒問。


    隔了幾天,張洋還是想辦法湊了五千塊錢給楊洋,過年了,她身上沒有點錢也不是那麽迴事兒。


    張洋知道她把自己的錢都攤到遊戲裏去了,雖然她不承認。


    多了不敢說,這一年多五萬塊隻少不多。


    遊戲裏染一下時裝顏色就要三四百,買一件又是三四百五六百,她有一倉庫,就是因為網友喜歡看,性感。


    平時嘴又刁,得吃好喝好,什麽都得好的得舒服,從來不考慮掙了多少花了多少。


    網友過來吃住玩一條龍,全是她出錢,在她們的好友群裏都管她叫富婆,豪女。


    這些張洋都知道,隻是已經懶得說了。


    這會兒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有點奇怪,也相互想念,也相互怨憎,分開都會想起對方,到了一起又心煩意亂。


    ……


    過年,楊洋迴了重慶,然後又迴了巫山,張洋一個人在家應付來要賬的人,天天陪著說小話哄著勸著安撫。


    農民從成都迴來了,決定以後留在重慶這邊,不迴去了。


    正月,和楊洋把車開迴了重慶。


    好在還有輛長安可以跑。


    開了年,公司還剩下五個人,三峽學院的學生都不來了,就剩下張洋,程驚春,設計師小栗和楊洋的弟弟,她二舅家的小馬。一片慘淡。


    但事情還得做,還得想辦法掙錢,每個月銀行還等著呢。


    楊洋弟弟的對像和他分手了,這是楊洋對張洋說的。


    其實年前他們就開始鬧別扭了,房子裝完就沒讓她弟弟住過去。


    她弟弟的這個女朋友也不是個老實的,長的一般身材特好那種,夏天就穿個遮不住屁股的小吊帶,到哪一坐還張著腿。


    平時各路好友也是不斷,張洋就看到過她和她駕校的教練在一起膩歪。


    性格也不太好,和楊洋很像,動不動就莫名其妙的發脾氣,做事全憑自己的喜好,就因為楊洋弟弟把房子買在光彩這邊還要和父母住在一起就鬧過哭過好多次。


    平時稍不遂心也不管場合馬上就翻。


    楊洋弟弟花的錢幾乎都是用在她身上了,但是仍然滿足不了她的需求,總嫌他掙不到錢,一提結婚就左拖右托的,連到楊洋父母這邊吃個飯都不願意,這個結局其實不難想像。


    ……


    過年好像就是個坎兒,到了年底人們都是四處催債收款,心急的冒火,但過了年,這種情緒就忽然煙消雲散了一樣,沒有了。


    債主和欠債人見了麵也好像並沒發生過過年前的不愉快,該說說該笑笑該辦事情辦事情,這種情緒能一直維持到下一個年底,然後再爭吵逼債。一個挺有意思的循環。


    俗話說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事實上搞工程隻要躲過初一,這一年就沒什麽事兒了,又可以拖一年時間,可以想想辦法去抓去掙,期待這一年能有點好運氣。


    除了銀行。銀行是不和你講任何情麵的,即使你真的沒了生活來源馬上要餓死了,也要還錢。


    如果銀行卡裏還有那麽幾百一千的省著點還能對付一個月兩個月好去想辦法,在銀行這也沒有這個機會,直接就凍結扣走了,你死不死並沒有人在意。


    所以銀行才能成為世界上最大的企業,一天賺幾十個億,信用卡的利息比高利貸還高。


    ……


    年前遺留下來的工程繼續施工,剩餘的尾款還得去要,業務也得去跑。


    去做就有希望,放棄了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這是張洋到重慶以後過的最沉重的一年,心裏的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頭發一把一把的掉,開始一夜一夜睡不好覺。


    然而時間照走,日升日落,沒有人會在意關心別人活的怎麽樣,全得靠自己。


    他背起業務包重新自己去跑業務,去物業拉關係。


    現實就像做夢一樣,好像去年一年就是一場夢,接連不斷的業務不存在,熱熱鬧鬧的辦公室也不存在,一切好像迴到了原點。


    唯一不同的是,要擔負幾個人的工資還有一堆的費用。


    就這樣拖到了五月底,工地管理越來越亂,油錢越來越多,甚至這兩個偉大的弟弟開始因為在網吧包宿打遊戲而曠工了。


    好像這個公司這些工地和他們並沒有什麽關係,好像拿著工資還要隔外要錢花都是天經地義,材料扔了也沒人心疼,在他們眼裏都是無所謂的,隻要能省點事兒。


    張洋忍不住衝他們發了兩次火,楊洋弟弟就嘿嘿一笑就沒事了,她舅舅家的小弟到是有骨氣,拿了工資走人了。不幹了。說感覺沒什麽意思,要去深圳發財去。


    程驚春走了,設計師也走了。


    六月,禦景江城的房租到期了,張洋沒有續租,把房子退了。


    東西什麽的讓楊洋的弟弟去清理收拾一下把能用的搬到了安置樓這邊,結果拖了一趟就不動了,嫌麻煩,張洋催了幾次就是拖著,直到房東換了鎖,什麽也拿不出來了。


    本來這段時間也不忙,他連辦公室都不來,也不知道一天都在忙什麽,油錢到是不少報。


    張洋終於忍無可忍。


    在他弟弟來家裏吃飯的時候張洋直接攤牌了:“公司現在這個狀態,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做得走,要不你還是迴去賣琴去吧,跑工地這塊我自己弄。”


    楊洋弟弟也沒說什麽,把車鑰匙還給張洋,要了工資就這麽走了,再沒來過。


    楊洋到是沒說什麽,提都沒提一句。


    她隻要有遊戲玩就好,一切彷佛和她並沒有什麽關係。除了用錢的時候。


    年前她說要管錢,張洋交給她了,然後管了幾天發現沒什麽錢又欠著外麵的賬就又沒興趣了,一個月都沒堅持下來。


    不過她有一點很好,有就花,沒就不花,從來不買什麽名牌包包高級化妝品這些,也不會因為這些方麵生氣吵鬧,你不打擾她開心就好。


    公司名存實亡了,隻剩下了張洋一個人。光杆司令,有的就是一台跑得半殘的二手長安車。


    但事情還得做,還得出去跑,雖然沒有去年成績那麽好,但到了七月份的時候,還是陸陸續續開工了幾個工地,好像又有了起色一樣。


    主要是他又要畫圖又要跑去談又要管工地又要弄材料,實在是沒有更多的時間可用,大大影響了找客戶的效率。一個人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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