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派出去的警隊陸續帶迴五個人,這些人年齡分段很大,最大的四十八歲,最小的隻有十九。


    警隊費盡心思才把這五個人全部找出來,他們是趙瑞虎的弟兄,在趙瑞虎被害之後分崩離析。


    其中兩人是在酒吧被找到,一人在家睡覺被拿住,一人在網吧,還有一個人是在賓館,警察趕到的時候,他正與一女網友纏綿。


    這其中有狗咬狗的因素,他們之間早已經相互熟悉,或許平時就有芥蒂,否則警察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他們全部拿住。


    張強得到訊息之後第一時間趕往拘留室把這件事告知杜峰,杜峰的布局,他想按照杜峰的意思往下走。


    “分開一個個審問,聽聽他們說什麽。務必在這件事被孟祥誌知道之前審問清楚!”杜峰想親自去審訊室聽聽,但目前做不到,派出所內,孟祥誌的眼線著實不少。


    張強協同鄭東兩人親自提審,除卻兩人之外隻有一名書記員。


    這名書記員是一位老資格的警察,在位幾十年一直兢兢業業,張強可以信任他。


    提審的第一位是年齡最大的那一個,張強想第一個從他身上下手,畢竟人的年紀大了,社會經驗會更加豐富,相對的也更狡詐。


    “孫渡,之前已經記錄下你們的資料,在這裏就不必過多羅嗦了,咱們長話短說。找你們來無非是想問一問關於趙瑞虎的事情,想盡快迴家就要配合,有一說一。”張強的眼睛注意著麵前這位四十八歲的男子,他的鬢角已經有些泛白,但臉上皺紋極少,可以看出歲月的磨礪並沒有使得他滄桑,或許他活了大半輩子沒有出過什麽勞力。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家裏睡覺,相比較另外四個,他是最安逸的一個。


    孫渡點頭表示配合,靜待警察盤問。


    “趙瑞虎當晚被打,你們也都在場,據說你們沒有參與,作為他的兄弟,你來解釋一下沒有出手的原因。”張強問道。


    孫渡皺了皺眉頭,迴道:“對方帶著槍,我們赤手空拳怎麽打啊?再說當時虎哥不讓我們參與,也正是因為對方看起來很兇,很可能會開槍殺人。”


    “趙瑞虎當時是否受到那些人的重擊?比如隨手抄起什麽狠擊了腦袋?”張強繼續問道。


    “沒有!我在旁邊看得清楚,他們隻是給了虎哥一頓拳腳,之後就離開了。”孫渡表情沮喪,似乎和趙瑞虎的關係非常不錯,趙瑞虎的死讓他打心眼裏難受。


    “當時趙瑞虎什麽情況?被打的嚴重嗎?”張強很清楚屍檢報告,趙瑞虎身上除了幾處淤青之外沒有更大傷害,根本不足以致死,當然他的死是被一擊致命。


    “不算嚴重,對我們這些整天打打殺殺的人來說,挨了揍根本沒什麽。那些人走後,虎哥還嘲諷了一遍,說這些看起來跟道上人似的家夥就這點本事。”孫渡很配合。


    “趙瑞虎迴到自己房間,那段時間誰進去過?”張強需要提出重點。


    “收拾衛生的時候大家都進去過,我們一起進去的,那時候虎哥在房間打電話,我們就退出來了。”孫渡迴憶當時的情形。


    “給誰打電話?”張強追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虎哥的事情我們從不過問的。”孫渡表示不知道。


    “在離開酒店之前,你們又進去見過他嗎?你們是一起離開的還是單獨離開的?”張強沒有看出這家夥有說謊的跡象,測謊儀也沒有顯示任何異常。


    “走出門的時候是一起的,當時幾個人還對當晚的事情討論一遍,最後各自開車走了。”孫渡對那晚記憶猶新。


    “好了,我們會把你暫時留在拘留室,希望你能繼續配合。”張強通知警察進來把他帶走,同時將另一個人送了進來。


    這一次進來的人名字叫做李鍇,一個遊手好閑的混混兒,三十五歲,至今沒有妻室。當然他的小日子很滋潤,隔三差五找個女人快活快活,在賓館與女網友被抓的就是他。


    “李鍇,看起來趙瑞虎的死對你沒有什麽影響,還有心思出去搞這個?”張強對這種人很不屑。


    看起來李鍇對身上安置的測謊儀很不自在,望了一眼對麵的三位民警,小聲迴道:“虎哥是我最敬重的人,他的死我很難過,我沒有辦法讓自己麵對他已經不存在了,我隻好用這種方式讓自己放鬆。”


    很驚訝的是測謊儀竟然一點波動都沒有,張強和鄭東對視一眼,他們不得不懷疑測謊儀出了故障,否則李鍇說的就是真的。


    “你們五個有誰和趙瑞虎有矛盾嗎?”張強嚴肅地問道。


    “沒有,關係一直都很好,虎哥對我們很好,我們感激還來不及。”李鍇表現出難過的樣子。


    “據說孫渡和趙瑞虎之間有矛盾,這是不是實情?”張強想不到這個看似鼠頭鼠腦的家夥竟然會句句實情,他隻能用其他極端方式審問。


    “不會吧!虎哥和孫哥接近三十年的好兄弟了,誰要說他們關係不好,純屬胡說八道。”聽到這話,李鍇的情緒激動了。


    “趙瑞虎死後,你們沒有去探望兩位老人,是什麽原因?”張強本以為他們之間會有矛盾,至少兩位老人無人過問是事實。


    李鍇尷尬的咬了咬牙,迴道:“兩位老人很不待見我們,我們沒有正兒八經的工作,遊手好閑慣了,平時二老看我們的眼神就讓我們心裏不得勁,我們哪敢去看他們啊?”


    “當晚離開酒店的時候,你們五個同時離開還是依次離開?”張強問及同樣的問題,他想知道李鍇和孫渡的迴複是否一樣。


    “本來我們幾個是想再找虎哥說會話的,但等了半天虎哥還在打電話,我們就走了。”李鍇的迴答和孫渡的迴答幾乎一致。


    張強看了一眼時間,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這時候派出所內孟祥誌的眼線應該已經電話通知他了,如果這件事真的和孟祥誌有關係,那麽他一定會阻攔盤查。假如從這五個人的口中問出點兒什麽,假如真如杜峰猜測的那樣是孟祥誌指使他們其中之一殺人,孟祥誌絕對坐不住。


    張強找人把李鍇送到拘留室,接下來直接將另外兩個家夥帶了進來。


    這倆人一個叫唐勇,另一個叫劉明輝,均是三十二歲,被抓的時候兩人在酒吧買醉。


    唐勇看起來很注意形象,而且此人長得還算俊朗,從上到下都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相反劉明輝在他身旁就有些不起眼,兩個朋友間總有一個出眾一個略微差一些。


    “剛才提審李鍇,從他的嘴裏我們得知你倆關係不一般。”張強半笑著問道。


    “對!我們是發小,從小關係就很鐵。”唐勇點頭迴道。


    “很多時候你們倆走得最近,我想知道,你倆是不是合謀殺害了趙瑞虎。”張強斬釘截鐵,這不是聊天,時間緊促。


    唐勇和劉明輝對視一眼,臉上均是驚慌神色:“這怎麽可能啊?根本不可能的事兒!我們和虎哥認識有十年了,而且我倆也是虎哥信任的人,有什麽事兒都是找我倆去的。”


    “隻是猜測,沒必要這麽激動。”張強笑了笑。


    “我說警察同誌,這可不是小事兒啊!那可是要人腦袋的事情。任誰也接受不了啊!”唐勇的情緒很激動。


    此時張強的手機響了起來,張強低頭看一眼,是孟祥誌打來的,禁不住心裏咯噔一下。


    孟祥誌的電話他不得不接,對鄭東示意繼續,然後張強走出審訊室。


    “孟總!”張強接起電話。


    “在忙什麽呢?老實說我聽人說你的人把我表大爺之前的幾名兄弟給抓起來了,我不知道你們要幹什麽。”孟祥誌的語氣很不友好,和之前大相徑庭。


    張強咬了咬牙,想起杜峰的話,小聲迴道:“孟總,這件事兒不是我的主意,是我的同事鄭東找人做的,我隻能硬著頭皮陪審。還有,今天我迴來的時候鄭東給我難堪了,甩給我一張硬盤,我看了下,裏麵竟然記錄著我剛才去赴宴的情景,包括我們從酒吧出來的時候,李所長、劉隊長還有我,包括紀委紀檢的幹部都被錄下來了。想不到這小子跟蹤我,我正頭疼呢!”


    孟祥誌那邊短暫的沉默,之後便是哈哈大笑:“放心吧!在s市沒人管得了這樣的閑事,還有,就算告到省裏也沒事兒!鄭東是吧?我之前想拉攏他來著,這小子就是一根筋兒。好吧!非要作死那就怪不得我了,我會找人收拾他。再說你是他的上司,我看直接把他的副隊長撤了得了。你呢!現在把那五個人放了,他們也都是我的朋友。”


    “好的!我馬上去做!”張強滿口答應。


    掛了電話之後,張強歎了口氣,不知道杜峰的意思會不會害了鄭東,孟祥誌的收拾絕不會是找人給一頓暴揍就能完事兒的。


    重新迴到審訊室,唐勇和劉明輝已經離開,此時座位上坐著一個麵色還有些稚氣的年輕小子,他叫王希,今年隻有十九歲。


    “昨晚通宵了?一直在網吧呆著是嗎?”鄭東麵色嚴厲。


    王希神色恍惚,這個年齡段的年輕人泡在網吧的實在是太多了。


    “我沒別的事兒可做,除了上網不知道幹些什麽!”王希麵對警察的盤問所表現出的心理承受力比之剛才四位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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