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杜峰為了打掉一個賊頭忍饑挨餓在荒草地蟄伏了兩天三夜,對於他來說,在這地方睡上一晚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


    剛才楊福家的手下幾個高手對他冷眼相看,這讓杜峰心裏十分不爽,若不是礙於楊福家的麵子,今天晚上定然要給他們幾個點顏色瞧瞧。


    這個社會權錢都代表了很多,有了這兩種東西,女人、麵子都會接踵而來。


    杜峰在高架橋下蜷縮了一夜,天未亮就醒了過來。


    昨天夜裏下起了小雨,要不是這架橋,杜峰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河沿小路上熱鬧起來,車流如注,一晝一夜的差距是如此之大。


    釣魚老人所說的市場離河沿有一定距離,杜峰轉了幾圈終於找到了那家“燒烤大排檔”。


    這裏是一排門頭房,二層相接,這家飯館是在最東頭,正數第一家。門上的牌匾隻是一般的木牌,飯店看似也不大。


    由於是清早,店門還沒有開,況且飯店一般都是九點之後開門的。杜峰扭頭看了看馬路對麵的一家浴池,出人意料的是這家浴池竟然是開門的。


    杜峰自己審視了一下,不免笑了起來,胡子邋遢的如何去見人?他捏了捏手裏的多半包煙,心裏有了主意。


    進了浴池的大門,一張玻璃罩桌子,裏麵睡椅上橫躺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見有人進來,慌忙坐起來:“洗澡還是買衣服?理發的話還得等一會兒!”


    老人這麽一說杜峰才發現這店鋪裏麵竟然還擺著一些衣服,而且在一個角落裏還有一套理發的設備。


    杜峰尷尬的笑了笑:“老人家,我昨晚被人給劫了,現在身無分文,您老看看這煙,黃鶴樓,一千多塊錢一盒的,您老要是願意,我就給您幾盒煙,然後我洗個澡,你給我套衣服,等會兒理發師傅來了再給我理一理頭發,怎麽樣?”


    老人聽了先是一愣,自己第一眼看到這個人差點沒嚇壞了。現在他說身無分文,又是瘋子模樣,本想把他趕出去,不過看那煙盒確實精美,雖說自己不認得,況且真假不知,卻也有心收下。


    老人是當地人,家裏雖說不上很富裕,但是靠著外地人來租房也不愁吃喝。心說就算是假煙也無所謂,給老夥計們顯擺顯擺肯定能讓他們大吃一驚。


    老人想到這裏便點了點頭:“咱話說在前頭,你這煙是真是假沒法說,總共七盒,我收你六盒,你覺得行呢就行!不行那就沒辦法了!”


    杜峰嗬嗬一笑:“行!就依您老所說!”


    杜峰剛把那六盒煙推過去,就見從店鋪的後門走出來兩個人,是兩個女人。


    “爸!我們上班去了!”如春風拂耳的聲音令杜峰心裏一動,定睛一看,這倆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楊梓茹和楊梓芸姐妹倆。


    這世界有時候就是那麽的小!


    “是你啊!”這姐妹倆也是一眼就把他認出來了,楊梓茹臉上帶著紅暈,昨夜根本就沒睡好,想不到一清早就見到他了。她興奮得幾乎想要撲上來,不過畢竟還是有自持力的。


    “姐姐!這瘋子陰魂不散啊!怎麽會找到咱們家門來的?”楊梓芸嘟囔了幾句,沒給杜峰好臉色。


    楊梓茹抿了抿嘴:“這裏是我家,這位老人是我父親,我要急著上班去了,你……有空可以常來!”


    杜峰笑著點了點頭,楊梓茹就被妹妹楊梓芸給拽了出去。


    浴池裏的水基本就是冷水,不過這大夏天的也無所謂。杜峰跟楊老頭要了一套工具,自己進去洗漱幹淨,換上一套新衣服走了出來。


    這時候店鋪裏麵多了一個老人,不知和這楊老頭是什麽關係,他主要就是負責理發。


    杜峰走出來的時候,他正抓著那絕品黃鶴樓香煙翻來覆去。


    楊老頭對杜峰說道:“過來讓他給你理一理吧!”


    這個老人手法並不嫻熟,而且理發的工具有些老舊,杜峰當然明白,他的理發鋪是專門給老人們服務的,像他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來。


    按照杜峰的意思,總算是理出了一個比較滿意的發型,是中長的碎發,杜峰的滿頭黑發幾乎減掉了一半長短。


    理發老人笑道:“嗬嗬!看來我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杜峰照著鏡子看了看,整個人顯得精神了許多,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他找來剃須刀刮平胡須,看起來更是年輕了不少,這才是真正的年輕人該有的形象。


    杜峰十分滿意,正要往外走,楊老頭喊住了他:“小夥子!既然你和梓茹認識,那麽我就再退還一盒煙給你!”


    杜峰笑了笑,想不到這人間冷暖隻是作用在人際關係之上,不過是和那楊梓茹有一麵之緣,竟然立馬發揮了作用。


    杜峰把煙收起來:“楊叔,那我就謝謝您了!”他指了指斜對麵的燒烤大排檔,又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就在那家飯店工作,有時間我請你喝酒!”


    說完大踏步走出去,“燒烤大排檔”的店門已經在之前開了,杜峰悶頭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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