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瞬息萬變。


    提前潛入到人群中的斥候們紛紛掏出藏在衣袖中,鞋靴中,甚至是褲襠中的匕首、短劍、流星錘……


    同時也有人劃開準備好的火折子,將特質的黑火藥小鋼炮向貴族隊伍中扔去。


    任敵人一層、二層、三層……又能如何?


    祝平早就穩穩站在了大氣層。


    剛剛開啟城堡鐵門,將平民推出來作為盾牌,想要用“苦肉計”亂聯合軍隊軍心的林正子爵步子邁大,不禁閃了腰。


    林正永遠不會想到,他早上剛剛想到主意,在他的第五子說出計劃之前,提前抓到的普通人。


    這些他想要栽贓嫁禍成聯合軍隊探子的普通人,竟真的有探子。


    這一刻,他心態有些不穩,憤怒地發號施令,道:“士兵們,出軍,殺!將這些探子殺的一幹二淨。”


    林正不敢上前,也不能上前,因為他知道祝平是個“神射手”。


    即便他能釋放魔法輕鬆滅掉這些探子,但若是他將注意力從防禦轉為進攻,那麽很可能不知從何處飄來的箭矢,就會奪了他的命。


    畢竟在吟唱遠程攻擊魔法時,是無法全身心防禦的。


    潛藏進平民中的斥候隊這邊。


    凱恩一把扯淡束手束腳的燕尾服,從靴子中掏出兩把匕首,飛躍向前,釘在看守士兵將領的胸口上。


    於此同時,他大吼道:“三隊,帶著平民離開,一隊、二隊,拚死對敵!”


    言罷,他不退反進,隻身殺迴士兵隊伍中,與他相同的士兵還有十五位。


    隻十五位士兵向近萬名士兵人群中殺去,猶如從地底爬上來,不畏生死的魔神。


    卡住林正城堡的大門,猶如銅牆鐵壁。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與此同時,東北戰區。


    檢查隊副隊長基科接過火把,單身踏在石橋之上,咆哮道:“老子倒是要看看,誰哪家貴族有種?


    願意當這自己跳進鍋裏的出頭鳥!


    上啊!你們這群穿著燕尾服的肥豬們倒是給老子上啊!”


    從未打過仗,從小讀書算賬的基科感覺到一股熱血衝進大腦中,讓他不由自主的張狂大笑。


    這就是匹夫!


    轟然一怒,赤地千裏的匹夫!


    原本東北占據見對方人數較少,有蠢蠢欲動心思,妄圖出軍,撈功勞的貴族,皆心有惶恐,停住了腳步。


    對於這些貴族來說,聯合公司將橋一炸,林正子爵若是龜縮在城堡中,戰鬥區域僅僅是大門那一塊,打不過聯合公司,林正還能退,而充當出頭鳥的他們則是必滅無疑。


    貴族本就不是一心的,麵對“贏獲得不了多少利益,輸則一二幹淨”的處境,這些男爵除非腦子有問題才會當這出頭鳥。


    橋這邊倒是暫時僵持了下來。


    僵持之際,有些年輕貴族詫異問道:“為什麽不讓士兵一起遊泳過河?”


    說這話的貴族麵對的並非是誇讚,而是嘲笑、鄙夷。


    計算貴族再不懂行軍打仗,也不至於有人能愚蠢到這種份上吧!


    遊泳?


    行軍打仗能遊泳嗎?


    遊在河裏,一輪箭矢射下來,那不是明晃晃的靶子嗎?


    再者說,士兵都會遊泳嗎?就算都會遊泳,陣型一亂,經過這短短十幾米的水路,氣勢也被澆滅了,如何打仗?


    就在此時。


    西北方。


    與東北戰區的僵持不同,西北戰區直接打了起來。


    祝平一聲令下,將軍隊一份為二,派遣納大納二率領一千名士兵接應斥候隊等人,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若是林正城堡沒亂之前,如此進軍必有損耗,而現在亂子集中在城堡門口上,剛巧給了納大兄弟跨越“無風險”跨越這段“要道”的機會。


    戰士分兵容易自亂馬腳,實乃兵家大忌。


    然而聯合軍隊則不用擔心這種小事,因為兄弟二人帶出去的是他們一手培養起來的模範士兵猛虎軍。


    五百人勇猛非常,自成一軍。


    而剩下的“主軍”不進反退,祝平親自率領剩下的兩千五百名精銳士兵,朝著相隔不過五百米大道的西北方貴族士兵相殺而去。


    聯合軍隊主軍這邊除了兩千名士兵之外,還有手中持有各種武器的特殊兵種“組合軍”約一千人。


    “神盾軍”排成一排,手持高過一米五寬過一米的大木盾在前開路,他們身後手持箭矢、黑火藥手雷的神箭軍、爆破軍緊隨其後。


    當雙方距離二百米時,箭矢朝天開路,鋪天蓋地的箭矢就像是秋季密密麻麻的雨水,向貴族軍隊一方灑落。


    最前方的士兵望著逐漸放大的黑點,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紮成了刺蝟。


    雙方距離不足百米時,火藥炸彈伴隨著怒吼聲,被善於投擲的莽夫,向貴族私兵方向拋去。


    “轟”“轟”“轟”……


    霎那間,無數劇烈的聲響,猶如平地驚雷在貴族私兵陣營中響起。


    使得軍心受挫的軍隊私兵大軍徹底慌亂起來。


    火藥炸彈為什麽要讓人扔出去,而不是用炸彈引爆。


    首先要明白一點,這時代的“火炮”可不是家鄉中的那種導彈,可以在攻擊敵人時引爆。


    而是那種大黑管子中,用火藥產生的能量將鐵球推出去,鐵球攻擊敵人。


    這種小玩意,祝平家鄉大明時候就有了,隻不過難以運輸不說,殺傷力與箭矢相差甚遠。


    比投石機強不到哪裏去。


    聲音落下之後,短短百米距離轉瞬而逝。


    雙方短兵相接。


    “殺!”


    “殺殺殺!”


    就在此時,雙方軍隊如同兩道洪流,碰撞在一起,神盾軍抗住第一輪劈開之後,身後的神箭軍早已後退,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群身強馬壯的精銳士兵。


    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這句話是每天都要說上千萬遍的名言。


    聯合軍隊的士兵已經訓練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以來,他們每天可以吃飽喝足,油水管夠,充足的營養補充之下,戰鬥訓練隻有簡單的一項,那就是要將手中的長矛刺出千萬次。


    而此時此刻。


    他們仿佛對這一動作形成了肌肉記憶,雙腳成弓步,手中的長矛猶如長龍一般從盾牌的縫隙中向敵人的胸口刺去。


    無數道鮮血向盾牌上潑灑,讓剛剛劃上幾道印痕的嶄新盾牌染上了猩紅色,怒吼聲,淒厲的哀嚎聲響徹天際。


    “殺!”


    祝平連同身旁的最後幾名非凡者精銳從盾牌防線中躍出,手中十餘道“練習冊”甩出,在空中綻放中刺目的光芒,墜落於貴族私兵軍陣之中。


    “嘭”“嘭”“嘭”


    霎那間聲音響起,璀璨的強光猶如在地麵點亮了太陽,並輔以強烈的風暴,吹得貴族私兵東倒西歪。


    西北方向的十餘位貴族驚怒異常,他們不明白,為什麽他們集結起來的士兵近乎於多方的兩倍,可是打起來卻如同遇到鐵錘的豆腐,一碰就散。


    但是忽然有貴族驚唿道:“快看,那是祝平·霍爾,是那個家夥,他殺在最前方,快,快殺了他,一切都結束了!”


    其他貴族見此一幕,臉上的怒意轉變為了狂喜。


    祝平·霍爾還是太年輕,年輕氣盛,雖然懂得一些帶兵打仗的道理又能如何?


    他不過是一個衝殺在陣前,茹毛飲血的莽夫!


    一個莽夫罷了!


    貴族們紛紛掏出魔杖,十餘道魔杖的尖端皆開始凝聚模仿的光芒,想要一齊施展魔法,置霍爾於死地。


    然而此時,站在貴族身邊,為他們傳達命令,為他們牽馬拉車的管家中,忽然有幾人從手中扔出如盤子盤的機械造物。


    這些圓盤子上有無數孔洞,在落到地麵的一瞬間,無數孔洞中向空中潑灑細小的木球。


    為林正與男爵貴族們傳遞消息的管家塞森身體抖如篩糠,聲線無比顫抖道:“貴族老爺們,你們輸了,投降吧!沒準還能留下性命。”


    最先發現祝平身形的貴族,菲爾男爵怒火滔天,他咆哮道:“塞森,你,你們也要背叛了?


    背叛者!給我去死!”


    就在他手中魔法剛剛扔出時,似是碰到了暫時懸浮在半空中木珠,竟提前爆開。


    將他自己炸了個七葷八素。


    其他男爵見此一幕,紛紛熄火,將手中魔杖的魔法光芒收斂起來。


    還未等他們思考是該進還是該退,兵刃交接的聲音已經到了他們的耳邊,因為祝平已然率領非凡精銳殺到了他們的麵前。


    祝平一腳踩在被炸倒的菲爾男爵胸口上,眼神漠然地掃視所有貴族,留下一句話:


    “投降,或者被抹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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