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匕首的黑衣人身著黑色短打,嘴巴和頭發皆用布料包裹住,全身上下僅露出一雙眼睛,但光憑這雙燦若星辰的眼睛,便可知這黑衣人在顏值這一領域中,絕非等閑之輩也。


    在草垛底下藏倆小時了,這三人再不來就扣工資……祝平唿吸時,鼻孔中噴出兩道塵土。


    “嘿嘿!你們快把手裏的寶石交出來,不然的話,我就弄死他!”祝平用匕首卡著堡主的咽喉,偽裝出來的聲線透著油膩奸猾。


    “你弄死他啊!俺求之不得。”納大樂了,拿他的敵人威脅他,威脅的著嗎?


    “還有這種好事?弄死著禍害鄉裏的土霸王,俺給你磕頭都行。”納二感覺自己做夢都能笑醒。


    威脅的著嗎?


    但說實話,確實威脅的著。


    因為黑衣人將堡主控製住,此時,黑衣人和打手們就形成了強行粘合的“塑料同盟”。


    隻可惜,兄弟二人一根筋,哪迴的過來這個彎兒啊!


    妮娜看了眼黑衣人,又看了眼自己的一對兒子,也有些不知所措,因為按照計劃祝平這時候不該出來的啊!


    祝平的出現,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經常做計劃的人都知道……計劃往往沒有變化快。


    各種突如其來的事件總會打亂原定的節奏。


    開個班會要是能有人不迷路,真就燒高香了。


    原本的計劃中,用寶石釣魚,魚兒上鉤過來搶奪,到時候他上演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


    但誰能想到,釣來人數還這麽多,人手還帶著鋒利的武器。


    說實話,祝平嚴重低估了這些人的貪婪,他確實可以繼續等,等到他們打起來再渾水摸魚,但他還是選擇提前出來了,他不想因為自己的計劃,將無辜的人拉入到危險之中。


    聖母就聖母吧!


    要是真為了錢不擇手段,那和麵前的雞鳴狗盜之輩又能有什麽區別呢?


    為了最大的利益去製定計劃的是機器,而不是人。


    場上的局麵暫時僵持下來。


    祝平控製了堡主,而堡主控製了他手底下的十多個打手,那十多個打手包圍了妮娜三人,妮娜三人手裏有者所有人要的東西……


    場麵混亂而又清晰。


    被祝平挾持的堡主身體不斷顫抖,貪生怕死的他,若不是祝平強行拽著,早就腿軟趴在地上。


    堡主慌亂中想抓住一切救命稻草,他聲音顫抖道:“這位先生要寶石,你們快點給我搶!把那倆憨貨手裏的寶石,給我搶過來。”


    言罷,這群各自有把柄抓在堡主手上的打手聞言,三步兩退,試探性的向妮娜三人靠近。


    “你們都給我住手!


    耍什麽小聰明?”


    祝平一腳將堡主踢翻在地上,匕首再度戳在堡主的後心之上,堡主的慘叫聲,震懾住所有人,阻攔他們向前的腳步。


    打手們腦袋上不禁冒出小問號,一會讓他們當炮灰,一會不讓他們走,這讓他們一時間摸不清楚狀況。


    祝平的聲音從蒙臉布料中傳出,低沉且油膩,悶聲道:“我沒興致和你們在這裏玩過家家,寶石交出來所有人都能活,寶石少了一顆,所有人都要死!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麽,想在混亂中偷出一兩顆偷偷藏在懷裏?想得美!”


    打手們聽完這句話,異色連連,原來還有這種操作,他們自己都沒想到。


    在包圍圈的正中心,妮娜眨了眨眼睛,對她的兩個兒子說道:“咱們把寶石交出來吧!不然的話,想逃也逃不掉了。”


    “娘!不行!這是咱家給出的承諾,您教過我們,不能言而無信!”納大抱著自己的胸口,眼神無比堅定。


    不管他的親娘如何使眼色,即便眼睛眨出了dj電音,兄弟倆就是注意不到,連巴掌都不頂用,實誠勁兒在這裏體現的淋漓盡致。


    這就十分尷尬了。


    祝平想要逼迫他們交出寶石,防止他們受到傷害的計劃出現了波折,臨時更改計劃。


    為了讓兩人演的真切些,納大兄弟不知道計劃,重新設定路線時,在他們的身上卡了釘子,也怨不得他們。


    三方人成為了穩定的“三角形”勢力,若想不到對策隻能暫時僵持下去,或者爆發戰鬥將妮娜三人拉入到危險之中。


    祝平的大腦迅速運轉,霎那間,百轉千迴,分析各方利益,分析“釘子”的性格……


    “都別動!”祝平偽裝的黑衣人怒吼一聲,這聲音加持了莽夫的技能,以及老兵的鐵血氣息,一時間如同虎嘯龍吟,震懾全場。


    “所有人把手中的武器放下!”祝平抵住堡主後心的匕首微微用力,引得對方不斷的哀嚎求饒。


    甚至堡主光鮮亮麗的衣服下,流淌出一道液體,他對打手們吩咐道:“混蛋們!你們快點放啊!沒聽見這位大人怎麽說的嗎?”


    此時,站在堡主的角度,不管祝平說什麽,他也隻能跟著喊,畢竟他的小命在祝平手中。


    就在打手們互相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選擇放下手中的武器,就在金屬“當啷”落地的那一刻。


    納大兄弟二人莽到了極致,將刀反握,對著身前的人就是一通亂拍,硬生生的在赤手空拳的人群中殺出了一條路。


    這兩位憨厚的人腦子不喜歡拐彎,做事直來直去。


    問:被包圍怎麽辦?


    答:先打出去再說。


    我還是喜歡和耿直的人打交道……祝平一腳將地上的堡主踢暈,冷哼一聲,莽夫的能力再度加持在身上,身形如同利箭一般竄了出去。


    麵對這群隻會打群架的農夫們,序列8的強者如同虎入羊群,在敵人還在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勢大力沉的拳頭和角度刁鑽的鞭腿便已經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慢!太慢了!


    弱!太弱了!


    這是祝平來到平行世界中,所參與到的第一次酣暢淋漓的戰鬥,絕對的碾壓局,速度、力量、反應能力……完全碾壓,打的所有人毫無反應能力。


    虐菜真的爽……遊戲誠不我欺也。


    祝平開啟無雙模式,一路切瓜砍菜,不過七八秒,地上便躺了一半多打手,剩下的人一部分還在苦苦支撐。


    至於有的人跑了,臨陣脫逃,祝平嘴角微微勾起,這是他故意放走的“人證”。


    納大兄弟還沒跑兩步,迴頭一看,瞪圓了雙目,因為黑衣人已經解決掉了所有人,欺身上前追趕上了他們。


    他們憤怒,畢竟黑衣人在他們眼中也是敵人。


    “娘!大哥,你們快跑!我來攔住他!”納二一把扯開身上的麻布衣服,虯結的肌肉暴露在空氣中,隨著唿吸不斷的跳動。


    “來吧!我不怕你!”納二憤怒的撲向黑衣人,每一腳都將大地踩出一團團煙霧,威勢強悍無雙。


    一時間,仿佛他可以用身體身體素質,抹平與非凡修練者之間的差距。


    氣勢相差無幾。


    然而,納二隻覺得眼前一道黑影閃爍而過,他便撞個一空,差點失衡栽倒在地,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小賊不要跑!有本事和俺大戰……”


    話音未落,“砰”的一聲,納大摔了個狗吃屎,屁股一撅趴在地上,此時,黑衣人已脫離主道,揚長而去。


    納大趴在地上,憤憤然的拍打著地麵,眼淚和泥土混雜在一起。


    “娘!俺沒有信守承諾,俺沒臉去見祝平大人啊!俺是個廢物!俺是個廢物啊!”


    “娘!俺也是……”


    兄弟二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捶胸頓足,將兄弟的後背砸的砰砰作響。


    這場麵,讓遠方當戰地記者的打手都看得有些暗暗心驚,被黑衣人嚇破膽的他們將昏迷堡主抬到車上後,急忙往迴跑。


    堡主是喬治子爵的代言人,他死了的話,這群打手可都是要掉腦袋的。


    ……


    傍晚,兄弟二人抹著眼淚,如敗兵殘勇一般,拖著腳步趕到了霍爾家族中。


    身為二人親娘的妮娜絲毫不覺得心疼,甚至還有點想笑。


    剛進霍爾城堡的大門,便發現與他們的住所相鄰的倉庫房燈火通明。


    鯨油燈散發的光明點亮了被黑暗吞噬的夜晚。


    妮娜將兄弟二人帶了進去,一道身著黑衣的身影搖晃著手中的叮當作響的布袋,背對著他們,身影被光線拉的修長,顯得高深莫測。


    “小賊!哪裏逃?”納大納二兩兄弟,二話不說,如同三天沒吃肉的餓虎,左右包抄,朝祝平撲了過來。


    “你們沒想到吧!其實我是……臥槽……等等,是我!”祝平本來想賣個關子,結果剛一迴頭,這兩隻肌肉猛男便充斥在視野之中。


    一時間,祝平可以稱得上是左右為男,男上加男,男解男分……


    十分男纏!


    最終還是妮娜給了兄弟二人,一人一巴掌,才將兩人從祝平的身上摘開。


    解釋了好久,兄弟二人都是似懂非懂。


    但兄弟二人的性格有個優點,那就是他們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既然想不明白,那不較真就好了。


    還未等妮娜訓斥二人,祝平趕盡將她攔住,道:“妮娜大嬸,別兇他們,這一次的任務他們完成的非常好!”


    雖然最後引來的人手上帶著家夥,有些脫離計劃,最終祝平挾持堡主讓他們卸下武器,才得已將“設定好的劇情”拉迴到正軌上。


    但整體看來,這次任務完成的非常不錯,真假難辨,最後納大那悲憤交加的一嗓子……


    簡直了!


    誰敢說這是演的?


    若這計劃不是祝平參與策劃、執行的話,連他都覺得真假難辨。


    最真實的演技往往是發自內心,這便是一定要憨厚人才能參與的“舞台戲劇”演出。


    無他,真誠二字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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