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夫人態度堅決,見狀,禦堇年本想再解釋一下,可沒想到顧嘯歌卻搶先一步開口。


    “牧夫人,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致你多年不孕?”


    話音剛落,牧夫人的視線便立刻如刀子一般射過來!


    她冷聲問,“你知道些什麽?”


    顧嘯歌伸出手,抖落手臂上的衣袖,露出白皙的小臂,道,“這當然要切過脈象才知道。”


    牧夫人有些猶豫,視線不安地望向顧嘯歌身後的禦堇年。


    見禦堇年點頭,牧夫人才沒有再開口將顧嘯歌趕出去。


    就像她自己說的,這麽多年來,她隻為牧家誕下一個牧九雲,可牧九雲除了敗壞牧家的名聲,讓牧青峰不辭辛勞地為他擦屁股,根本一無是處。


    她多想再為牧青峰生一個孩子啊!


    終於,牧夫人在塌上坐下,伸手手臂。


    顧嘯歌滿意地笑了笑,走上前,搭上牧夫人的脈象。


    果然,情況與她所想的差不多。


    “夫人這麽多年來隻怕也少不了求醫問藥,不知道從那些江湖騙子口中,夫人得到的是什麽樣的結果?”


    顧嘯歌一開口就稱那些人是江湖騙子,倒是讓牧夫人沒有料到。


    她嗤笑一聲,開口道,“他們說我在生下九雲的時候傷了內裏,已經完全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這讓她如何能甘心?


    顧嘯歌微微一笑,並不言語,收迴手,慢條斯理地放下衣袖。


    “怎麽樣?”牧夫人雖然覺得顧嘯歌年紀輕輕,比不得那些胡子垂到胸口的老家夥。


    可既然被切了脈,就還是忍不住關心。


    顧嘯歌笑笑,“夫人若是信我,我便可以直白地告訴夫人,我能治。”


    “真的?”


    牧夫人激動得猛地從榻上站了起來!


    可顧嘯歌話鋒一轉,“夫人也不必高興得太早,我能治倒是能治,可夫人卻未必能再懷上孩子。”


    牧夫人心中竄起的火苗仿佛瞬間被兜頭澆熄,臉上的欣喜若狂還未還得及散去,眸子裏便已升起一片怒火!


    “你戲弄我?”


    顧嘯歌沒說話,禦堇年麵色陰沉,竟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牧夫人瞬間覺得自己像是遭受了奇恥大辱般,臉頰通紅,抬手便要衝向顧嘯歌!


    然而此時,她的手腕卻輕輕被人從身後,握住。


    牧青峰的聲音暗啞難聽,他沉沉歎了口氣,淡淡道,“小小,夠了。”


    “峰哥?”


    一看到牧青峰,牧夫人的火氣便盡數熄滅。


    眼淚止不住地從眼眶裏滾落,她仿佛頃刻間脫去了厚重的偽裝般,撲進牧青峰的懷裏嚎啕大哭。


    牧青峰拍著她的脊背,安撫著她,同時抬起頭看向站在他對麵的禦堇年和顧嘯歌。


    “我知道你們的意思,我現在的確已經是個將死之人了。”


    顧嘯歌有些不悅,“我說了我可以救你,可你至少應該告訴我,你身上的毒到底是怎麽迴事。”


    牧青峰垂眸,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牧夫人從他懷中抬起頭來,淚眼婆娑地撫上他的臉頰,“峰哥,告訴他們吧,堇年也是我們的孩子,他不會害我們的,你這樣,我好心疼。”


    牧青峰也是雙眼泛紅。


    終於,他把心一橫,似乎做了一個不得了的決定。


    再抬起頭時,已然換了一副神色,“沒有人給我下毒,這毒,是我自己服下的。”


    “什麽?”


    顧嘯歌和禦堇年皆是一愣。


    這個答案,真的讓人不能不意外。


    牧青峰握著牧夫人的手,聲音沉痛,“其實,這麽多年來,牧家早已是一日不如一日,因著當年蘇家的事,我不願與他們三大家族為伍,便一直被他們暗中打壓,排擠,如今已是門庭凋零。


    “半年前,朱家主暗中找到我,警告我,若是仍不願在雲主之爭上助他朱家一臂之力,就會殺了我的妻兒,無奈之下,我隻好同意。”


    說著,他看向禦堇年,神色慈祥而溫暖,“可堇年他與我們夫婦雖沒有血緣關係,可他自小在我牧家長大,讓我出手對付他,我如何忍心?”


    顧嘯歌越聽越心驚,“所以,你便借著牧九雲的病,想要假裝自己憂思過甚,一天天的憔悴下去,然後活不到雲主之爭那日?”


    這是條下下策啊!


    牧青峰苦笑,“我何嚐不知道這是條下策?可除此之外,我已別無他法。”


    禦堇年心下一痛,麵色卻仍舊冷硬,“你難道就覺得我在雲主之爭上毫無勝算?”


    牧青峰身體一顫,幾乎站不穩。


    顧嘯歌急忙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將他放在床上,單手切上他的脈象。


    隻一瞬,便讓顧嘯歌變了臉色,“好厲害的毒!”


    這毒已經將牧青峰的五髒六腑給敗得差不多了,如果顧嘯歌所料不錯的話,牧青峰至少已有半月無法正常進食。


    若非他魂力深厚,隻怕此時早已經是一捧黃土了。


    牧夫人聽到顧嘯歌這樣說,眼淚更加洶湧,“他怎麽樣?這毒是他自己從九雲那裏找來的,連這毒的毒性都不清楚,隻知道不會立即死人,便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


    顧嘯歌咬牙。


    就算不是牧青峰,單就牧夫人看著自己心愛之人日益消瘦下去,個中苦楚,也甚是煎熬。


    顧嘯歌歎了口氣。


    他們夫妻倆,該怎麽說呢,總有一種好心辦了錯事的感覺。


    顧嘯歌隨手去摸自己的衣襟,卻摸了個空。


    她忘記了,自己這身衣服剛剛換過,上麵根本沒有她之前一直習慣別在上麵的銀針。


    情急之下,顧嘯歌舉目四望,便見牧夫人的頭上別著一支銀釵,她頓時眼前一亮。


    “夫人,借你銀釵一用!”


    她猛地伸手取下銀釵,又催促禦堇年,“把他扶起來,快!”


    禦堇年立刻上前,將躺在床上的顧青峰扶起,讓他坐起來,又脫去他身上的衣服。


    顧嘯歌在他的 背上比了三指,而後猛地將銀針戳下!


    銀針刺入顧青峰體內,顧青峰的身體劇烈一顫,猛地吐出一大口濃黑的鮮血!


    “峰哥!”


    顧夫人急得驚叫出聲,急忙轉頭看向顧嘯歌,“他怎麽樣?沒事了麽?”


    顧嘯歌冷哼一聲,“這就想沒事?還早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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