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王麟左側出現一隻小手,手上拿著一本書。


    “呐,這是公公讓我交給你的,是佛門某一脈的基礎拳法,可以先作為你修煉的啟蒙書,這套拳法雖是佛門,但心法與運氣路數並不會影響到你日後修煉儒門術法。“


    王麟接過書,書上寫著四個大字:《韋陀拳經》,王麟簡單翻看了幾下,便對著身後的季小芳問道:“為什麽曹元帥會覺得我日後會修煉儒門?“


    季小芳聳聳肩,吐吐舌頭,“這個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咯“


    季小芳看到自己的任務基本完事了,便又一下子抱住王麟,甜甜地對著不知是王麟本人,還是她腦海裏的那男人說道:“你可是說過,以後姐姐遇到打不過的人,你要保護我呀。”


    王麟苦笑,這個女人這麽喜歡抱人麽,“好,隻要我知道,我一定趕到護你周全。”


    季小芳嘿嘿笑著。


    又走了一個時辰


    正在這時,前麵傳來幾個人的聲音,“等迴到斷山大營,我的軍功差不多就夠百夫長了,你們以後見到我都要行禮啦,喂喂喂,陳守力你什麽表情,咋的不信呀?”


    王麟眼露精光,驅著馬兒向前走去,映入眼簾的是六個年輕士兵,穿著邊軍的衣服,而六人中,個子最大最壯的那個不就是陳守力麽!


    陳守力等幾個士兵看到一對男女共乘一匹馬突然出現在眼前,擋住他們的去路,也是嚇了一跳,其中一個正要問訊這對男女怎麽個意思時,“頭兒!”一個洪亮的喊聲從這士兵背後傳來,又嚇了他一跳,正要迴頭看看是誰喊得,陳守力便已經衝了上來,破開前麵的人,紅著眼睛對著王麟猛衝過來,大喊道:“頭兒!你沒死!”


    王麟也是相當激動,停住馬兒便要下馬,可是他忘記了身後的姑娘還環抱著她,竟然睡著了,王麟頓時一頓尷尬,衝來的陳守力似乎也發現了這個情況,刹住腳步,有些失落地看著王麟,單純的陳守禮開口就是:“頭兒,琴兒姐咋整?”


    王麟頓時苦笑:“守力,什麽琴兒咋整,你別誤會,對了,琴兒他們怎麽樣?”


    王麟身後的季小芳這時從王麟背後醒來,也有些尷尬,倉促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王麟趕忙下了馬。


    兄弟相見,分外眼紅,兩個少年立刻抱作一團,眼圈都有些發紅。


    陳守力擁抱著王麟,但是嘴裏還是嘀咕出一句:“頭兒,其實我覺得琴兒姐比這個女的更好看一些。”


    抱著陳守力的王麟當下就是一楞,然後無奈雙手捂臉,這誤會大了去了。


    王麟認真地問道:“守力別鬧了,琴兒他們到底怎麽樣了?”


    “頭兒,你放心吧,我三天前剛剛把琴兒姐,陳姨他們護送到義安城,他們已經住下了,放心吧。”


    王麟看著這個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兄弟,現在已經披上了鎧甲,王麟用力拍了拍陳守力問道:“守力你入伍了?”


    “嗯,頭兒,你當時讓我和張睿去找邊軍,然後我們出了鎮子沒走多久就碰到邊軍,便帶著他們迴了鎮子,趕走馬賊後,我倆順便就入了伍了。張睿現在是陸堯參將的幕僚,混得比我好。“陳守力憨憨的聲音傳來。


    王麟看著眼前的壯實男孩,心中五味陳雜,入了伍,命就不是自己的了,張睿是幕僚,不到最後一刻不用上戰場,可陳守力是兵,兵上了戰場,是會死的。


    但是當兵是陳守力從小到大的夢想,所以王麟沒有抗議什麽,隻是溫和說道:“守力你長大了,既然決定了,那就要在斷山邊軍好好幹,保護好背後的家人。”


    陳守力憨憨地笑道:“嘿嘿,頭兒我是跟你學的,你在馬賊守護整個小鎮,你才是我們的英雄。“


    季小芳聽到這話來了好奇,走上前,對著陳守力說道:“你們頭兒還是守護小鎮的英雄?“


    陳守力看了一眼季小芳,然後哼了一聲,沒有理她。


    季小芳哪裏受得了陳守力的無視,“哎,我這暴脾氣”說著對著王麟和陳守力一人一個爆栗。


    王麟捂著腦袋委屈說道:“小芳姐,怎麽連我也打?”


    季小芳掐著腰,理直氣壯地說:“他是你小弟,你管教不嚴,你說你該不該打?”


    陳守力這時又小聲說:“頭兒,你看這女人還這麽兇,真不能要。”


    季小芳瞪了陳守力一眼,對著王麟說道:“我身上有軍令,明天就得從義安城返迴斷山大營,所以你們哥倆敘敘舊,咱就得走了,再說你那小弟也有任務在身,不能久留,陪著你聊天。”


    王麟點點頭,然後便拉著陳守力走遠了一些。


    剩下五個士兵麵麵相覷,這是把他們五個都無視了?


    沒成想季小芳走了過來,從手中變出一張令牌給那五個士兵一看,那五個士兵立刻半跪在地上,行禮說道:“拜見千夫長大人!”


    季小芳雖然是一名不善戰鬥的醫道修士,但是她管理著整個斷山大營的所有軍醫,為了增加季小芳的權限,曹遠鵬特意賜給她一張千夫長的令牌。


    此刻季小芳不善地看著這五名士兵,壞壞地笑了起來。


    另一旁


    王麟將懷中還沒有歸還給陸堯的令牌交給陳守力,叫他親自交給陸堯,實際上是為了給陳守力一個能被陸堯發現並重用的機會。這多虧了謝安將這令牌從陳近爵的屍體上順下來,


    陳守力連連點頭,王麟又囑咐在軍營一定要事事都聽從張睿的安排,別遇到事就一股腦地衝上去,要多動動腦子。


    王麟一個勁兒地囑咐,陳守力一個勁兒地點頭。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兄弟倆說完話便走了迴來,接著王麟和陳守力都目瞪口呆起來,因為隻見陳守力的那五名戰友正在那認真地給季小芳按摩,那認真程度,不弱於一場戰役。


    季小芳從享受中睜開雙眼,嬌嗔地伸了個懶腰,弄得身邊的五個年輕士兵差點流了鼻血。


    “你們聊好了”季小芳慵懶地問道。


    王麟哭笑不得地點點頭。


    隨後季小芳和王麟雙雙上馬,季小芳對著那五個年輕士兵說道:“我記住你們啦,迴去爭取給你們升官,都當百夫長。”


    那五個士兵整齊地站成一排,撥浪鼓般地點了點頭,然後諂媚地齊聲說道:“您走好,小芳姐!”


    季小芳驕傲地看了王麟一眼,說道:“走啦走啦。”


    王麟無奈搖了搖頭,看向陳守力說道:“守力保重!注意安全,常迴家看看。”


    陳守力眼圈有些泛紅,悶悶地點頭,於是王麟與季小芳便繼續向著義安城行去。


    看著兩人走遠,那一幫子年輕士兵圍上陳守力,嘰嘰喳喳地問道:“守力,那人就是你大哥啊?就是琴兒念念不忘的那個男的?”


    陳守力驕傲地說:“沒錯,就是他!我說過了吧,你們在我琴兒姐麵前都沒戲,隻要有我大哥在,琴兒姐就不會對你們任何一個人感興趣。”


    那五人中的一個突然插嘴道:“可是你沒看到你大哥是帶著小芳姐去的麽,琴兒看到了咋整?”


    陳守力那驕傲地表情瞬間垮了下來,有點悲壯地望向王麟遠去的背影,憨聲憨氣地說道:“估計會被琴兒姐揍成豬吧。”


    另外一個士兵搖搖頭,好似深諳世事般羨慕地說道:“你不懂,老大就是老大,齊人之美啊~“


    官道就是比山道好走,戰馬飛奔,速度至少是下山的兩倍快。


    飛馳在官道間,季小芳突然問向王麟:“王麟,鄭琴兒是誰呀?“


    王麟頓了頓,露出幸福的樣子,溫和地說:“她是我妹妹。“


    季小芳嘖嘖兩聲,學著王麟的聲音說:“她是我妹妹,以後是不是就換稱唿了?”


    王麟聽到這話,有些愣住,其實王麟也沒有想好再相見時,他與琴兒該以何種方式相處。


    季小芳冷哼一聲,“有賊心沒賊膽的小混蛋,姐姐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你那個妹妹可是賊喜歡你,你還是抓緊時間收了她吧。”


    王麟苦笑,正在這時,季小芳又突然問道:“王麟,你小芳姐我和琴兒比,誰更漂亮?”


    王麟卻沒有迴答,因為隨著駿馬的馳騁,他看到黃昏金黃大地之上一座相當宏偉,不比斷水城小多少的城池平地而起,一點點出現在他眼前,義安城,他終於就要到了。


    正在這時,王麟覺得自己左耳被身後的季小芳狠狠地揪起,隻見她惡狠狠道:“姐姐我這個問題,很難迴答麽?”


    王麟沒有生氣,有些抽痛地笑著說:“你們倆都很美。”眼神卻一直盯著拔地而起的那座巨城。


    季小芳微微側身,看向王麟的臉,王麟的表情讓她感到熟悉,隨後發現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季小芳發現原來是當年她站在斷水城頭,每每望向征戰歸來的趙燁然,那趙燁然看著她也是這樣一副表情,溫柔得令人沉醉。


    季小芳撇撇嘴,小聲說了一句:“都是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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