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文士馬青麵帶笑容,就那樣看著顧凡,等著顧凡的迴答。


    顧凡看著那臉上一直帶著微笑的藍衣文士,不知為何,就是覺得這個人很虛偽,一點迴答此人的興趣都沒有,所以就那樣站著,也不想應他。


    馬青見顧凡不搭理自己,那帶著笑容的臉也是有了點變化了,雖然還是麵帶笑容,卻是有點不一樣的味道了。


    “天下武林,武道之間,武者之間,即便是要相約決一死戰,彼此之間也該互通姓名,閣下如此高冷,是瞧不起馬某還是不想與天下武者為伍?”


    馬青沒有直接發怒,倒是這樣質問了一番顧凡。


    “我姓顧。”顧凡懶得與這種偽君子模樣的人多說什麽,冷冷說出口。


    “原來是顧兄啊,幸會幸會。”馬青聽到了顧凡的名號,便抱拳笑嘻嘻地跟顧凡問好了,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見了馬青這熱情的模樣,還會以為他和顧凡是至交好友。


    顧凡卻是一點都不吃這套,冷冷地問道:“閣下在一旁躲躲藏藏了那麽久,不知道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能否說出來,讓顧凡聽聽看?”


    聽到了顧凡這樣說自己,馬青也不臉紅,直接說道:“哪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隻是先前這裏動靜太大,馬某人正好在這附近走動,又聽見了這裏的動靜太大,這才走了過來,豈能料到到了顧兄的嘴裏,我就成了躲躲藏藏了。”


    聽著這個人的說辭,顧凡可是半點都不會相信,這種人看起來就虛偽無比,若是這樣的人說的話都能夠相信了,那顧凡真的可以迴爐重造了。


    馬青的臉上還是堆著笑容,就那樣看著顧凡,他口中說的話有幾分是真實內容,他比誰都清楚。


    有一句說的不假,他最初的確是在這一帶走動的,當時顧凡剛剛與霜紋狼交手,之後霜紋狼施展出來了那近乎是自殘式的一擊後,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才過來的。


    他過來的時候,霜紋狼的那一擊已經是放完了,他就看到了那倒在地上的顧凡,還有變成了黑乎乎一團的霜紋狼。


    剛開始馬青還不知道那團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麽,但是後來看到霜紋狼的身子露了出來,心中著實是被嚇了一大跳。


    雖然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但是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絕對是一隻實力達到了血光期的兇獸,否則絕不可能爆發出威力那麽恐怖的一擊。


    想到血光期兇獸在通北府的罕見,他的心中就興奮了起來,若是他能夠得到這樣一隻血光期境界的兇獸,無論是拿出去賣掉或者是留著,都是一份極大的寶藏啊。


    突破氣血境的機會就這樣到了他的麵前,他怎麽還會放過,早就動心了。


    馬青又見到顧凡那副受傷的模樣,本來就想要出手了,可顧凡的出手卻是把他的這個想法給徹底打消了。


    已經受傷的顧凡,在出手攻擊霜紋狼的時候,那每一劍散發出來的氣息,還是很強大的,就算是他,也是有點心驚,若是他這個時候貿然出手攻擊顧凡的話,不僅占不到什麽便宜,還很有可能會因此重傷。


    所以馬青選擇了等待,他原本是想要看到顧凡和霜紋狼兩者之間,鬥個兩敗俱傷的,能一起死了最好,若是沒有一起死,哪個死了,另外一個勢必也會重傷。


    等到了這個時候,他再出去撿個漏,就真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才是真正的美妙。


    隻是馬青的算盤打得雖好,卻是沒有想到這隻血光期的霜紋狼能夠這麽決絕,竟然放棄了任何生存下來的機會自爆,要拉著顧凡一起死。


    看見了霜紋狼要自爆,馬青這才坐不住了,一旦霜紋狼自爆了,那顧凡和霜紋狼一起化為了灰燼,他就白白等這麽久了,什麽東西都撈不到了。


    更加可怕的是一旦霜紋狼自爆的威力發揮到了最大,那自爆出來的力量就算是他離得那麽遠也是逃不開,炸在他的身上,他的小命也是一樣不保,所以迫於無奈,他才會出手將霜紋狼的自爆提前引出來了。


    這樣自爆的威力沒有達到最大,還炸不到他,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希望顧凡能夠在這自爆中被炸死了,這樣還省了他功夫。


    不過按照他所想的,顧凡就算是沒有被炸死,也應該會被炸成重傷,到了那個時候,他要收拾顧凡,一樣是易如反掌。


    隻是最後的結果大出他的意料,顧凡所受的傷沒有太重就算了,而且霜紋狼,還這樣就被炸死了,連個殘渣都沒有留下來,實在是太悲催了。


    而且沒有想到顧凡還不是一個簡單的貨色,竟然還想辦法,把他從暗處給逼了出來,本來他還有想著要偷襲顧凡的,這下也是落空了。


    此時馬青的表麵上是堆滿了笑容,但實際上他的內心鬱悶不已,心裏一直惦記著的霜紋狼,就這樣在自己的眼前給沒了,快要到手的肥羊就這樣飛走了,他現在都要哭出來了。


    霜紋狼沒了,馬青又將主意打在了顧凡的身上了,視線漸漸落在了顧凡的身上,開始打量起了顧凡。


    顧凡瞧見馬青的眼神有些詭異,眉頭緊鎖,右手一劍劃出,正對準了馬青,冷冽的殺氣從顧凡的身上散發出來。


    同為鍛體境巔峰,顧凡的實力遠超同階,即便是重傷了,顧凡也有自信,不會輕易地被一個鍛體境巔峰的同階武者給打敗了,縱使勝不了馬青,他也有把握自己不會落敗。


    “廢話少說,道出你的目的!”顧凡冷冷出口。


    馬青看著那麵帶殺意的顧凡,臉上的笑容卻未消減半分,一個隻有鍛體境巔峰的武者敢和血光期兇**手,若是沒有幾下功夫的話,又怎麽敢這樣做。


    由此可見,眼前的這個人絕對是一代天驕,這樣的人即便是受傷的,不到最後的關頭,馬青還是不願意和硬碰。


    雖然在自己的心中他也時常把自己當成天驕,但自問還不敢以鍛體境的修為,去挑戰氣血境的武者。


    眼睛打轉著,馬青就看到了顧凡左手一直拿著的青銅古燈,雖然他看不出來這盞燈有什麽效用,但能夠讓眼前的這個人一直這樣拿著的,絕對不會是凡品。


    最讓他感覺到這青銅古燈,不是普通玩意的原因是他的目光剛剛落在這盞燈上,就感覺到了一種奇異的感覺,竟然讓他的內心突然跳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心中暗乎道:寶貝,這東西絕對是個寶貝!


    馬青開口說道:“顧兄先前大戰兇獸,實在是讓馬某人佩服,若是換成了馬某人的話,恐怕連這兇獸的一招都抵擋不住。


    不過顧兄雖然實力高深,但卻耐不住那兇獸的狡猾,最後竟要自爆。幸得馬某人不是一個喜歡袖手旁觀之輩,最後及時出手,這才將這兇獸自爆的威力,減到了最低的程度。


    否則的話,今日顧兄的這條性命,怕是保不住了。”


    “說了這麽多,你到底是想要說些什麽,直接說出來,不要這樣拐彎抹角的。”顧凡的語氣當中,透著一種不耐煩的語氣。


    馬青毫不在意,接著說道:“現在我怎麽算,也能夠算得上是顧兄的救命恩人,我這幾日在這深山野林當中露天而宿,夜晚這陰暗之地寒氣都有點重,讓我感到很不適,所以想要讓顧兄將你手上的那盞燈,轉讓給我。”


    說到這裏,馬青看見了顧凡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趕快說道:“顧兄放心,雖然我於你有救命之恩,不過我也不會白白拿你的東西的。


    馬某人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白白拿別人東西的人,如果你願意將這盞燈給我夜間驅寒的話,我現場做一幅字畫給你,算是馬某與你交換的。”


    說完後,馬青還擺弄了一下自己的文士衫,似乎是想要證明自己是一個文化人。


    顧凡聽著馬青的話,內心還有點想笑,此人竟然無恥到這個地步,說了半天是想要自己手上的法燈。


    關鍵是這個人實在是太不要臉了,不敢直接說出來,竟然還編造了一番這樣的話語,美名其曰為交換,要來掩蓋他想要得到法燈的欲望。


    可這番話語的漏洞實在是說,就算是讓一個小孩聽見了,也是會笑掉大牙。


    可馬青說出來這番話後,不僅沒有一點害羞的樣子,反而還是一副很有道理的模樣,仿佛他的字畫是絕世名作,給顧凡還是顧凡的運氣好。如果有其他人看見了,定然會說此人的臉皮實在是厚,太不要臉了。


    “想要我手上的燈,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顧凡一口就拒絕了馬青。


    這一迴馬青的臉色終於是有變化了,聲音都變得有些低沉了,說道:“顧兄,我們馬家乃是元川城著名的書香門第,雖然我走的是修武之路,但我這手字畫,在家族中也是算得上是上等佳品的,元川城中,我的字畫不知道多少人都想要拿一幅,你真的不願意接受我的提議嗎?”


    說到這裏,馬青的眼中還出現了一點寒芒,同時身上還有著一股殺氣突然出現,似乎顧凡如果敢說殺氣一個“不”字的話,就要出手殺了顧凡。


    馬青身上冒出來的殺氣,顧凡怎麽可能察覺不到,直接出口:“還是那句話,死了這條心吧。即便你是拿出了千兩白銀,萬兩黃金,我也不會答應的。”


    開玩笑,這盞青銅古燈可是入品法器,其價值無法估量,縱使馬青把他的字畫吹上天際,顧凡也不會答應他交換的。


    何況馬青說的天花亂墜,一幅字畫終究也隻是字畫,文人雅士或許還會收藏,但是對於武者來說,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像個雞肋一樣。顧凡要是真的答應要換了,那他就真的是一個傻子了。


    如果不是被霜紋狼搞得身上帶著傷勢,換成了以前的顧凡,有馬青如此聒噪之人,他早就一劍了結了馬青的性命了。


    一個鍛體境巔峰武者,竟然會說自己怕冷,說不去也不怕貽笑大方,說到底還是貪心顧凡的法燈,今日即便是死戰,顧凡也不會把法燈交出去的。


    見到了顧凡又是一口就迴絕了,馬青的眼神變化不定,身上的氣息更是要爆發出來一樣,但突然他又壓製了下來,並未發作。


    馬青那陰沉的臉色轉瞬又不見了,換上了淡淡的笑容,說道:“實不相瞞,顧兄,前段時間我受了點傷,身子現在受不了風寒,所以才這麽想要拿到你手上的燈。要不這樣,我看顧兄也是不想割愛,我們不如來賭一下,贏了馬某立即走人,輸了的話,顧兄可要答應與我交換。”


    馬青還不死心,反而是問顧凡願不願意和他打賭了起來。


    顧凡聽著馬青又說了這話,他心中十分不爽,正要直接拒絕了,但轉念一想,馬青這是不肯罷休了,一心想要他手上的法燈。


    若是顧凡再這樣拒絕了,馬青依然會變著法子來找糾纏他,或許到了最後,兩人一樣免不了生死交戰,倒不如看看他是想要賭什麽。


    “不知道閣下想要賭什麽,說來聽聽看,若是顧某覺得可以的話,何嚐不能與你賭一場!”顧凡右手劍一揮,傲然說道。


    馬青見了心中一喜,顧凡答應了他的賭約,就是上了他的鉤,剩下的事情,還不是他說了算了。


    不過雖然心裏麵很高興,但是他的表麵卻是不動聲色,做出了一副公平公正的模樣,開口說道:“顧兄放心,馬某人一向是一個公平之人,賭約自然不會有什麽對你不利的,我們要不要就來賭一賭誰的真氣渾厚!”


    顧凡的眉毛一挑,問道:“真氣渾厚?怎麽個賭法,倒是說說看。”


    “很簡單,我觀顧兄劍法犀利,一手劍氣更是無比強悍,武林當中也是沒有幾人比你的劍法跟高深了。馬某這修武路上,又是一個愛鑽研暗器的人,一手暗器不說鍛體境第一,但自問少遇敵手,要不你我就來一場劍氣與暗器的對比。”


    似乎是怕顧凡反悔了,馬青立即接著說道:“顧兄不要擔心,馬某知道你方才與兇獸大戰,修為損耗了不少,馬某可以等你一盞茶的時間,給你恢複的時間。馬某是一個公平的人,絕對不會占你的便宜的。”


    顧凡聽見了馬青這樣說話,也不想多說什麽了,若是要這樣比拚真氣的話,他還是有些把握的,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馬青這一迴喜悅之情可就真的遮掩不住了,差點就狂笑了出來,不過還是忍住了,便站的老遠了,讓顧凡有時間調養。


    顧凡自然不會推脫,二話不說,開始略作調養了,內心中卻是在冷笑,馬青剛剛可是把他和霜紋狼交戰的過程全看在了眼裏,卻還隻給他一盞茶的時間,其心可見,就這一盞茶的時間,尋常鍛體境武者,又能夠恢複多少修為。


    但顧凡可不是普通的鍛體境武者,不僅僅是真氣比起同階修士要渾厚許多,有著心劍訣和清心訣在身,他的真氣恢複速度,比起鍛體境武者更快。


    而且他還有著丹藥,這東西市麵上可是很少見的,有這麽多的東西,一盞茶的時間,顧凡能夠恢複的修為,絕對會讓馬青大開眼界的。


    不在意馬青在一旁,顧凡從腰間的皮囊拿出了一粒丹藥吞了下去。為了掩人耳目,他早就在腰間放置了一個皮囊,當做幌子。


    不過要騙人,也得放點真正的東西,顧凡還是在裏麵放了一兩瓶的丹藥,而青銅古燈,也是被他收迴了皮囊當中。


    丹藥入口,顧凡自然是開始一輪調息了,當然有馬青這個外人在,顧凡的心神不敢完全放開,如果馬青突然出手的話,他就會立刻出手。


    顧凡雖然提防著馬青,但是他從皮囊中拿出丹藥吞下去的過程卻是被馬青看的一清二楚。看到了顧凡拿出了他這輩子都沒有見過幾次的丹藥,他倒吸了一口氣,心中的貪婪更加重了。


    丹藥這種東西價值極高,一粒都是天價,他這輩子都沒有吃過一次,此時顧凡卻是拿出來,直接就吃了下去,動作極其熟練,不知道是做過了多少次了。


    馬青此時的心中,更是確定了顧凡絕對是哪個大勢力培養出來的天之驕子,否則吃丹藥跟吃大白菜一樣。


    對於顧凡的殺意他已經是強烈到了極限了,這隻肥羊他絕對不會放過的,提出這個賭約,他自有用意,等他殺了顧凡後,顧凡身上的一切東西,就都是他的了。


    一盞茶的時間很快就過了,顧凡結束了一輪調息,體表外傷自然沒有這麽快就恢複了,表麵上看起來,顧凡還是一副受了傷的樣子。


    緩緩站起,顧凡對著馬青說道:“馬兄,一盞茶的時間已經到了,我們還是快點開始吧。”


    馬青的雙眼放出亮光,他就等著顧凡調息好呢,他隻看到了顧凡現在身上的傷勢還未好,卻不知道顧凡的真實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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