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紹元連忙抱住了那倒下去的任屠,發現任屠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了,氣息更是迅速地衰弱了下去,白的有些可怕,急切地問道:“任兄,你怎麽了,你怎麽了!”


    任屠眼神無光,看起來就要堅持不住的樣子,嘴巴微微動著,卻也看不出是在講著什麽,就剩下了一口氣了。


    顧凡二話不說,從腰間皮囊中拿出了一瓶丹藥,那是他離開義客莊的時候,於孟老人交給他的,有療傷之用。


    顧凡倒出了兩粒,給任屠服了下去。原本這裏的寶藏當中也有著不少丹藥,但那些丹藥放置已久,而且時間緊迫,也不知道這些丹藥有什麽作用,顧凡不敢貿然給任屠吃下,否則藥效出錯,任屠這條命就沒了,所以顧凡還是拿出了自己的丹藥,給任屠喂了下去。


    沙紹元將自己的真氣傳入任屠的體內,加速著藥效發揮作用。沙紹元的雙眼當中也是透露著疲倦之意,體內的內力要耗盡了,但他與任屠之間關係匪淺,今日若不是任屠的話,他早就死了,所以他拚了命也要把任屠就迴來。


    時間慢慢地流逝,沙紹元在給任屠輸送真氣的時候,顧凡在一旁調息,他此時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裏去,必須在沙紹元的內力耗盡之前,多恢複一些。


    “咳咳……”任屠突然咳嗽了起來,胸口起伏著,終於是緩過了這口氣。


    沙紹元麵露喜色,顧凡也是立刻將頭轉了過來,看向了任屠。


    任屠虛弱地說道:“兩位,你們不用白費力氣了,我這是秘法反噬,引起舊傷複發,普天之下都沒有幾個人有辦法把我這條命救迴來,更不用說你們兩人了。”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你的命當初就是我救迴來的,你現在想死哪裏有這麽容易!”沙紹元的眼眶發紅,布滿來血絲。


    任屠慘笑著:“沙大,謝謝你三年前將我救了迴來,不然我早就是個死人了,我多活這三年也活夠了,唯一可惜的就是大仇未報,若是有來生,我再來報你的恩。”


    沙紹元心中不忍,他自從迴到家中後,一個人孤苦無依,之後遇見了任屠,兩人這麽長久的相處,早就如親兄弟一般了,此時見任屠就要死在自己的麵前,那般忍受得了。


    “不,你沒有欠我什麽,無論是今日還是上次,都是你救的我,你欠我的早就還清了,哪裏還欠我們什麽。你不是還有大仇未報嗎,你想想那些人,你要堅持住,以後還要找他們報仇呢!”沙紹元用盡了一切辦法想要激起任屠的求生欲望。


    任屠苦澀地笑了笑,也不再多說什麽,無神地望著上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顧凡看著這兩個人,他的腦子飛快地轉動著,也在想著要怎麽救任屠,突然他看到了洞穴角落處的三朵血靈花,他的腦中靈光一閃。


    顧凡驚喜地喊出了聲:“沙兄,血靈花,要不我們就試下血靈花,反正現在我們也沒有辦法了,等到你真氣耗盡的時候,任兄還是會死,倒不如就試下!”


    沙紹元也是想起了他們此行來到這裏最大的目的,說道:“對對對,血靈花有壯氣血之用,原本任屠就是打算服下一朵血靈花,能不能將他體內衰敗的氣血重新煥發出生機,我怎麽給忘了,走,我們立刻去取花。”


    顧凡又拿出了一粒給任屠服下,短時間內吊住了任屠的一口氣,他們二人將任屠放在了洞穴一旁,讓他能夠靠著牆壁,不倒下去。


    兩人站在了血靈花的旁邊,看著地麵的三朵紅色花朵,一時間無從下手了。這三朵花在這洞穴當中,散發著淡淡的光芒,每一朵花外都有光暈環繞,妖豔動人。


    “看來這血靈花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麽脆弱,剛剛那樣的折騰,這幾朵花竟然沒有被毀掉,反而還活的好好地。”顧凡驚歎道。


    沙紹元也是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到了,說道:“血靈花果然奇妙,我這隻是走到附近,還沒有觸碰到,就感覺到體內的血液湧動的速度快了點,有一種力量要爆發的感覺。”


    “傳聞中血靈花壯氣血之效用不假,而且經過我的觀察,恐怕不止是有壯氣血之能,還有著提升生機之力。氣血旺盛,也就意味著生機的出現,血靈花,果然是寶物啊。”顧凡的目光閃爍,相比於外物來說,血靈花才是真正能夠提升自身實力的寶物。


    想起了還在一旁的任屠,沙紹元急忙說道:“行了,現在也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們還是趕緊想想要怎麽樣才能把這血靈花拿走吧,現在我不敢先收走血靈花,就是因為怕貿然動手,傷了這花的靈性,導致藥效受損。”


    顧凡也在思考著,迴憶起了他師尊告訴過他的話。血靈花乃是當之無愧的寶藥,若是盲目用手去拔的話,不僅僅是會讓藥效打折扣那麽簡單,嚴重的話,因為肉身的觸碰,都會使得花瞬間枯萎下去。


    唯一的方法就是用血取花,血靈花最沒有忌諱的就是血了,取了以後也得用上好的木盒放置,才能夠將藥效保持住。


    顧凡開口問道:“你有沒有帶木盒過來,我知道怎麽取花了,不過任兄要立即服下,我們二人需要木盒收花,不然的話我們帶出去,這花也就差不多沒有用了。”


    沙紹元急忙地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兩個木盒子,遞給了顧凡,都是用上好的木材製作而成的,品質極佳。


    顧凡又接著說道:“好,取花容易,我們首先不能夠用手去直接摸著血靈花,必須要放出自己的血,滴在血靈花上,隻有我們手上有著血氣,就能夠維持血靈花的靈性不被破壞掉。我看這三朵血靈花的樣子,至少也有百年歲月了啊,其內蘊含的藥力,絕對很大!”


    沙紹元聽了,手上立刻出現了一柄柳葉刀,往自己的掌心割下,立刻出現一道傷口,血液從傷口上留下來,滴在了血靈花上,滲透進花身,散發著一種邪異之感。


    血靈花吸收了血後,根部突然出現了紅光,顧凡喊道:“就是現在,取花,不要猶豫,立即給任屠服下。”


    沙紹元哪裏敢耽擱,一把就抓住了花,連根拔起,隻見血靈花根莖那一根根須都變得通紅了。沙紹元的手上都是鮮血,那些根須都在吸收著他的血。


    快步走迴了任屠的身旁,任屠的意識迷糊,看到了那血流的滿手都是的沙紹元,苦笑了出來,沙紹元把這血靈花塞進了任屠的嘴巴,讓任屠吃了下去。


    血靈花入肚後,立即化作了精純的藥力在任屠的體內爆發了出來。精純的藥力遊走在任屠體內,堵塞的經脈慢慢地被衝開,衰敗的氣血慢慢地又爆發出了活力。


    任屠吐出了一口紫黑色的淤血後,就立刻昏迷了過去。


    沙紹元和顧凡看到這一幕沒有緊張,而是都鬆了口氣,因為任屠雖然昏迷了,但是他身上的氣息已經從微弱慢慢地變得平穩了,這也就意味著他這條命是保住了,隻是恢複修為的可能性不大了。


    沙紹元和顧凡兩人也沒有閑著,兩人趁著這個時間紛紛把各自要的血靈花都收了起來,然後順便也把這裏的寶物全部收進了儲物袋了。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他們兩人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裝進了儲物袋,準備出去再瓜分掉,唯有血靈花兩人已經分配好了,顧凡腰間的皮囊中,就有著一個木盒,木盒裏麵就躺著一朵血靈花。


    看任屠的模樣沒有這麽快就清醒,估計還要不少時間,顧凡和沙紹元調息了一會兒後,就開始聊了起來,經過了這一迴的生死奮戰,幾人的關係倒是拉近了不少。


    沙紹元開始講起了自己的經曆,他是曾經在一個武林小門派中修煉過,但是他在門派當中,處處遭人針對,自己也覺得不適合天天跟那些人爭鬥,所以就退出了門派,迴到了自己的家鄉。


    可是誰知道他家鄉的人看他出去那麽久,學得了一身本事迴來後,不僅表現出開心的樣子,反而是對他百般嫌棄,認為像他這樣的江湖中人迴到了村子中,會給村子帶來不幸。


    沙紹元也懶得去理會這些人,每天就自己一人獨處著,直至三年後,他在村子五十裏外的一條小河當中,發現了一個人漂浮在河麵上。


    當時沙紹元還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屍體,就把那人撈了起來,等他上岸後他才發現這人還有一口氣,那個人就是任屠。


    沙紹元把任屠撈起來後,當時的任屠可十分狼狽,渾身是血,左臂被人齊肩斬斷,再加上在水裏泡久了,人都浮腫了起來,像個水鬼一樣。


    為了救活任屠,沙紹元可花了不少功夫,他花了三天三夜的時間,才把任屠給就醒了,隻是任屠體內經脈破損嚴重,而且不少節點都堵塞住了,那就不是他能夠治好的了。


    當他就醒任屠後,任屠也沒有離開,而是跟著他住了下來,兩人便做起了鄉村野漢,每天過著普通老百姓一樣的日子。


    沙紹元和顧凡說了很多,但是他卻隱瞞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將任屠撈出來後,任屠的身上有一塊令牌掉了下來,就是那塊令牌,才讓他知道了任屠的身份,這是他心中的秘密,連任屠都不知道,他更不會和顧凡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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