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凡騎著馬一路馳騁,不到半個時辰,就接近馬賊所在的那座山峰了,到了山腳下後,顧凡把那匹馬放在了一顆大樹下,隨後徒步沿著山路走了上去。


    這座山並不高,山路也沒有多曲折,顧凡沒有花多少時間,就已經接近了山頂,還未到達之時,他就聽到了嘈雜的聲音,似乎是有不少人在喝酒吃肉。


    當顧凡再往前走幾步的時候,就看到了有十多間簡陋的石屋,看起來像是臨時建造的,嘈雜的酒肉聲就是從正中央最大的一間石屋中傳出來的,時不時還夾雜著大笑聲。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渾身酒氣的大漢從最大的那間石屋走出來,臉色通紅,邊走還邊打著哈欠,準備去一旁解手。


    當這個大漢剛走出來的時候,正準備解手,顧凡身子從一旁直接撲出,顧凡的右手一把拍在了這大漢的脖頸上,此人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倒了下去。


    解決了第一個人以後,顧凡沒有任何遮掩,直接一腳踹開了最大那間石屋的大門,大喝道:“你們這些濫殺無辜的敗類,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誰,哪個不長眼的敢在老子的底盤上大吼大叫,信不信我扒了你!”一個穿著穿著虎皮大衣的魁梧壯漢站了起來,拿起椅子直接朝著門口甩了過去。


    這椅子還沒能碰到顧凡的身子,顧凡一拳直接轟出,狂暴的拳風直接把椅子粉碎掉。


    這個時候屋內的馬賊們一個個都看了過來,這些人已經喝了不少酒了,一個個都快醉倒了,再看到竟然還有人敢在這裏罵他們,一個個二話不說,撈起了身旁的家夥,全部撲向了顧凡。


    顧凡麵對著這麽多個頭比他大的馬賊,也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尋常的抓,擒,推幾下,就把三十多個馬賊全部製伏,使他們失去了行動能力,然後緩緩地走到了那個身披虎皮的壯漢麵前。


    這一切說來緩慢,可實際上,從進屋打倒這些人,再走到這個馬賊頭目麵前,前後花了不到十息的時間!


    此時,這個虎衣壯漢才意識到了不妙,知道這個黑衣少年,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一邊後退,一邊問道:“你是誰,我印象當中,我們從來沒有招惹過你,你為什麽要對我們下手?”


    “你們沒有招惹過我,可死在你們手中的生命還少嗎,他們又何嚐招惹過你們,你對他們下手的那一天,就該想到你的下場!”顧凡的聲音冰冷。


    “哈哈哈,老子幹了這行後,就沒有想到會有一個好結局,臭小子,我告訴你,老子出來殺人的時候,你還在娘胎裏呢,你以為你做個聖人,就能被百姓敬仰嗎,你今天想要殺老子,老子就先殺了你!”虎衣壯漢早已退到了牆邊,一手抄起了腳下的一把樸刀,對著顧凡的腦袋直接劈下。


    刀速飛快,眨眼間就到了顧凡腦袋五寸處,隻是定格在了五寸高度,無法落下。因為顧凡的一拳已經轟在了他的胸口。


    樸刀掉到了地上,顧凡的拳頭收了迴來,虎衣壯漢的胸口凹陷了下去,噴出了好幾口鮮血,雙眼瞪得大大的,盯著顧凡,哐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這個猖狂一時的馬賊頭目,就這樣的死了,死之前,還不甘地看著顧凡。


    一個時辰後,顧凡從這座山上走了出來,騎著那匹馬離去了,臉色平靜,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一樣。


    其實也算是這群馬賊倒黴,通北府的新任府令上任了,下了命令給北安城,叫他們要把通北府內的馬賊劫匪好好地肅清了一下。當這命令一下去,北安城聯合另外兩城,出動了大量人馬,浩浩蕩蕩地殺了出來。


    本來在通北府內馬賊劫匪數量很多,大大小小的各方馬賊劫匪勢力加起來,足有數萬,而且其中不乏一些武道強者,甚至就連氣血境武者也不是沒有。這些的本意不是要做馬賊劫匪,隻是得罪了一些大勢力,無奈下,隻能成為一名草寇。


    當通北府要清剿他們這些草寇的命令剛出的時候,絕大多數馬賊劫匪都把這命令當成了一個笑話,因為以往也不乏有這種命令發出,可是最後在麵對著馬賊劫匪中那些實力強大的武者,隻能不了了之,以為這一迴也和以往的一樣,不過雷聲大雨點小罷了。


    可這一迴他們低估了新任府令的決心,在新任府令強硬的命令下,三城中,屬於梁魏國所屬的武者大量出動,就連氣血境武者也都出動了許多,一波清洗下,隻是幾天下來,死傷加逮捕的馬賊劫匪,就有數千了,就連氣血境武者,也有一個被重傷了,最後勉強逃出了包圍圈。


    馬賊劫匪們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妙,幾個較大的勢力很快就商量好了,展開撤退戰略,在通北府明麵上消失。隻是能夠容納這麽多馬賊劫匪數量的隱秘之地實在不多,這麽多人藏起來,沒有足夠的條件,是撐不住多久的,所以通北府當中條件較好的幾個地方早早就被各大勢力瓜分了。至於剩下的一些小勢力,那些大勢力根本不管他們的死活,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了。


    來到雲華群山的這兩對馬賊,就是這樣的小勢力。這種的馬賊團夥當中連一個鍛體期的武者都沒有,一些條件好一點的藏匿之地根本不收留他們,他們就隻能來到貧瘠的雲華群山,在這種地方才沒有人和他們爭搶生存的地方。


    本以為這種地方會很安全,畢竟這裏人煙稀少,除了一些世代居住在這裏的村子,尋常人根本不會到這裏來,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雲華群山上另藏玄機,有著顧凡和他師尊。


    肅清了馬賊以後,顧凡很快就又迴到了劍師村,此時的劍師村廣場上的屍體已經全都抬走了,隻是地麵上的血泊還沒有清理完,整個村子當中散發著淡淡的血腥氣息。


    當顧凡迴到劍師村的時候,那個劍姓老者就坐在原地等他,看到顧凡安然無恙迴來了,這個老人的臉上露出了開懷的笑容,笑著說道:“我就知道那群馬賊對少俠來說算不上什麽,走吧,我現在帶你去拿清風十一式的劍法。”


    老人要從地上站起來,奈何坐在地上太久,腿腳酸麻無力,再加上年歲已高,就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是沒有了,掙紮了幾下還沒能站起來,最後一隻有力地手扶著老人的後背,把他拖了起來,老人這才拄著拐杖站好了。


    老人喘了口氣,歎道:“人老了不中用了,就連站起來的力氣也快沒了。”


    “老人家,先前的那兩個年輕人呢,都跑了?”


    老人搖了搖頭,說道:“一聽到我要交出劍譜,不高興都走了,這麽多年下來,大家都想著來看幾眼劍譜,這本劍譜,都快不是我自己家的了。不說了,今天把這劍譜交給你,我也算是安心了。”


    顧凡聽了這番話語,也是理解了這個老人所說的話,人心難測,無論在哪裏都是一樣,當下就直接跟著這劍姓老者,朝著他家走去了。


    劍姓老者的家在劍師村的東南邊的一座小院子當中,院子裏有一棵大樹,樹下有幾隻雞鴨叫喚著。領著顧凡走進了屋子,劍姓老者沒有停下腳步,帶著顧凡走進了內屋,把屋子角落處的花瓶轉動了一下,一塊地板嘎嘎的挪開,有著一條青磚階梯出現在二人的麵前。


    “底下有間密室,劍譜就在那裏麵了。”說完後,率先沿著青磚階梯走了下去。顧凡沒有猶豫,緊隨在劍姓老者身後。


    走過一小段的階梯,劍姓老者拿出了一個火折子,點起了一盞燈,呈現在顧凡眼前的是一間三四丈大小的石室,石室當中放了幾張小桌子,地板上有著一層灰,牆上掛著十多把劍,這些劍上,也是布滿了灰塵。


    “看來這裏很久沒有人來了啊。”顧凡審視了一下石室,說道。


    “是很久沒有人來了,大概有五六年了吧,而且你還是兩百多年來第一個來到這裏的外人。拿去吧,這東西不在我這裏了,我也可以安心了,省的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惦記著,妄想練成這絕世劍法。”劍姓老者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個小盒子,掃了掃上麵的灰塵,遞給了顧凡。


    顧凡拿過了盒子,打開一看,裏麵放著一本小冊子,封麵上一片空白,唯有三個黑色大字,清心訣!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第一眼看到的顧凡都楞了一下,不是他被震驚到了,而是在他看到這三個字的一瞬間,感覺到了一股別樣的氣息。


    顧凡拿起了小冊子,翻開了第一頁。


    “心若無物,天生萬物。無心無我,六根大定。塵埃不惹,紅塵不染。心清意絕,神魂歸一。”


    第一頁除了這三十二個字外,沒有任何的字了。顧凡在看到這些字的時候,整個人再次愣住了,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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